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漿油條,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會是最好~”
沈夜用力按了按電源貼片,羞到不敢轉頭,別唱了啊白癡!不然你用原唱也好很多吧?
“還挺香,”沈同舟意味深長地笑起來,“也不是豆漿油條啊,聞著像糖醋魚柳和白菇菜心,主食是米飯吧?”
“家里……那個做的,”沈夜將飯盒推過去,抬手遮臉,“我也不怎麼餓,爸你要不要嘗嘗?”
沈同舟哈哈大笑:“算了算了,你好好吃飯,這兩天都累瘦了。我還是去食堂吃工作餐吧,怕你這勺子核驗唾液DNA不匹配,到時候給我來一首亡靈序曲。”
他邊搖手邊退出實驗室。
沈夜打開飯盒,有種想鉆進去再從里面扣嚴蓋子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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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兒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歌曲啊?!今天咿咿呀呀那個……奴卡還以為我躲在實驗室里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白旸笑翻在床上,一臉奸計得逞的小人嘴臉,順手把沈夜也扯倒了:“你又不像他孤家寡人的,奇怪的事情當然是回家才做……咿咿呀呀!”
“明天開始改成‘星河永燦爛’、‘自由港之帆’,或者你直接用警笛算了!”沈夜滾到白旸身上,雙手掐臉將對方捏成史上最帥一只倉鼠,“現在全春暉都在傳我有女朋友了,還是個廚子!”
白旸壓著胸口笑得有出氣沒進氣:“哈,哈哈哈哈——”
換他翻上去反揉沈夜,指尖沒入黑發,一點點按壓他頭部的穴位,沈夜很享受這種按摩,每次從攢竹按到風池都能換來他一個困到睜不開眼的晚安吻。
“奧涅金的那個媽,格蕾絲·泰勒,是凈化主義分子,激進反異團體成員,她明擺著是在針對你。
”
白旸聞了聞沈夜的頭發,繼續沿著他后脊按摩肩背薄薄的肌肉,“之前你幫河姆作證脫罪,還有樸仁宰的案子,八成那些牲口都把賬算在了你頭上。”
“她是媒體精英,很會玩,在醫療鑒定結論之前狂發擦邊球,引導輿論踩踏,這樣即便最終認定你無責,事件的熱度也爆過了,那些跟風罵過你的鍵盤俠才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有錯,他們會在心理上尋求另一種自洽,比如質疑結論的真實性,堅信你拼爹勝出。”
“簡直是利用信息不對稱對無知公眾的降維打擊!”白旸義憤填膺,手上力道沒留意,按得沈夜悶哼一聲。
沈夜從瀕睡狀態被他生生按清醒了,喃喃接了句:“不要逼我掏出二向箔。”
“哈?”白旸漲滿的怒氣再次成功被沈夜一語戳漏,“這麼早的小說你都看過?”
沈夜沒接話,轉而問:“早早櫻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白旸最近幾天都有去哥特古堡扶老攜幼,兩位老人帶著一個幼童,日子照樣要勉強撐下去。
“凱恩那邊的消息,估計要被判包庇,已經在走辯訴交易流程了,大概率是定性輕罪,然后通過假釋或保護觀察讓她回家。”
這個結局不算糟糕,沈夜放心下來,人又變得昏昏欲睡。
朦朧中他聽見白旸說,別擔心,寶貝兒,我會讓他們還你清白,誰都不能朝你身上潑臟水。
沒關系啊,沈夜想說,沒關系,只要你相信我不是壞人,只要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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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67大道的諾雷居小學有兩條路通向附近居住區,一條路的沿街排滿各色出售零食、文具、飾品的小商店,是學生青睞選擇的路線;另一條緊鄰仿真的綠化帶,則冷清許多。
奧涅金和好友□□提卻時常選擇行人稀少的這條,假草地里時而有流浪狗覓食,□□提常偷偷留些學校的營養餐到這里投喂小狗,他很喜歡小動物,家里養了一只柯基。
奧涅金和□□提成為朋友也是因為這條路,他從前幾乎沒有要好的玩伴,別人玩耍的時間都被母親要求用來練琴。
□□提的孤單則更容易理解些,他是個障礙者,但小動物們不介意這個。
兩個小孩因為一前一后走了同一條路,漸漸成了彼此的伙伴,彌補了對方親近同類的愿望。
你為什麼喜歡狗?奧涅金這樣問過□□提。
□□提說,因為狗狗和我們一樣,也是這片星域的生命呀,你不覺得他們和我們是同類嗎?
可是我媽媽說,障礙者和普通人不是一類。那時候的小奧涅金還不懂得隱藏話語里的利刃,一個直刀捅過去。
□□提沉默地投喂小狗,他像是有些受傷,但托起食物的掌心依然溫暖軟柔,小狗吃得很香,尾巴搖來搖去,時不時還抬頭看向□□提,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他手指。
奧涅金有點被這畫面可愛到,艷羨地覬覦了一眼□□提手心里的食物。
你覺得把他們當成異類或者敵人是更快樂的事情嗎?□□提并沒有生氣,我更喜歡當他們是朋友。
他說著話,將剩下的一點營養膏盡數倒在奧涅金的掌心。
小狗馬上轉頭嗅了嗅奧涅金的手指,有奶就是娘地繼續舔食起來,舌尖蹭得手心癢癢,他忍不住咯咯笑出聲。
兩個男孩笑臉相對,那天之后他們成了好朋友。
“我留了整塊雞肝,說不定路路和大黃都在!”□□提感覺出好朋友最近心情低落,努力逗他開心,對于奧涅金手傷不愈這件事他也很難過,但不知怎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