”
季明川隱約牽了下唇角:“不一定是喝的。”
姜禧把垂下來的發絲往肩后撥,吃他給自己煎的雞蛋:“介紹上就是這麼說的,不煮水喝那要怎麼弄?”
季明川一語不發。
姜禧見季明川一直拿著藥材,顯然是引起他的重視了,心頭不由期待起來:“明川,你也覺得這藥跟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樣了吧,我們讓專業的來做就好了。我讓中藥師給你……”
“暫時別動。”季明川朝樓梯方向走,“一株難求,我會好好想一想怎麼服用。”
“不陪我吃啊。”姜禧嬌嗔。
“我去把藥材收好。”季明川腳步平穩地踏上了樓,在姜禧看不到的角度,完美的面具一點點瓦解崩碎,滲出駭人的猙獰。
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復發的關鍵因素,也沒找到根治的方法,一直被基因性頭痛隱疾折磨把藥當飯吃。
怪不得他明明已經好了,卻又突然復發了。
怪不得他把那些年試過的中西藥跟民間土方費力記起來,到處收集吃了個遍也沒用。
原來這就是他復發的原因。
真是我的好哥哥。
第52章
陳霧能下床了, 晏為熾就帶他去眼科測了視力,給他配了一副眼鏡。
還是原來的鏡片,鏡框從四方正換成了圓形, 細細的金屬黑邊。
呆板感減弱, 多了幾分文藝氣息。
“終于能看清了。”陳霧把眼鏡戴上去, 眼前的世界撤去了那層虛影,變得清晰明朗。
晏為熾想到這人之所以近視這麼嚴重, 是為了不讓那狗東西疼費勁的看書找辦法,心里頭就開始滋滋冒酸水。
雖然是八百年前的過去式。
“阿熾,鏡框好細啊。”陳霧感受新眼鏡。
晏為熾把鏡布丟在鏡盒里, 啪一下關上:“戴戴就適應了。”
“我想照鏡子。”陳霧說。
晏為熾“嘖”道:“還知道臭美。”
他把手機攝像頭打開, 調成前置:“照吧。”
陳霧左胳膊吊在身前, 湊著腦袋看機屏上的自己, 認真端詳。
晏為熾貼著他腰線摩挲:“可以了,再看我手機就要爆了。”
陳霧疑惑:“為什麼?”
晏為熾一本正經:“被你帥爆的。”
陳霧:“……”
“吃梨。”晏為熾在盤子里叉了塊喂他。
有護士敲門進來查看輸液情況,陳霧快速吃掉, 澄亮鏡片后的眼睛瞪了瞪又要喂他的晏為熾:我右手沒事,能自己吃。
晏為熾端著一盤梨到窗邊坐著去了,背影頗有股子委屈的感覺。
陳霧嘀嘀咕咕:“你怎麼都端走了, 我只是說要自己吃,沒說不吃啊。”
男朋友不給丁點兒回應。
陳霧嘴里有梨水的甜香, 他配合護士做常規檢查:“我腿上的傷多久換一次紗布?”
“兩三天。”護士記錄他的體溫。
陳霧說:“有點疼。”
護士停下手上的筆看了病人一眼,她尚未說話,窗邊那位很帥但不易親近的青年就沖到床前, 個高又挺拔, 陰影落在病人身上,沒有壓迫性與強制侵略, 只有咬牙切齒的焦躁,“讓你亂動,你不疼誰疼。”
陳霧抿著嘴不說話。
“現在知道錯了?”晏為熾把床尾的被子撩到旁邊,握住他穿著白襪的腳包在掌心里,皺眉看他兩條腿包扎的地方,“有點疼是多疼,實在不行就把紗布揭開,看看是不是傷口里面的泥沒有清理干凈。”
陳霧給醫護人員舉旗:“那種低級錯誤,不太可能會出現的吧。
”
晏為熾心煩氣躁:“那為什麼會疼。”
“跟心情也有關系。”陳霧說。
晏為熾盯了他一會,面部抽搐著把梨端回來了。
護士憋著笑完事離開。
.
陳霧傷著了,吃喝上沒受影響,他吃得飽飽的靠在床頭,撐起來的小桌上擱著筆電,耳機線拖在他身前。
戴柯傳的講課視頻開始播放,現場收音效果不錯,老教授的聲音聽得比較清晰。
晏為熾在桌前打另一臺筆電,目光偶爾從復雜冗長的文獻移到陳霧身上。
每次都入神地停留片刻。
相反,陳霧眼皮都沒抬一下,他一聽課就真的投入進去了,達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境界。
晏為熾支著頭,單手啪嗒啪嗒敲了幾分鐘的鍵盤,他困倦了眼皮起了深深的褶子,打算下樓抽根煙,結果他剛把筆電往里推了幾分,床邊就冷不丁地響起聲音,“阿熾,你忙完了?”
“一直都有注意我?”晏為熾愣住。
陳霧兩只耳機沒有全戴上,一只松松地掛在耳朵上:“有啊。”
晏為熾頓時拿出大家長的做派:“你這樣不行,一心二用浪費時間。”
陳霧說:“沒事的,這節課我早就自學完了,聽著走個過場。”
晏為熾:“……”
“倒是你,做個作業總是看我。”陳霧欲言又止,“下次你還是到門口去吧。”
晏少爺置若罔聞:“我下樓抽煙。”
“再買杯奶茶喝吧。”陳霧喊住他。
“不買,要接吻。”晏為熾拿了搭在床邊的外套,從一側口袋里摸出塊不知哪來的巧克力給陳霧,“我一會就回。”
陳霧吃著巧克力:“我看你壓力挺大的,喝奶茶放松放松。”
“壓力確實大,你多親親我,更能讓我放松。
”晏為熾刷開手機看到什麼又煩上了,他吻了下陳霧的臉頰,“別給我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