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狀似無意地掃了沈夜一眼。
“薩米特夫人被宣判之后,究竟發生過什麼?”白旸努力轉開話題,“安全部的數據里看不到這些內容。”
李斯特:“最高權限也看不到對吧?那很正常,因為那些數據早已被清空了,盜用總長的權限也一樣看不到。所以,我覺得相信傳言就好了。這樣難得的研究樣本,留著不碰實在浪費,再說刑滿之后怎麼處置呢?難道放她回歸社會?那時可沒有圣樂菲斯島這種地方。”
“薩米特夫人的基因,莫名延續在了卡戎身上,而卡戎是扎緊一系列案件的死結。也許只有打開圣樂菲斯,才能找到她當年留下的痕跡。”白旸說,“我會盡快到丹頓去。”
沈夜轉臉看向他。白旸又說:“我帶你一起去,雖然這很危險,但沒有更放心的選擇了。”
李斯特酸了吧唧地,嘖。
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雖然他們已經順利拘捕了喬,卻僅是打下初級怪的感覺,未來道阻且長。
~~~
四天后,就在白旸和沈夜準備動身的前一晚,沈夜收到了梅瑟薇博士的回信,希望他能盡快到新的實驗室加入聲武項目,過時不候。
但凡不是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沈夜都會欣喜若狂。偏偏——
白旸這些天頭一次抽得空閑動手煮飯,幾乎擺出要將家里保鮮柜存糧清空的架勢,筍尖紅果牛腩、蜜香雞翅、脆抱藕夾、燜酥魚、甜茄煲、爆炒豆菇、麻辣雜拌、蔬果沙拉,還有一盆熱騰騰的蛋花面疙湯。
八菜一湯!
“我們有客人?”沈夜驚呆。
白旸又開了瓶藜麥酒:“自然菜園訂的這些蠻貴的,不做浪費了。
”
說得好像做出來就全部吃得完不用浪費似的。
“你想請客嗎?”白旸給沈夜倒了半杯酒,“可以叫白玫瑰們進來一塊兒吃。噢對了,我還不知道你酒量什麼樣,潑我身上那次是真醉麼?”
沈夜取了幾個打包盒,將每道菜都分出一些,看樣子是想請個外賣。
他弄好了,將大袋子交給伍爾夫叼著送出去,等狗子再回來,袋子已經被取走,伍爾夫的耳朵上多了一圈小花環。
沈夜坐下,跟白旸碰杯:“我從來沒醉過。”
“噢,”白旸笑起來,“好可愛。”“你想進實驗室,我也有辦法把你保護好,說帶在身邊才放心,是我想帶你在身邊。”
沈夜并不怎麼糾結,看到回信的第一反應就是“好可惜,沒法去了”,所以他只感覺遺憾,從沒動搖選擇。
“我也想跟在你身邊。”
“去丹頓的事情,你跟梅瑟薇博士說過嗎?”白旸略疊起眉心,像在懷疑什麼。
沈夜很喜歡那道脆抱藕夾,咔嚓咔嚓吃得很香,唇上染著油光,的確沒有因放棄而難過的模樣。
他搖頭:“沒,哪里有空說別的,都在啃資料和考試,本來今晚該有考試的。”
白旸舀了湯卻不往嘴邊送,咕噥說:“突然召你進項目,巧得好像……她不愿意你去丹頓似的。哎我最近事情想得太多太細,可能是多心了,沒有離間你們師生關系的意思。”
“不會……”
沈夜猶豫一句,說完自己也不確定想表達“梅瑟薇博士不會故意阻攔他去丹頓”還是“不會介意白旸多心”。
細想,還是有點不對勁兒。
盡管沈夜非常努力,但他不過跟著博士函授課了很短一段時間,照理沒那麼快有資格參與她的項目,偏偏博士給了他機會。
還有博士給他簽名,接受小禮物,甚至不經意的注視……都讓沈夜感覺出自己有那麼點特別,又不確定特別在哪里。
兩人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無疑又都受了它的影響,晚餐氣氛還好,只是藜麥酒喝得見了底。
“好熱!”沈夜只穿一件睡衣,還是拉起袖管,解開三粒扣子,“空調是不是壞了?你不覺得熱嗎?”
他的臉頰脖頸,還有衣扣解開露出的一小片胸口,手腕內側,都泛起潮/熱的緋紅。
白旸看他空掉的酒杯:“是不是喝得有點多了啊?寶。”
“我沒醉,”沈夜不悅地瞇起眼,“你考考我,幾根手指、速算什麼的!”
白旸隨口問了一堆醉漢八級歷年必考真題,沈夜對答如流。“呦,的確錯怪你啦。”
“你要道歉,認罰。”
白旸晃晃空酒瓶:“罰我什麼?酒三杯可湊不出來了。”
“閉眼,”沈夜命令。
白旸照辦,隨后感覺沈夜走近了,抽出他睡袍的腰帶,柔軟的布料貼上眼皮。
“……”
人影蹭咕到他身前,半蹲著似乎想將他背起來,嘗試幾次沒能成功,沈夜終于放棄了,繞到白旸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會欺負人呀!”白旸乖乖蹲身,輕松將沈夜背起,“客官是想去哪兒?”
沈夜低頭伏在他耳邊,呼吸帶著滾熱的酒香,悄聲說:“回房間,床。”
白旸抬腳踢到臺階,險些絆個嘴啃泥,這麼直白嗎?!
幾分鐘后,沈夜將白旸仔細在床上擺好,仿佛他是等待醫檢的什麼模型人偶,衣襟散開了,腿上也一涼……
“乖乖的,別緊張,你能笑一下嗎?”
白旸傻住了,他覺得自己如果笑,一定是那種哈哈哈哈哈哈收不住的。
“你酒量到底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