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聽我說……我只是……只是有點熱……出了汗想要洗個澡。”時晚想要坐起身去拉他的手,可是頭暈難受的仿佛脫了力。
盛之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只見時晚身上不著寸縷冷白色的皮膚仿佛比平時更白了,嘴唇因為生病而出人意料的紅,臉頰也是異樣的紅,眼睛仿佛被霧氣給蒙上了一般,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顯得人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會碎。
“你中午跟我說上來睡覺其實是騙我的吧?其實你沒有睡覺而是跟剛才一樣在浴室里洗冷水澡?”盛之榆問。
alpha冷臉的時候氣場本就嚇人,時晚先是一愣,他沒想到自己的把戲會這麼快就被拆穿,心底的恐懼瞬間蔓延到了全身,盛之榆發現了,他會覺得自己是個很有心計的Omega吧,他會不會更加厭棄我?他會不會趕我走?他會不會不要我了?
時晚想要去拉他的手,但身體軟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因為害怕他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盛之榆的表情,強撐著用沙啞疼痛到快說不出話嗓子艱難的開口:“哥,我錯了,我就是想要你多心疼心疼我,只有我一直生病你才會陪著我。”
盛之榆簡直被他這樣的腦回路給嚇著他,他從沒想過時晚竟然會想要通過自虐的手段來讓自己心疼他。
他簡直被Omega這樣的想法給震驚到了,立馬出聲反駁道:“你這是愚蠢!!!”
時晚哭的傷心,盛之榆看見他那可憐樣心疼的呼吸都難受。
時晚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頭發上的水也這樣低落在床單上,他的嗓子已經啞的不像話了,但還是艱難的想要開口,伸手想要拉住自己的手。
若是換成從前按照盛之榆的脾氣肯定是要好好的冷落他一番,但今非昔比,他除了心疼依舊只有心疼。
終于一一
盛之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后用被子將他裹好抱到房間里的沙發上坐下,然后拿起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時晚依舊哭個不停,盛之榆默不作聲的給他擦眼淚吹頭發。
“哥,你不要生氣,你不要扔了我。”
“你打我也行,只求你不要生氣。”
“我也不想的,我就是怕你離開我,我下次不敢了,不要不理我。”
“盛之榆,你不要不理我,求你了。”
時晚哭的傷心沙啞的嗓子說出的話也如同摩擦著的卡紙一般難聽。
吹風機停下來了,盛之榆用手指做梳子理了理他的頭發,然后順勢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坐在沙發上將人抱到自己身上,語重心長的說:“咱們不是說好了的不要做出自己傷害自己的事情,你臉上的紅痕都還沒消,今天又鬧出故意洗冷水澡發燒的事,那明天呢?明天你又打算做什麼?”
時晚聽著他的話擦了擦眼淚立馬回應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別生氣了。”
盛之榆將他抱的更緊了些,然后說:“我不是生氣,我是心疼,你這燒眼瞧著才剛剛退,你竟然自己又故意弄發燒,你這是不心疼自己的身體,也不心疼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你……擔心?”時晚聽到這里怔了怔。
“是,你這樣我能不擔心嗎?”盛之榆反問。
時晚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盛之榆又想起他剛才說的話,“你覺得我留在家里陪你是因為你生病才流下來的?等你病好了我就會離開?”
時晚小聲的問:“難道不是嗎?”
盛之榆覺得自己都要被他給氣笑了,冷著聲問:“時晚啊時晚,我從前究竟對你是有多不好?竟然會讓你有這樣的想法。”
時晚聽到這里又癟了癟嘴,剛剛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你從前……從前就只有我生病的時候會對我很好,我說什麼你都答應從來不會兇我的。”
盛之榆聽完他委屈巴巴的控訴一時間無言以對,他從前是工作很忙,但只要時晚生了病他就會推脫掉工作好好陪他,對他一些無理的要求也當是生病中嬌氣愛撒嬌而一一答應,卻不想他的這番縱容心疼竟然在Omega的思想里埋下了這樣一顆地雷。
如今時晚心理出了問題,很多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部冒了出來。
盛之榆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而時晚則是認為他是真不想理自己了,哭的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又發著燒,盛之榆都怕他會給弄脫水了。
“不哭了,我沒生你的氣。”盛之榆哄他。
但時晚卻仿佛沒聽見般,任憑盛之榆說多少遍都還是哭個不停。
Omega光著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身體一扭動就能蹭到自己某個部位,兩人近在咫尺呼吸間信息素都交纏在一起,讓盛之榆太陽穴都抑制不住的突突跳。
昨天才打的抑制劑這麼快就失效了?
盛之榆耐著心哄他給他擦眼淚甜言蜜語的話說了一大堆但時晚都不理自己,他仿佛沉浸在了屬于他個人的悲傷世界中,將外界的一切都與自己隔絕,鉆了牛角尖,說什麼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