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腹部的刀,低低一笑,“我死,你肯定會記我一輩子,你死,我會帶著你給的刀疤活下去,然后把你的尸骨燒成灰,永遠的陪著我。”
他說著仰身倒了下去,登時落入海中,嘩的一聲巨響。
邵澤一直盯著他,見他落海的時候似乎摸了摸口袋,瞬間意識到什麼,快速向前沖:“老爸跳船!他按了定時炸彈!”
話音剛落,震天的轟鳴猛地炸響,景昊急忙沖過去按住他,用力抱進懷里跳下海,他們這艘快艇靠得太近,也沒能幸免,很快跟著發生了爆炸,巨大的沖力霎那間便將他們卷入了深海。
邵澤被一陣嘈雜吵醒,他微微睜眼,感覺天空在不停的動,反應了一陣,這才發現移動的是自己,他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接著慢慢想起之前的事,急忙四處看。
盛爵正跟著擔架向救護車走,見他掙扎著要起身,急忙制住他。
邵澤只覺耳朵嗡嗡作響,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低聲問:“……我爸和景昊呢?”
盛爵沉默半秒:“爆炸造成了漩渦,咱們的人還在搜。”
邵澤緩了口氣,眼底帶了些殺意:“邵修容呢?”
“也還在搜,”盛爵按著他讓他躺好,“你先休息,這邊我們處理。”
邵澤本想起來,但他的身體很虛,很快支撐不住,再次暈了過去。
警衛早在聯系不上邵修容和顧瀟的時候便通知了邵上將,后者恰好開完會,急忙向回趕,等他到達小島時爆炸已經發生,便當下集結人手,快速加入到喬夕的搜救隊伍中。
海風漸漸增大,在夕陽快要散盡的時候,他們終于將人撈了上來,幸運的是都還有氣,邵上將望著渾身是血的兒子,跟著擔架走了幾步,慢慢停住,回頭看向警衛,一字一頓:“去叫玄木宴。
”
他的氣勢極盛,側臉的線條冷硬凌厲,讓人幾乎不敢靠近,警衛心里一寒,道了聲是,轉身離開。
邵澤再次睜眼已經在醫院里了,他動動身體,立刻察覺到什麼,急忙扭頭,身邊的人長相帥氣,臉色有些白,還在熟睡,正是景昊。
喬夕一直在旁邊守著,見狀便慢慢開口:“他被爆炸產生的碎片打傷了,不過傷得不重,養一段時間就能好,你呢,覺得怎麼樣?”
邵澤感受一下,知道自己沒有大礙,便估摸是被景昊牢牢護著的緣故,輕聲說:“還行,我爸呢?”
“在隔壁病房,他傷得比景昊重,但沒有生命危險。”
邵澤點頭,暗道自家老爸實力強悍,應該是在關鍵時刻跳開了,他又問:“邵修容呢?”
“還沒過危險期,”喬夕頓了頓,掃一眼他的表情,“你外公的人正看著他,要殺他比較困難。”
邵澤嗯了聲,接著恍然想起當時的場景,有些詫異:“邵修容被刺的時候我沒什麼感覺,跳海我也沒跟著跳,催眠似乎不起作用了。”
喬夕微怔,推推眼鏡:“你受過幾次影響?”
邵澤思考一下:“之前槍殺他是一次、在酒會刺殺一次、在別墅阻止他自殘又一次,三次了。”
喬夕沉吟片刻:“如果真是次數限制,說不定就真的結束了。”
邵澤瞇眼:“這樣最好。”
喬夕點點頭,簡單與他聊了一陣,接著看一眼時間,為他蓋好被讓他休息。邵澤乖乖應下,翻身盯著景昊看了一陣,慢慢向他縮了縮,這懷抱一如既往的寬厚而溫暖,直令人無比安心,他很快閉上了眼。
69再見
養傷的日子過得飛快,邵澤躺了不到兩天便下床了,顧瀟和景昊雖然帶著傷,但精神都不錯,只需要再休養一陣便能痊愈。
顧瀟簡單問了問邵修容的情況,得知已經順利度過48小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便點點頭,繼續養傷。邵澤問過他的想法,顧瀟只淡淡的答了一句“不意外”,顯然不準備多談。邵澤試著站在他的角度想了想,估摸老爸是有些不知道該對邵修容做什麼評價,于是不再追問,為他蓋好被子,轉身出去。
他們住的是高級套房,一共兩間臥室,旁邊的便是他和景昊的房間,他推門進屋,見景昊已經醒了,便對他笑了笑,坐在床邊認真的開始削蘋果。
他微微低著頭,睫毛彎起好看的弧度,顯得特別乖巧,景昊靠著床頭靜靜看了一陣,忍不住拍拍身側的位置,邵澤把切好的蘋果放進果盤,配合的坐過去,景昊的眸子化開一片柔和的光,將他拉到懷里抱了抱。
自從醒后他便發現邵澤變得很聽話,而且比之前更加愿意和他親近,搞得他差點以為這人的信息素由于前幾年壓抑得太徹底,又要進入下一輪發情期了,為此他還特意在這人頸窩嗅了嗅,察覺信息素并沒有變化,便猜到可能是擋子彈的時候嚇到邵澤了,心里登時一軟,所以經常這麼抱著他。
邵澤有些怕碰到他的傷口,便輕輕靠著他,沒敢太用力的回抱。
景昊揉揉他的頭,扳著他的下巴溫柔而纏綿的和他接吻,直到身體都有些熱了才戀戀不舍的放開,繼續抱著他,一邊與他閑聊,一邊過完平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