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得更沉,劉志跟著他,覺得實在有些發悶,看他幾眼,試探的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顧一語不發,大步向外走,連車都沒坐。劉志知道他需要冷靜,便識趣的沒有再開口,對司機打了個手指,吩咐他在后面跟著。周圍一時有些靜,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只聽李顧輕聲說:“少舟不是父親的親生子,也沒有……喜歡過我,那都是他裝的。”
劉志霎那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什麼?”
李顧似乎想要傾訴,便慢慢的將那段陳年舊事敘述了一遍。劉志張了張口,震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過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李顧點點頭:“如果有可能我寧愿自己是養子,那樣少舟就不會扔下李家不管。”
劉志沉默一下,忍不住問:“他說的對,那都是他裝的,他現在變化這麼大,你確定還喜歡他?”
李顧眸子發沉,久久沉默著,久到劉志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才聽他低聲開口:“對我來說我的親人就只剩下他了,我受不了……他離開我。”
天又陰了些,空中濕氣加重,雨終于嘩嘩的落了下來,越下越大。
外面不知何時打起了雷,轟鳴陣陣,邵澤被吵醒,只覺體內的熱量不停的向上涌,他喘了口氣,抱著景昊蹭蹭。
景昊幾乎在聞到這股甜美的信息素的瞬間便醒了,將他壓在身下,扳著他的來了一個纏綿的熱吻,接著準備算總賬。
邵澤的眸子里快速溢滿水汽,嘴唇顫抖,示意他快點。
景昊吮吸著他的耳垂:“要不是這次意外,你準備什麼告訴我?嗯?”
“等我殺了邵修容,我再……再告訴你,”邵澤抱著他,“我是有苦衷的……”
景昊挑眉:“是什麼?”
邵澤喘息一聲:“他之前試過很多Omega信息素,都不管用,我……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基因太好,我的信息素可以和他的融合,從而產生一個新的信息素,讓他達到預期效果。”
景昊一怔:“所以?”
“這是他放我回去后才知道的,所以他一直想把我弄到手,”邵澤顫聲說,“他才不在乎我到底是不是老爸的兒子,他要把我身上的Omega信息素腺體都挖出來……”
景昊的瞳孔霎那間縮了縮。
“他本來以為我死了,但也有可能他不信我老爸的話,仍然覺得我還活著,只是不清楚我現在是誰,所以我……我不能暴露,”邵澤無助的對他伸手,“他那個人……為了逼我就范,他會殺了除去DR外所有和我有關的人,如果把他逼瘋了,他連DR的人都會殺,他就是這麼一個變態,我……我害怕……”
景昊心里一疼,用力將他抱進懷里,親親他汗濕的額頭:“沒事,我不會讓他動你。”
邵澤在他頸窩蹭蹭,嗯了一聲。
發情熱還沒過去,二人很快纏綿在一起,邵澤的意識昏昏沉沉,過了許久才恢復一絲清明,他感受著清爽的身體,想起景老大剛剛溫柔的動作,心里非常滿意。
之前把事情老實交代了,讓景昊充分了解到自己現在肯配合、肯聽話,接著在這人算賬的關鍵時刻扔下重磅炸彈,裝裝可憐,看來還是挺有效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扎進景昊的懷里,沉沉睡去。
景昊牢牢抱著他,揉揉他的頭,過了片刻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混蛋該不會是故意專挑這種時候坦白吧?不,Omega發情的時候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算計人……但會不會是早就想好的對策?景昊盯著懷里的人,見他乖巧的趴在自己身上,一副依賴的姿態,心里不禁一軟,再次揉了揉他。
時間緩緩而過,邵澤發情的間隔又延長了些,清醒時便和景昊聊聊天,累了便睡,如此混亂的過去幾天,發情期終于快要結束了。
李顧自從上次走后便沒有再來,大宅的生活勉強還算平靜。
夜幕一點點降下,路燈全部亮起,柔和非常。白澈坐在輪椅上,慢慢把玩一個透明的試劑:“阿澤明早就能出來了吧?”
助理站在身后,應了聲。程肆則雷打不動的坐在旁邊,為了證明喬夕的藥很有效,他給自己的癥狀減輕了一些,可以允許一個助理靠近白澈,只不過停留的時間不能太長,他望著白澈,暗中打量那個東西。
“想知道這是干什麼的?”白澈察覺到他的目光,晃晃試劑,溫和的說,“這個能延長Omega的發情期,在原來七天的基礎上增加三天到五天不等。”
程肆:“……”
助理完全不意外,白澈自從放棄蟑螂計劃后便準備了這個東西,顯然是要用在澤少身上,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下手。
白澈又把玩片刻,笑著問,“給喬夕出主意把程肆扔給我、給程肆出主意讓他裝傻、讓盛爵裝成景昊的樣子遠離九區、提前錄音解決李顧的麻煩和想好應付景昊的對策,你們說……Omega要進入發情期的時候明明沒心思想別的,他怎麼還能折騰出這麼多事?嗯?”
“……”程肆滿臉木然,一副我才沒有裝傻的模樣。
助理想了想:“因為他是澤少吧……”他微微一頓,覺得自家上司的意思很可能是要讓澤少在床上多躺幾天,不禁問:“下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