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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這件小事沒引起什麼大波大浪,晏為熾帶陳霧看藝術含量高的同志電影。
純交易的不能看,那不是一對愛人之間能有的氛圍。
晏為熾給陳霧培養感覺,讓他通過視覺跟觸覺來體會肢體接觸多美好。
柿子寄過來了以后,邊吃柿子邊看。
就這麼到了情人節。
當天晏為熾發朋友圈,圖片是兩雙外出穿的鞋,配了兩字:約會。
黃遇人在法國喂鴿子,他八卦地打電話問:“熾哥,你們今天怎麼安排?”
晏為熾:“坐摩天輪。”
黃遇把挑染的倆撮綠染了回去,頭發剪短,整個就一清爽俊朗的大男孩,他夸張地嚷嚷:“沒了?不來個燭光晚餐,音樂會,看電影,泡溫泉,滑雪,聽海一條龍?”
晏為熾一邊在心里瘋狂做筆記,一邊淡淡道:“貪多嚼不爛。”
黃遇被可樂嗆到,他把半罐可樂遞給未婚妻:“你們現在就去嗎?”
晏為熾蹲在玄關系鞋帶:“出門看銀杏,晚上去。”
黃遇還在問:“哪個地兒的摩天輪?”
“自己沒約嗎,屁話怎麼這麼多。”晏為熾不耐煩,“最大的。”
黃遇被掛了電話,他撓著下巴若有所思,那游樂場的摩天輪八點半可就下班了。
“你在這等我。”黃遇扯了下未婚妻的披肩就離開廣場,他很快就拿到游樂場負責人的聯系方式,讓那邊的摩天輪今晚延遲下班時間。
“八點半以后的時間我包場。”黃遇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什麼,一看是女人的口紅,未婚妻的,他抽著嘴放回去,“不是我自己去,是給朋友包的。”等他搞好了再告訴熾哥。
哪知負責人說有人定了。
“誰?”黃遇不爽被人搶先一步。
負責人畢恭畢敬:“抱歉,黃少,客戶的信息我這邊不方便……”
“你當我三歲?有什麼不方便的,定了不過去玩?一玩不就知道是哪位。”黃遇是個暴脾氣,二話不說就開沖。
負責人剛才也只不過是走過場,他這回就透露了客戶姓甚名誰。
黃遇跟那位通電話,語氣古怪:“余叔,你給陳霧定的?”
余盞:“嗯。”
黃遇佩服道:“你這波操作牛逼,能進史冊。”
余盞坦蕩一笑:“君子成人之美。”
黃遇簡直想趕飛機回去跑到他面前豎大拇指:“有氣度,我輩楷模。”
余盞自語:“他們都很年輕,不知道能走多遠。”
黃遇雖然認定陳霧心眼子多如牛毛,但他在外必須為熾哥的選擇框框扛大旗。他確定一定道:“反正百八十年不是問題。”
余盞意味深長:“據我所知,你對陳霧并不是很滿意。”
黃遇心里咯噔一下,我去,這叔是從哪知道的。
余盞猜出他所想:“你能知道我對陳霧的關照,我自然也能知道你對他的態度。”
黃遇咂嘴,擱這兒跟老子玩文字游戲。老子才不玩。
“他釣我熾哥。”黃遇直說。
余盞聽到多大的笑話似的,放聲大笑:“那他怎麼不釣我?”
黃遇:“……”你能跟我熾哥比?
余盞從黃遇的沉默里拿到了答案,他結束通話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揉著眉心吐了口氣,頗有垂暮老人的孤獨寂寞:“我老了。”
助理把要簽的文件遞過去:“您心態年輕。”
余盞并沒有被安慰到。他翻翻文件:“為什麼這麼多?”
“因為您今天一天都在走神。”助理說。
余盞心累的拿起了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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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六點鐘,晏為熾收到了余盞的信息。
車堵在路上,陳霧有點急:“阿熾,我們要快點,排不上了。”
“沒事,”晏為熾把手機關機,今晚只想專心約會,“我們過了八點半再去坐。”
陳霧遲鈍地說:“那不都不轉了嗎?”
“想轉多久就轉多久。”晏為熾漫不經心,“這是余盞送我們的情人節禮物。”
陳霧有些意外:“那要跟他道謝。”
“道過了。”晏為熾扯扯唇,“等他結婚的時候,我們還禮。”
陳霧還想說什麼,晏為熾提醒他開車。
情人節到處都是粉色泡泡,單身的戀愛的全被裹進了商業化的浪漫里。
過了八點,首城最大的游樂場的項目陸陸續續地關了,但是有美輪美奐的燈光秀可以看。
大批游客等著看秀。
沒多久,游客們就發現了一個現象,摩天輪停了一會,又開始轉了。
只有一個車廂里有人,不知道是哪個豪門在看夜景。
車廂里,陳霧和晏為熾坐在一起,面前依然是餐點,卻是比去年的要精致多倍。
去年是白天,今年是晚上。
不一樣的景色,不一樣的情感,一樣的人。
晏為熾今天沒碰一口奶茶,隨時做好準備。他摩挲陳霧暖和的手指,那次摩天輪到最高點的時候,他們有了第一張合照。
這次怎麼也要,
思緒被一個聲音打斷。陳霧冷不丁地說:“阿熾,我想抽煙。”
晏為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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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晏為熾叼住煙點燃,食指跟中指夾著送到陳霧嘴邊:“咬著。”
陳霧輕輕咬住沾著晏為熾味道的煙蒂。
“吸一口,再吐出來。”晏為熾教他。
陳霧照做了,他閉上眼,一只手托住腮,一只手夾著煙,咳嗽著,睫毛抖動眼尾暈出濕紅。
那一秒,晏為熾親了上去。
陳霧摸了摸眼睛:“阿熾,你親我。”
“怎樣?”晏為熾理直氣壯,“男朋友不能親?”
陳霧緩慢地轉了一下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