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商量。”絡腮胡鐵面無私道:“不要試圖和人民警察討價還價。”
元瀟說:“我爸媽在國外呢,來不了。”
“那就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總得有一個。”絡腮胡說,“或者班主任也行……喲,你倆居然是二中的學生?”
作為市重點,筑城二中在市里名氣不小。提起這個學校的學生,一般人都會下意識和優秀畫上等號。
顯然這兩位屬于漏網之魚。
漏網之魚這會兒也知道給學校丟臉了,元瀟捂著臉說,“不好意思,我們……氣質比較內斂,優秀得不太明顯。”
倆人認錯態度良好,另一邊剛審完人正在做記錄的警察叔叔非常欣慰,語重心長表示:“你們這些青少年,求知欲旺盛是好事。只是任何事情都要有個度,好奇心過重有時候會適得其反,尤其國家明文規定不允許觸碰的地方,那就堅決不能碰。你看,今天不就受到了教訓?”
他們還能說什麼?當然一律乖巧點頭:“是是是!”
警察叔叔順勢對他們進行了二十多分鐘的思想教育。元瀟耳朵都聽麻了,聽到后面頭昏腦漲的,滿腦子都是青少年要樹立正確價值觀,提高思想政治覺悟……
不過這也有好處,元瀟記憶力向來不錯,這些思想工作被他大量運用在檢討里,檢討字數蹭蹭往上漲。
丁以然就要苦逼得多,這貨學習成績本就一般,其中最一般的就是語文作文,他抓耳撓腮寫半天,抬眼一看也才寫了幾百字。
檢討寫到一半,審訊室外忽然傳來一聲略顯嗲氣的驚叫,緊接著是群起的咒罵聲,聽聲音全是女生。
元瀟縮在角落里,趁大門打開的剎那往外瞟了一眼,這一眼就剛好瞟到了被人一把推坐在地的薛寶寶,以及正與誰爭論的薛貝貝,旁邊站著的女生也挺眼熟。
“……”這特麼就巧了不是?莫非今天高二A班到警察局團建了?
他給絡腮胡留的號碼是班主任的,估計一會兒亭亭玉立小姐過來了,非得被氣暈過去。
門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甚至還有重物落地的噼啪聲,估摸著是誰的玻璃杯摔了,動靜鬧得挺大。
丁以然正處在編小作文的瓶頸期,因此好奇心一上來,見屋里的警察忙著審犯人,于是偷摸挪到門口,輕輕開了個小縫,探頭往外看。
元瀟心里到底記掛著同學,檢討是寫不下去了,索性也挪了過去。
只見大廳中央圍了五六個警察拉架,鬧事雙方粗略數數大概有十七八個人。
當中最出挑的就是個頭最為高挑的薛貝貝,她兩手叉著腰,一臉不耐煩,原本烏黑垂順的長發不知被誰扯斷好長一截,長長短短亂七八糟的,加上本人張牙舞爪的模樣,像只炸毛的獅子。
和她對峙的女生元瀟沒見過,從穿衣打扮來看,年齡應該比他們這些人稍大一些,可能是附近的大學生。
剛才聽到的那聲細聲細氣的叫聲,應該就是這個人。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裙擺上印著一團顯眼的黑色印子。
她指了指那團東西,又指向薛貝貝說,“是她先動手,她先踢了我一腳,我才還手的!你們看,印子都還在。”
“這位美女,我請你搞清楚,從剛才開始,我就沒否認過,的確是我先動的手。
”薛貝貝說,“至于我為什麼動手,你確定要我說原因?”
“該說就說。”拉架的女警說,“都是女孩子,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在大街上打架?”
“操,在大街上就打起來了?牛逼!夠膽兒!瀟哥,你的校霸地位看來要不保了。”丁以然笑嘻嘻地說。
“謝謝,老子一直崇尚愛與和平。”元瀟不要臉地說。
丁以然想了想被他瀟哥揍過的那些人,還沒怎麼回憶,腦子里就已經浮現五六張臉了,對此,他感慨道:“瀟哥,我發現一個問題。”
元瀟懶得理他。
“你好像……一直就挺那什麼的?”丁以然猶豫了下,思考了好一會兒措辭才戰戰兢兢地說,“唔,吸引同性?從初二那個開始,我印象里好像就有好幾個人就是因為對你表白,才挨揍的吧,還都是同學?還有今天……”
初二那個……丁以然隨口一提,元瀟就想起來了。
當年他們班有個男同學給他寫情書,又是摸他手又是摟他的腰,給他惡心壞了。
“你管上手摸腰叫表白?”元瀟說,“他還想牽老子的手!”
“不是,你的重點歪了瀟哥。”丁以然說,“我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他們都是男的,光我親眼看見的就有三四個了吧,比女孩還多。”
“……”元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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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湯圓就是幼稚了點,暴躁還不至于,脾氣還可以的啦。
第36章
大廳那邊的爭論還在繼續,雙方各執一詞。對面不依不饒,一口咬定是薛貝貝先動的手,還把人手腕給踢傷了。
薛貝貝不停翻白眼,說,“她們嘴巴臭得要命,上來就罵我是婊子、整容怪,你說該不該打?”
警察皺緊眉頭,說,“不管對方說了什麼,動手就是不對。
”說著,她轉頭對另一邊的人說,“你們講話怎麼這麼難聽?你們不也是女生嗎?張口就侮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