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有男主的臉,你是我見過最帥的。”
“密碼是啥?”
沈夜擠出腦袋,摟肩湊到白旸耳邊:“天使魔鬼。”
“確定?”
沈夜點點頭,十分肯定。
那是緹婭修女最無法釋懷的一樁舊案,也是她沒有將名單直接交給沈夜的顧慮,她不確定沈夜提起刀,會成為守護世人的天使,還是屠盡異類的魔鬼。
“直接告訴我,不怕我提取到信息不給你?”
“不怕,你的就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白旸有點后悔剛剛放棄的那次交換,他想當小黃說男主,他也想挑戰生理極限。
光屏鋪開,細碎的光點從不同的文檔中飛旋匯聚,仿佛無數滴水珠積成溪流,被秘鑰喚醒的數據拼湊成一份完整的文件,正是被變色龍存儲隱匿的名單。
那是一張樹圖,枝干延伸的脈絡清晰描繪出這個神秘群體的結構,葉片則像名牌一樣記錄著每個成員的信息。
他們渺小而普通,深藏林間,靜待風來。
“這兩個名字很眼熟,”白旸盯著那松散卻蓬勃的樹冠,“詹德利,他是大法官……還有你在靜安的主治醫生,胡埡……”
觸碰相應的葉片,即會顯示該人的詳細信息,包含身份、職業和聯絡方式。
沈夜順著暮星那條線尋看,果然找到了韋斯珀的名字:“他是特異者,所以賈德是在他的影響下要求做神經元波普檢測的,那個PDI不屬于河姆,應該是他的。”
這與沈夜在法庭作證時推測的1687是賈德受到精神力影響第一或第二天的數值結論相符。
“既然韋斯珀是一片葉子,說明他確切知道這棵樹的存在。
”白旸不禁擔憂,“他走進永無森林如果不是找死,就是找他新主子去了,你們的存在不再是秘密。”
沈夜指尖一劃,韋斯珀的葉片從枝丫上掉落,轉瞬枯黃,燃燼般消散了。
“讓人害怕未必是壞事,他們做那些何嘗不是想讓我怕?我要我在乎的人萬事順遂,也要逼我害我的人落地成灰。”
白旸左手彈指,碎光化作一把小刻刀。
他在那虛擬樹干上歪歪扭扭摳出兩人的名字,中間加了顆小心心,像孩子間單純赤誠的誓約。
“除了我,其他人怎麼確定你是緹婭修女選中的人?”白旸問,總不能給所有人展示名單,看脈絡他們都是垂直聯絡的,互相不認識。
沈夜想了想:“春暉福利院院長,我猜是這個身份。”
“這就說得通了,有人用泰明案栽贓,一旦你被判有罪或長期被嫌疑,院長肯定做不成。”白旸說,“森林里有野人,他們吃了韋斯珀之流,更想擊潰你,然后一點點吃掉樹上所有的葉子。而野人除了在森林里摘蘑菇,哪來那麼多人力財力搞事情?一定有金主在支持他們!”
沈夜陷在云朵般暄軟的被褥里,支肘撐頭:“會是瓦訶里家嗎?”
很有可能。
視線漫無目的流連,白旸抬手一指,將沈夜的視線釘在一片葉子上:霍根·羅素
“這個也超有錢。”
“嗯,”沈夜表示贊同,“給你貼牌的機器人制造商,最大股東是羅素家族。我以為是因為這個,你才格外擅長擦地。”
“給我貼牌的可不是純白玫瑰,是幸運草,你別忘了。”白旸靠近時,胸前的銘牌晃在沈夜臉上,“我拿多一次跟你換。
”
“換什麼?”沈夜握住銘牌向下拉。
“換你剛才的多一次。”
第100章 血色純白10
“沈醫生考慮清楚了,”李斯特眼角下壓,那仿佛是個笑容,“我最信奉等價交換,廣義的那種。”
沈夜看向他手邊圓幾上一只藥盒,里面有半打自注針劑,透明腔管里的藥液呈現淡淡的粉色:“交換的本質是各取所需,我不覺得這對您有什麼獲益。”
李斯特屈指從里面捏出一支,熟練地拉起袖管、扭開蓋帽,將針頭刺入肘窩處已經腐黑的皮膚。
“安全感最是昂貴,”他心情似乎變好了,長舒一口氣,又從藥盒里取出一支遞向沈夜,“拿走你想要的,并支付代價。對了,我還信奉,風險越高、回報越大。”
沈夜接過針劑,在指尖撥來繞去:“我的治療,不要別人指手畫腳。還有這個,可能會影響我的能力,進而影響你的治療。”
李斯特摘下隔離口罩,他的確在笑,只是一邊唇角枯縮到下頜,裸/露出焦黑的牙床,暗紅色腐肉里嵌著東倒西歪的幾顆爛牙,讓這一笑比哭還悚人。
“成交。”
沈夜單手扭開蓋帽,將藥液注入靜脈。
李斯特又遞來一支:“內點兒對你來說不夠勁兒,你們不是神經遲鈍麼?講真我對精障沒什麼好感,這病真諷刺。”
沈夜:“!”
“別害怕,除了你沒人能救我,我不想你死的。”李斯特的聲音猶如毒蝎尾刺,“但也不想你比我多活太久,那樣你就不努力了,我希望你像在乎自己生命一樣在乎我,這要求可不過分。”
沈夜不為所動,李斯特并不急躁,他是名利場上的交易老手,深諳談判的要訣。
對方支付了一塊錢,收益為零,他只需再付一塊錢,就能得到價值兩塊的商品,沒人舍得放棄沉沒成本,尤其在收益大于兩元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