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澤明白不能總用鎮定劑,想了想:“他上次清醒后有什麼反應?說了什麼?”
“就說了一句看牢人質,殺掉擅闖者,”喬夕將藥箱合上,“這大概是別人給他下的命令,我只聽到這里就直接把鎮定劑打進去了,不知道后面有沒有其他內容。”
邵澤回想那天交手的情景,搖頭:“應該沒了。”
喬夕嗯了聲,問道:“你認識他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人?”
“很樂觀很肆意,性格開朗,是個好人,哦,偶爾會有點二,”邵澤望著他,“我當時提起過去的事,他好像有過遲疑,如果認真和他說,能喚醒他麼?”
“他現在神志不清,講道理沒用,就算勉強起點作用,這也是長期過程,短時間內估計喚不醒,只能繼續檢查,看看哪出了問題,”喬夕推推眼鏡,“當然,前提是他肯安靜的待在這里。”
“實在不行就關起來,他是成品,籠子得結實點,”邵澤說著頓住,輕聲默念,“神志不清,看牢人質……”
喬夕和他對視,只覺豁然開朗:“我明白了,是個好主意。”
邵澤笑瞇瞇的點點頭,看他一眼,忽然問:“邵修容那邊有動靜麼?”
“有,”喬夕并不隱瞞,“剛剛你睡著的時候他派人送了一束花,說祝你早日康復,我吩咐他們扔了。”
邵澤無所謂的應了聲,早在他的信息素因為受傷而暴露出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肯定會被邵修容找上門,現在這種反應很正常,估計等邵修容忙完手頭的工作就該抽空對付他了,他瞇了瞇眼,忽然想起一件事:“八區那個變態好不容易做出成品,不可能那麼輕易的送給邵修容吧?”
“嗯,應該是暫時借給他的。”
“如果是這樣那他肯定會要回去,”邵澤挑眉,“你說他有可能來找咱們要人麼?”
“就算要我也不給,誰搶著歸誰,”喬夕眸子里一片寒光,“那變態只要敢來,我就找人把他按在實驗臺上慢慢解刨了。”
“……什麼搶不搶的,你別把我朋友當成是一件實驗品,”邵澤提醒,“還有,我喊變態也就算了,他好歹是你師兄。”
“對我來說師兄和變態是一個意思,”喬夕不為所動,“你當初在實驗室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你受得了他麼?”
“還行吧,其實從外表看,那變態挺賞心悅目的,”邵澤說著忽然笑了,“我記得有一次給他下了點藥,讓他在地上抽了半小時,不過等我想起要錄下來的時候,那變態就被他的手下發現抬走了,可惜。”
喬夕:“……”
“說實話,他哪怕渾身抽搐也抽得不失風度,真的。”
“……你需要休息。”喬夕默默給他蓋好被,拎起藥箱走人。邵澤目送他離開,繼續乖乖的窩在床上養傷。
程肆體內的鎮定劑的藥性還有幾個小時就會消退,喬夕從邵澤的房間里出來后便吩咐手下去買張單人床,然后抬到白澈的屋子里。眾手下雖然不解,但明智的沒有多問,聽話的去執行了,但完成后緊接著又聽喬夕說把程肆抬進去,頓時沉默。
喬夕冷冰冰的環視一周:“怎麼,有問題?”
您老把這麼一個兇殘的大殺器扔給白少,白少知道麼?眾手下默默的想,終究不敢多嘴。
“沒問題就抬走。”
“……哦。”
白澈是中午和景昊一起回來的,他簡單吃完飯,上樓看了看邵澤,然后回臥室睡午覺,接著便發現了大床旁還擺著另一張床,立刻停住。
助理推著他,簡直驚了:“這是怎麼回事?誰放的?!”
白澈一向聰明,幾乎是在看到程肆的瞬間就明白是喬夕干的好事,快速吩咐:“咱們走。”
助理剛要點頭,身后卻忽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想去哪兒?”
喬夕趁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迅速揮開一干助理,接著用力踢一腳輪椅,霎那間將白澈送進了房間,他跟著進屋:“這幾天在家里辦公吧。”
白澈慢慢轉過輪椅,臉上仍掛著溫和的笑意,并沒惱羞成怒:“你就不能把他鎖起來?”
“不能,搞不好會讓他自殘,而且不方便管理,”喬夕安慰,“我會盡快讓他恢復神志,你先忍忍,他怎麼說也是阿澤的朋友。”
白澈剛想開口,卻察覺旁邊的人醒了,便看了過去。喬夕退回到門外,望著起身的程肆,冷淡的說:“你朋友讓我告訴你他們有事出去一趟,你繼續看著人質。”
“看牢人質,殺掉擅闖者。”程肆臉上的傷疤被喬夕涂了藥,上面纏滿繃帶,完全看不出具體模樣,他一邊機械的悶聲開口,一邊緩步走向白澈,默默往那兒一坐,定定望著他,不動了。
白澈:“……”
喬夕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側頭吩咐身邊的人:“如果有重要的文件,你們就放在門口,記住,千萬別進去。”
白澈的助理欲哭無淚,道了聲是,靜靜目送他離開,接著看向自家上司,小聲問:“白少,有什麼打算?”
程肆見他們和自己的人質說話,立刻扭頭,雖然沒有開口,但殺氣卻蔓延了出來。
“……”幾位助理齊齊后退,心里嘩嘩的直流血,白少和這麼一個未馴化的野蠻人睡一屋真的可以麼?
他們商量片刻,掏手機給白澈發短信,說別勉強,要是實在不愿意,就趁著去廁所的空當跳下去,我們接著你,然后給喬少送一個籠子賠不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