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顧似是處于極大的震動中:“不可能有這種事,父親他明明……”
“李顧,”邵澤打斷,靜靜望著他,眼神有些清冷,卻并不讓人覺得銳利,相反,甚至還透著點溫潤,“這麼多次死亡威脅,李少舟就算真的欠你,也差不多該還清了。”
李顧心底一震,猛地向他邁出半步:“少舟你……”
“我不是李少舟,他已經死了,”邵澤起身和他對視,“我姓邵,叫邵澤,這點你最好記清楚,哦,你之前似乎問過我怎麼逃的,我現在就告訴你。”
他說著走到大床旁邊的墻壁前,隨手摸了一處地方,緊接著那里便打開一扇門,他快速進去,大門頓時在他身后無聲無息的合閉。
“少舟!”李顧撲到近前,四處找了找,卻沒發現任何特殊的地方,不禁狠狠的捶了一下墻,大步出去,吩咐人給他拿一顆手雷。
劉志正在外面守著,見他神色明顯不太對,便快速上前:“怎麼,出事了?”
李顧的眸子帶著少許血絲,完全不復往日的淡漠,抿著嘴,一語不發。劉志被他身上霸道的氣息激得渾身的汗毛直立,后退半步:“到底怎麼了?他說了什麼?說了他是少舟?”
李顧沉默許久,啞聲說:“……沒有,但他說他姓邵。”
劉志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因果關系,不禁問:“那又如何?”
“李家這一輩都是單字,你知道為什麼少舟是雙字麼?”
劉志怔了怔,只聽李顧一字一頓說:“因為他的母親姓邵。”
劉志一驚,還未開口就見去找手雷的傭兵回來了。李顧拿著進屋,扯開拉環向那邊一扔,快速退到房外,下一刻只聽轟的一聲,連大地都跟著顫了顫。
劉志揉揉耳朵,望著涌出的煙塵,頓時不可思議,要是放在以前,誰敢動這間房子的東西,李顧絕對扒了對方的皮,如今卻親手毀了,難道那人真是少舟?
他的余光一掃,見李顧頭也不回的進去了,便快速跟上。
手雷爆炸的地方破了個洞,露出一條幽暗的隧道,不知通向哪里,他張了張口:“……難道他上次就是這麼逃的?”
李顧不答,派了幾名手下去里面探路,看看都有什麼。
劉志詫異:“不追?”
“……不用,”李顧說,“他大概會回家。”
“那你要去找他?”
李顧想起之前的對話,望著那條暗道,沉默片刻忽然問:“你說……少舟的房間里為什麼會有這個?”
劉志想了想:“老宅子都有暗道吧?或者是老爺子特意為少舟修的?”
“嗯,父親這是怕我上位后有一天會殺了少舟,少舟他……”李顧閉了閉眼,“可能也是這麼想的……”
劉志驚了:“為什麼?”
李顧仍閉著眼,并不回答。
劉志觀察片刻,只覺這人完全不在狀態,雖然面色平靜,卻給人一種正極力壓抑著巨大的情緒的錯覺,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他知道問不出東西,便給左右的人打個手勢,和他們一起退出去,讓李顧靜靜。
李家花海的面積很大,四周由高低不一的樹圍住,甚為漂亮。盛爵此刻正在李家外圍不起眼的一角里站著,偶爾看看手機和街道,耐心的等待自家上司,而就在這時身側忽然傳來少許聲音,他心中一凜,立刻看過去。
邵澤笑瞇瞇的邁出來:“走吧。”
盛爵看看那處犄角旮旯,再看看他,沉默半秒,明智的沒有多問,為他拉開車門。
二人回去時喬夕正在喝咖啡,見到他們便冷淡的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邵澤含笑在他身邊坐下:“我老爸特意在大宅給你弄了間實驗室,你看過麼?有需要改的地方麼?”
“不需要,”喬夕看他一眼,“隔壁那個叫景昊的一直喜歡你?”
邵澤頓時挑眉:“聽誰說的?”
“老大之前問過你這塊玉的來處,你怎麼答的?”
“我說是我以前戴過的,”邵澤微微一頓,詫異,“我老爸又查了查?”
“嗯,這是景家給兒媳婦的玉,”喬夕定定的望著他,臉上的神情雖然很淡,心情卻異常愉悅,“我們把你弄到九區本想讓你演一出狗血劇,誰知現實比我們預想的還狗血,不錯。”
邵澤:“……”
“我聽說你今天在李家停留了一陣,和李顧談完了?他知道了麼?”
邵澤眨眨眼:“應該吧。”
“那景昊也差不多該知道了,你準備親自告訴他還是讓他自己猜?”
邵澤沉默一下:“你說他要是知道會怎麼辦?”
“肯定標記你,”喬夕頓了頓,“或者我給你一點藥,你把他迷倒上了他?”
“……不不,我不適合做體力活,”邵澤猛搖頭,接著轉到剛才的話題,“李顧不是傻子,他知道景昊和我的關系,所以絕不會向景昊透露信息,我暫時很安全。”
喬夕提醒:“紙包不住火,你總不可能一直不說。”
邵澤默默回想一下最近幾天總拿李少舟的事擠兌景老大,萬一景昊知道真相,尤其他身上的信息素還是人家心心念念了好幾年的味道,那結果……他慢吞吞的窩進沙發,縮成一個球:“我沒聽見。”
喬夕:“……”
景昊工作到很晚才回來,此前他早已和邵澤通過電話,知道老婆平安到家,便吩咐這人乖乖吃飯,然后回家等著他。
邵澤大概是心虛作祟,非常聽話,吃過飯便去景家大宅了,安靜的窩在床上看書,模樣特別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