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喜歡花澤言的人物設定,那會兒他左看右看,唯獨這個人物看著順眼,尤其那一頭栗色卷發和某人少說也有半分相似。他愛屋及烏,還一度把自己送上了官方的氪金榜前十。
但那是曾經,現在見過老楊之后,再看花澤言,總感覺心里怪怪的。
正暗自糾結著,虞白敲了敲厚重的隔音窗,沖他勾手指,“瀟瀟,進來。”
元瀟推開玻璃門進去,虞白說,“過來坐。”
元瀟四處掃了眼,正納悶這人叫他坐哪兒,就見虞白拍了拍大腿,眼里滿是笑意。
元瀟:“……”
說實話他是愿意的,但他要臉,腳步要邁不邁,想等虞白再口頭邀請一次,那他就能順水推舟地從了。
可惜某人沒提。他只好轉移話題,“你要干嘛?”
“還看不出來?”虞白說,“我在錄音啊。”
什麼玩意兒?
元瀟懵了,“錄什麼……音?”
“我買斷了花澤言的角色使用權。”虞白說,“以后這個人物,就是屬于你一個人的。”
哈?
元瀟更懵了。
什麼叫買斷,什麼叫屬于他一個人的?
“傻了?”虞白拿著耳機的手伸在他面前晃。
元瀟飛快眨眼,“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我記得你以前就喜歡這個人物吧?所以去年聽莊嚴說要重啟這個IP的時候,我就主動找上他,答應免費給他做項目策劃,前提是把花澤言給我。”虞白說,“怎麼了,你現在不喜歡了?”
元瀟腦海“砰”地一聲炸開,他目瞪口呆地看了眼大屏上的花澤言,又回頭看一眼虞白,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某條線在此刻突然理順,他急切地問:“那你現在是在給誰配音?”
“當然是花澤言。
”虞白眉眼微彎,淡色的眸中仿佛含有一汪潺潺流動的清泉。
元瀟一時啞然,明明想說點什麼,大腦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喜砸懵,讓他連個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虞白傾身牽過他的手,把人半抱在懷中,又在桌上一堆雜亂無章的廢紙中翻出一張彩色圖紙,指著圖上的粉色圖標說,“我設計了一款單獨的App,不過還在調試階段,內容比較簡單,里面只有花澤言一個角色。”
說到這里,他停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元瀟紅透的臉頰,“放心,這個花澤言是我配的音。”
元瀟:“……”
“不是要跟著游戲學習談戀愛嗎?”虞白說,“有了這個app,我們一起學啊。”
想起自己說過的傻瓜,元瀟臉都紅了,他哆嗦著手拿起圖紙,就見那個粉色的“Y”型圖標底下寫著三個密麻小字:小湯圓
他眼皮發顫,好不容易把嘴找回來,指著小字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緊張,也或許是感到太不可思議,他的手背都繃起了青筋。
“這是這個App的名字。”虞白抓住他抖個不停的手,說,“沒關系,這個名字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隨時可以改。反正不上市。”
元瀟抬眼:“嗯?”
“不上市,只有你一個人擁有‘小湯圓’的使用權。”虞白看著他說,“嚇到了?早說了這是個驚喜,原本打算下個月游戲公測的時候一起告訴你的。不過我倒是沒想到……”
元瀟問,“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你倒先給了我一個驚喜。”虞白說,“小白魚,是我的名字嗎?”
小白魚三個字,說得綣繾又曖昧。
“……”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否認的呢。
元瀟沒說話,算是默認,虞白攤在他面前的一切信息量太大,短時間內他沒有辦法消化。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他總說虞白不主動,如今虞白真的主動了,某人反而又不習慣了。
“虞白。”他哼哼唧唧拉了下虞白神色的領帶。
“嗯?”
“我想親你。”
虞白好笑,“現在親啊?怎麼突然這麼主動?”
元瀟有些惱羞成怒,心說老子一直都很主動好吧!
“反正就是想親!”元瀟動手扯他臉皮,“你就說,給不給親吧!”
“還在感冒呢。”虞白用手把他的兩瓣嘴唇捏成鴨子狀,“等我好了再說。”
操!看來這人的主動是有時效的,就像超市里過節的時候批發的優惠券那樣,過期就不候了。
去他媽的感冒,真煞風景。元瀟欲哭無淚地想。
然而還有更煞風景的——
元瀟剛處在被驚喜砸懵的幸福狀態沒多久,就接到了小曹的電話:“老板,時間不早了,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元瀟:“……”
某人接完電話就僵成了尸體,虞白疑惑地探過臉,“怎麼了?”
“公司和你,你猜我會選誰。”元瀟面無表情地問。
“有工作?”虞白問。
“嗯,不想去。年紀輕輕的,做什麼工作啊!我現在算是明白古代那些皇帝為什麼有了美女就無心朝政了,色令智昏啊。”元瀟恨恨地指指他,“看你就知道了,妖妃。”
虞白哭笑不得,“我覺得我很冤枉。既沒有拉你縱情聲色,更沒有日夜顛鸞倒鳳,我實在無辜。”
“你不懂,你去照照鏡子就明白了。”元瀟愁眉苦臉地湊過去咬他鼻子。
話音剛落,小曹的電話又苦哈哈地追了過來:“老板……”
“我覺得還是選工作吧。”虞白作出一副苦惱狀,“不想當妖妃。”
元瀟:“……”
“還有……”虞白繼續道:“我做這個項目,是沒有工資拿的,所以小白魚和小虞白,都得靠你養。
”
元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