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他們家東西。”
景昊:“……”
“真的,不騙你。”
景昊沉默的望著他,足足過了一分鐘才緩緩問:“……知道我現在最想干什麼嗎?”
邵澤純潔的搖搖頭。
“拿把微沖把你掃成篩子。”
邵澤:“……”
☆、交易
夕陽漸漸變淡,典禮即將開始。
賓客已差不多到齊,管事無需親自在門口盯著,便拎著手下從洗手間翻出的大包,哆哆嗦嗦去找老管家幫忙,這管家是家里的老人,若由他出面,李顧應該不會發火。
老管家知道事情可大可小,立刻讓他跟著自己去主臥。
主臥沒亮燈,光線有些暗,管事提心吊膽邁進來,發現這里遠沒有外面布置的喜慶,似乎僅僅打掃了一遍,他心想也是,少爺早已去了,特意弄個洞房實在沒意義。
李顧正望著墻上合成的巨幅照片,側臉的線條流暢凌厲,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漠,不過此時他的目光倒很沉靜,仿佛浸在了另一個世界,這時察覺他們進來,他連頭都沒偏一下。
“當家。”老管家微微彎著腰,輕聲開口。
李顧淡淡嗯了聲,仍望著前方:“挑了那麼多照片我還是不太滿意,您看,少舟明明沒那麼丑。”
“可不是,”老管家說,“照片拍不出少爺的靈氣,少爺若是和您站在一起,笑得絕對比這個好看,他喜歡在您身邊待著。”
李顧怔了怔,輕聲問:“那他今天會回來嗎?”
“會的,”老管家聲音低啞,“這天他盼著呢。”
李顧靜靜望著照片,沉默半晌,嗯了一聲。
管事壯著膽子看一眼,只見墻上是兩個人的合影,其中一個是李顧,另一位面容姣好,唇紅齒白,正是老爺子的獨苗,李少舟。
他之前只見過李少舟幾面,知道這位少爺不僅長得漂亮且待人極好,可惜年紀輕輕就去了,確實挺讓人唏噓。
李顧和老管家又聊了幾句,淡漠的問:“有事?”
“嗯,家里混進一個生人,不知去哪兒了,也不知是沖您來的還是沖著別的客人來的。”
李顧目光一頓,終于移開視線看向他們:“什麼性別?”
老管家搖頭:“他把信息素遮住了,我們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模樣,目前一切正常,咱們的人還在搜,暫時沒見著有香水味濃的人。”
他說完示意管事將包打開,拎出假發、黑裙和面具。李顧簡單看一眼,接著掃向管事,后者頓時緊張的冒冷汗,生怕被當家拿去削了刷羊肉,兩秒鐘后他聽李顧詢問具體過程,便急忙哆嗦的敘述。
李顧靜靜聽完,拎起面具聞了聞,敏銳的察覺出一絲信息素,淡漠的說:“是個Beta,去把今天來的人查一遍,別放過任何一個沒請帖的,尤其是Beta,”他頓了頓,重新望向合照,“大喜的日子別見血,要活的。”
“……是。”
屋里的光又暗了些,管事關門前最后看一眼,那個男人依然動也不動的站著,仿佛跟著臥室中的那抹奢華一起融進了陳舊的歲月里。
彼時想在人家婚禮上干“大事”的某人正在院子里遛彎,通往李家后宅的路是片花園,假山池塘應有盡有,建的美輪美奐,他已經圍著這里轉了兩圈了。
“奉勸一句,你要是不想惹麻煩最好離我遠點,用不了多久李家就會發現我扔的衣服,然后一點點查人,最終查到我頭上。”
“無所謂。
”景昊很淡定,依他現在的實力,和李家反目成仇對他來說一點壓力都沒有,二人并肩而行,景昊看一眼方向:“這邊走過兩遍了,你是路癡麼?”
“自然不是。”
“那你這是干什麼?”
“熟悉路線。”
在人家的花園里有什麼可熟悉的?景昊表情不變,語氣很淡:“借口最好編的像樣點。”
“好吧,”邵澤說,“其實是你太有名,如果停下,肯定有好多人圍過來,到時我也會成為焦點,所以只能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努力裝作我跟你不熟、只是路人的樣子,直到把你的耐心耗完不跟著我為止,然后我就能高興的偷東西去了。”
景昊:“……”
“我很低調的,”邵澤嘆氣,頓了頓,沒什麼誠意的補充,“哦,我沒嫌棄你的意思。”
“如果你不加這句,我興許會信。”
邵澤神色無辜:“我真不是那種人。”
景昊充耳不聞,問道:“你想偷什麼?”
邵澤笑了:“當然是什麼值錢就偷什麼。”
景昊盯著他看兩眼:“你很缺錢?”
邵澤不答反問:“你愿意給?”
“要多少?”
“一千萬,現金。”
景昊點點頭,這點對他來說就跟零花差不多,若能用來收買人心他自然不會吝嗇,但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來這里的目的也暫時還沒弄清,所以在做決定前他得仔細的查清楚。
邵澤一向擅長抓住機會,見狀瞇了瞇眼,笑著問:“說說你吧,你沒把我交給李家,又一直跟著我,不可能是閑得吧?”
景昊瞬間明白這人是在考慮交易的可能,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們這種大忙人不喜歡做無用功,”邵澤見周圍沒人,便干脆停下,慢悠悠的分析,“你要麼是對我有點興趣,要麼是對我來的目的有點興趣,要麼……”
他微微一笑:“我聽說你和李家的關系不怎麼樣,你故意放任我也許是想讓我給他們找點麻煩,如果是就說來聽聽,只要給的價錢合理,我偷東西的時候可以幫你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