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再去看他紙上的一棵棵林木,“是有專門學過嗎?”她了解他的學業情況, 便又說,“我指的是網上的視頻教程。”
“沒有。”陳霧轉了轉中性筆,“多看多摸就會了。”
劉瑜贊賞至于感嘆:“我讀書時期要是掌握得有你一半好,也不會每次趕作業都半死不活。”
陳霧靦腆地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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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瑜看老師在和幾個人交談,外圍還有一小波排隊的,她就先帶著陳霧走了。
“一場聽下來,你有沒有收獲?”劉瑜把掛在脖子上的藍色證件取下來,隨手塞進包里。
陳霧提著帆布袋:“就覺得每個人說的都是對的。”
劉瑜莞爾:“準備好素材寫的稿子,怎麼可能會有學術上的錯誤。”
“那也厲害,不怯場不緊張的表達能力是我要學習的。”陳霧撓撓頭,“其實我以前買的書很雜亂,主要是中醫配方藥材之類,家里有人生病醫院弄不好了,也沒有錢去更大的城市治療,我就自己想辦法……種樹種花草對我來說就是吃飯一樣簡單,挖個坑,填土,澆水就行了,沒想過還要學,林業類的我沒有看過,最近才開始看,有些很深奧,我理解不了……”
“哪方面的,說給我聽聽。”劉瑜謙虛道,“也許我能提供點思路。”
陳霧挑了幾個困惑的地方。
劉瑜像上級也像知心大姐姐,為他解惑給出指導,適當鼓勵。
兩人不知不覺走出大樓。
劉瑜提議道:“老師可能還有一會,我們先去附近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等他那邊忙完了再說。”
“可以的。”陳霧回晏為熾的信息,【開完會了。】
劉瑜在手機上叫了車,叫上陳霧去路邊等。
出租車沒等到,就被兩輛黑車里下來的保鏢們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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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碃一處私人別墅,劉瑜從冰硬的地上醒來,她在中途掙扎過被捂暈了,現在意識不太清楚,手腳也是軟的。
“陳霧?”劉瑜邊摸闊腿西褲的口袋找手機,邊在黑暗中喊著。
啪——
周圍瞬間變得明亮。
劉瑜不適應地閉了閉眼睛,再次睜眼就看清了不遠處沙發上的男人,趙家大公子。
他的輪廓眉眼明明長得不錯,身高也有,卻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手工定制都沒辦法給他增添氣質。
被利欲掏空了。
“趙少,你這是什麼意思?”劉瑜坐起來。
“我還想問你呢。”趙大公子彈彈西服袖口,“劉主任,你一次兩次拒絕我的邀請,還自稱暫時沒有談情說愛的打算,把我的臉面踩腳底下,現在是什麼意思,跟個男的一起。”
劉瑜素淡的臉上露出冷意:“同事而已。”
趙大公子來新碃談生意,剛從酒局下來,一身的腐爛煙酒氣,理智有所減退,也沒有平時能忍,他回酒店的路上一聽手下匯報說林科院在這邊開會,就找過來了。
于是路虎在距離一對交談中的男女有一小路時停靠路邊,落后的黑車領命上前把人擄了。
“同事啊。”趙大公子打開手機,不可一世地打量視頻里垂手而立,袖子遮住半只手背的人, “我怎麼看著像小白臉。”
轉而把頭扭向劉瑜:“不會是劉主任養的吧。”
劉瑜羞怒道:“思想骯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
“滿十八了嗎。”趙大公子戲謔,“林科院到外地開交流會可不會把阿貓阿狗帶上,不是爬你裙底的小情人是什麼。
”
他酒精上頭言語惡俗:“我說怎麼一頓飯都請不到,原來劉主任不喜歡談婚論嫁,喜歡皮肉買賣。”
劉瑜皮薄臉紅起來十分明顯,波點襯衫下的心口大幅度起伏,夾頭發的夾子掉了,發絲披肩,趙大公子的眼神變得露骨。
“你把無辜的人放了,”劉瑜平復自己,“有事我們慢慢說。”
趙大公子攤手:“放不放還不是看你表現。”
劉瑜垂下眼簾。
“劉主任,我欣賞你的才干,是你的傾慕者之一。”趙大公子疊著腿,腔調輕浮油膩,“正常的交友流程在你身上走不通,那我們就一步到位,都是成年人,我相信你能懂,”
劉瑜整理擋到臉的頭發,抬眼的時候,眼神多了幾分犀利:“趙家今非昔比,不需要拉上余家吧。”
趙大公子的上位者姿態微變。
趙家易過主,以前的家主是他大伯。
那時趙家在經營上出了問題快敗落了,是某位天才設計師帶著自己的作品嫁妝進到趙家,才將局面拉了回來。
可惜大伯的能耐配不上越來越好的勢頭,被弟弟,也就是他父親奪權了。
大伯最終的結局是太太抑郁而死,他自己帶著襁褓里的小嬰兒落荒逃出首城。
這麼多年過去,趙家幾乎成了珠寶業龍頭,有那件聞名世界珠寶界的“春之秀”鎮守,那麼趙家在業內的地位永遠無法超越。
趙家跟余家主干道在兩個領域,只有少部分副業有交疊,確實不需要合作,可他需要。
女人多的是,要風情的有風情的,要純白的有純白的,他為什麼盯上劉瑜這個教導主任一樣沒有情趣的林業員呢。
因為父親不但陸陸續續開始將他手里的項目分撥給了其他人,還找借口把他往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