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佳麗氣得踩了他的腳一下,自己跑了。
宋卓然抱著腳“哎喲”跳著叫了兩聲,喊她名字。
樊佳麗頭也不回,罵他:“笨蛋!”
她之所以會去美術班,是想用盡一切辦法拼搏一下,想努力考好一些和喜歡的人去同一所大學。哪怕不在同一個學校,在同一座城市也好呀,她這麼賣力畫畫都是為了能離那個笨蛋近一點,再近一點才好。
樊佳麗用手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把宋卓然那個笨東西趕出腦海,咬著唇又小聲罵了他一句笨蛋。
另一邊,郭驚羽走出一段距離,忽然小聲笑道:“難怪,宋卓然那次說‘他也是’,我以為他說的是你,原來是樊佳麗。”
不是他,而是她啊。
李同洲道:“什麼?”
郭驚羽跟他說了下,又看著他光明正大地吃醋道:“我現在才放心了,你不知道我之前多擔心,我還以為宋卓然瞧上你了,你說我成績那麼差,也不能跟著去參加什麼建模競賽的,給我提心吊膽好長時間。”
李同洲握著他的手道:“你很好。”
郭驚羽吃了一顆蜜棗,甜得不得了。
李同洲緊跟著又問:“但是宋卓然之前一直學你穿衣服,我猜他是想和你競爭,把你當成了對手。”他看著郭驚羽淡聲道,“你不想再解釋解釋嗎。”
郭驚羽:“……天地良心,我一點都不喜歡樊佳麗啊!我心里只有你一個!”
李同洲握著他的手,唇角揚起一點,“我之前就看到宋卓然來這邊很多次,他還會幫忙遛狗,原來他喜歡的人在這,難怪會往這邊跑。”
郭驚羽說完忽然反應過來,問道,“宋卓然什麼時候過來的?不是,你怎麼看到的?”
“路過。”
郭驚羽不信,狐疑看向他。
李同洲視線閃躲一下,道:“我,去書店買參考書,剛巧路過幾次。”
郭驚羽靠近,“你來偷偷看我,怎麼沒跟我說?”
“……就幾次而已。”
“李同洲——”
“因為我喜歡的人也在這,所以我會來。”
郭驚羽覺得難怪有人能憑著一張嘴就能把人哄走,李同洲這樣一本正經說情話的樣子,簡直讓他招架不住。郭驚羽把人拽到一旁,在角落那一片隱蔽處摸黑湊過去親他,先是親了下巴,摸索著找到唇角,又親了好幾下,給他蓋章。
遠處路上有車,車燈一晃而過,李同洲能看到懷里的男孩仰頭在看自己,大概是看的太專注,眸子里的笑意尚未散去,又暖又甜。
李同洲猶豫片刻,靠近他耳邊道:“驚羽,不能再親了,不然我晚上睡不著,會一直想著你。”
郭驚羽咬他一下,低聲笑了。
把人送走,郭驚羽自己回家,腦袋里留下許多黃色廢料,在夢里試了一試,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夢里到了最關鍵的一步,他反而不舍得李同洲疼了,額頭抵著對方的,啞聲道:“你來。”
李同洲按他說的去做了。
和他之前設想的不同,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心甘情愿到這個地步,但對方是李同洲,這麼一想,便什麼都覺得可以。
夢醒額頭帶著薄汗。
半睜著眼睛,良久未能起身,還在回味那場痛快淋漓。
過完年,郭驚羽和李同洲一起去了省城。
冬天的茶園別有一番風味,一叢叢茶樹上覆蓋了厚厚的雪,老遠看去像是一個個雪包,圓滾滾的。
郭驚羽帶李同洲一起住在姥姥家,谷姥姥這邊一個人住,最喜歡他們這些孩子過來,給他們變著花樣做好吃的。
郭驚羽不讓老人累著,借口偷師,搶著和老人做飯。
李同洲幫著把小樓門廳那壞了的電燈修好了,谷姥姥特別高興,“小洲還會這個啊,這下好了,我前段時間還想等等年后讓人來修呢。”
郭驚羽道:“姥姥,這邊沒燈可不成,您萬一摔了可怎麼辦?下回給我大舅打個電話,讓他來幫您弄,可別這麼對付了。”
谷姥姥道:“哎,你大舅也不容易,這小半年急得嘴上長泡,你表哥也是,這都過年啦,也不肯回來。”老人只知道谷宇跑去國外學習,其他也不知道什麼,感慨了好一會。“這孩子,頭一次這麼倔,不知道在外頭吃多少苦,倒是嘴硬,也不跟家里要錢,我還念叨你大舅呢,讓他多少給谷宇匯點錢去,他每回都拿話敷衍我。”
郭驚羽摸了摸鼻子,不敢接話了。
李同洲走過來,問道:“姥姥,我看見家里有燈籠,里面的小燈不是很亮,我給您換下吧?”
谷姥姥立刻被帶偏了話題,“這燈還能換呀?”
“能,我看到箱子里還有一盒新的燈泡,工具也是全的,我現在給您換上。”
“哎,好孩子,讓驚羽和你一起去吧,把燈籠摘下來換啊,別摔著自己呀!”
李同洲答應一聲,和郭驚羽一同去干活了。
換好了燈泡之后,重新掛上,再打開果然亮了不少,兩只紅燈籠一掛在門口,過年的氣氛就出來了,熱熱鬧鬧的特別喜慶。
李同洲陪他站在那看了一會,低聲道:“你表哥,在外面雖然累一點,但只要自己心里愿意,就不會覺得苦。”
郭驚羽看他,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啊,我覺得趁年輕吃點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