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幫梅瑟薇做了個測試聲武攻擊效能的模擬神經信號系統,用那個為兒子成功贖身。
贖金剛交付完畢,寧教授心情大好,就是肚子有點餓。
“最近沒找你吧?”
“沒。”
父子倆聊得沒頭沒尾沒主語,又默契知曉對方在說誰。
“身體怎麼樣?”
“很好。”
阿玉幫忙夾了個雞腿,跟寧教授這一臉黑眼圈、凹面頰、尖下頜相比,他可是太健康了!
“體檢正常,微量也達標,沒有營養不良了,”白旸自豪得像個養豬專業戶,湊過來插話,“最近吃飯都很好。您抽空再給他檢查下,說不定就治愈了呢,打破固有認知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我真覺得他已經徹底好了。”
寧折悶頭干飯,像是沒聽見。
阿玉狐疑轉頭:“查我嗎?什麼治愈?什麼徹底好了?打破什麼認知?我給你講過神經性厭食,又不算疑難雜癥——”
“咳咳,”寧折給酸棗茶嗆了,抽過餐巾抹嘴,“突然想起來,家里電鍋上還燒著水,先走了。”
吳崧慌忙跟著起身:“您半年沒回家了,燒的什麼水?”
寧折被他一岔,抬起的腳磕在椅子腿上,悶哼一聲。
吳崧連忙攙扶住老師重新按回座椅上。
“情感解離癥,”白旸追問,“只能矯正,無法治愈。”
阿玉:“!我嗎?誰說我有病的?!”他也下意識伸手扶住絆住腳的親爹。
三人齊齊看向以掌扶額的寧教授,吳崧后知后覺地松開手,阿玉的手卻收緊了。
寧折認命地重拾碗筷,既來之、則安之,清清嗓子說:“那個,看病還是得專業對口、處置對癥,專業醫生說不算疑難雜癥,那就是能治。我又不是專業的神經科醫生,誤診也很正常對不對?”
“誒你們覺不覺得……今天這茶特別酸!”
專業醫生兼被誤診患者本人十分無語,身旁的白旸卻呵笑出聲:“那我給您換一杯……烏龍茶!”
散局后取車路上,阿玉對白旸說:“對不起,讓你擔心我這麼久。”
可想而知白旸這半年來獨自承受的壓力,阿玉在他宕機癱瘓時深有體會,不能與對方分擔,甚至不能讓對方覺察。
“他本意不是糊弄你,而是想從聲武實驗那邊多要些時間。”
白旸把他拉進懷里搓搓捏捏,揉到人快化開了。
“傻瓜,我好開心。最驚喜的感覺就是虛驚一場、有驚無險。沒有神經元紊亂,也沒有情感解離,我好開心!像打了勝仗一樣開心!”
懷中人已經走不穩路了,白旸干脆將人抱起來。
阿玉的眸光像湖波,在他懷抱里漾來蕩去,倒映著白旸眼里的星光,光暈迷離。
“吻我吧——”
車門滑開,阿玉將白旸呼嗵推進寬敞的后座椅里。
他唇色異常紅艷,眼尾探出撩人的小勾子,身形襯著月光有如夜魅:“你檢查試試,我的情感解離好了沒?”
寧教授也不是全然在胡說八道,阿玉的神經系統受到聲武影響,的確出了點問題,神經性厭食是一項表現,情感障礙也是有的。
和此刻強烈且融洽的歡愉相比,有段時間白旸的感受很可能像狗熊蹭大樹。
現在,大樹為他抖落掉渾身葉片,柔軟得像一條藤,綻出嫣紅的花朵。
癥狀是一過性的,停止參與聲武實驗后,阿玉慢慢恢復了健康。
他無法預判如果一直配合實驗,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不怨他們,白旸,我現在很幸福——”
隨車飛馳在百米高空,阿玉被愛人一次次推向頂峰,他眺見滿是希望的將來,也拋下沉重晦暗的舊怨。
他找回身為超級特異者與人共情的神奇力量,體會得到他們深沉無聲的愛護,也理解得了他們未曾言明的苦衷。
他越是努力攀向高處,生活便越過得如意,而那些不如意的人和事越是渺小得無法再困擾他。
他終于找到一點兒成神的感覺,因為白旸弄得他快要升天了。
“我好愛你啊,白斯特!”
“我也,超,愛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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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泊恩”的表現令人驚喜,像在加倍回報吳崧團隊的努力。
NSAD病毒在三大星域范圍內均得到有效控制,感染和死亡的人數日益減少,民眾不再恐慌,生活回歸正常。
珍珠身上的傷經過一年治療已經徹底康復,重新回到小先生身邊,與芬得拉一同保護他的安全。
李斯特雖然等到了對癥藥,保住性命,卻也因為病情過重落下些殘疾,需要長期的醫療手段來慢慢修復,健康難比從前。
140年的聯盟大選,已經連任兩屆總長的李重時主動退出,大法官金斯伯格當選為新一任聯盟總長。
這位年輕有魄力且在民間口碑極好的法官先生,說來還與阿玉沾親帶故。
法官先生的父親,也曾任職聯盟大法官,通過與羅素家聯姻創造了金斯伯格家族的全新輝煌。
沒錯,老金斯伯格正是愛德蒙·羅素的岳父,而愛德蒙是阿玉的外公,外公法律上的妻子如今是總長閣下的長姐。
由此可證,現任總長算阿玉的……四舅姥爺!
金斯伯格在大選中的勝利,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背后姻親羅素家族的助力,事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