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僵硬的笑笑,不敢搭話,她們的身份遠不及這位少女尊貴,她可以在這里肆無忌憚的談論人家的家事,她們卻不能。
“有時我挺為李少舟惋惜的,”少女輕聲說,“他如果能強勢點,老爺子就不至于怕他受族人的欺壓而另收李顧為養子,李少舟也就不會愛上李顧,最后弄到為了救他喪命的地步。”
邵澤在后面聽著,悠悠道:“可憐啊可憐。”
那群人有幾位回頭看他,發現很陌生,便自動無視,繼續聊天,有人遲疑的開口:“我聽說李顧其實和李家有血緣關系。”
“呵,這件事老爺子到死都沒提,誰知是真是假,”少女說,“就算有也不可能太親,否則老爺子不會撮合他們。”
另外幾人想了想,點頭附和。
少女望著道路兩旁,幽幽的說:“所以李顧當初對李少舟有多少真心、種這些花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只有他自己知道。”
“肯定是吧,李顧上位得了大權后對李少舟的感情一直沒變,還是那麼疼他,就算后來……可他在那個位置,少不了逢場作戲。”
“你們懂什麼,老爺子的眼睛毒著呢,李顧要是人品不行,老爺子絕不會把位置給他,按李顧的性格,哪怕不愛李少舟也一樣會對他好,保他一世衣食無憂,這才是老爺子選李顧的原因,”少女說著嘆氣,“這也是李少舟對李顧死心塌地的原因,他是真喜歡李顧,喜歡到后來李顧實權在握開始荒唐的生活也沒死心,傻子。”
邵澤聽得津津有味:“可憐啊可憐。”
“是啊,”少女說,“我真替他不值,依他的條件明明有更好的選擇,誰知看上李顧了,弄到那種地步……唉……”
邵澤點頭:“可憐啊可憐。”
景昊在中途下了車,恰好離她們不遠,那些對話只聽了幾句,正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卻聽見某人連續兩聲沒什麼誠意的感慨,當下便看了過去——眼前的女人化著濃妝,長相勉強算中等,但她穿著黑色的禮服,倒顯出幾分神秘與不同。
邵澤察覺到他的視線,微微側頭,恰好和他的眸子對上,便淺淺的笑了笑。
景昊微怔,只覺這人長得普通,笑起來卻特別溫柔,甚至能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一股親切感,他不禁多看了一會兒。
邵澤挑眉,嬌媚萬狀的拋了個媚眼。
“……”景昊立刻扭頭,暗道自己剛才絕對腦子不清楚才覺得她特別。
邵澤絲毫不介意被冷落,繼續悠哉的聽八卦。先前的少女剛剛談完李少舟的死,輕聲說:“已經五年了。”
旁邊的人點頭,忍不住說:“自從他死后李顧就不再荒唐了,他其實還是愛李少舟的。”
少女冷笑:“怕是等人死后才真正知道吧?”
其余人干笑,不敢多言。
邵澤聽得差不多,不禁悠悠的下定論:“人啊,有時就是喜歡犯賤。”
這聲音很低,景昊離得近,恰好聽見,他一直看李顧不順眼,只覺這話聽著無比舒坦,便下意識望過去,接著又看到那張臉。
邵澤敏銳的察覺到,嘴角一勾,再次對他拋媚眼。
“……”景昊轉回視線,徹底無視她。
他的速度快了些,前面的名媛很快發現他,齊齊一驚,那位少女立刻笑著過來:“哥,什麼時候到的?”
景昊揉揉她的頭:“剛剛。”
“那我說的話你都聽到啰?”少女挽著他的胳膊,“我說的對嗎?”
景昊面色不變,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也許吧。”
二人被一群手下簇擁著漸漸走遠,剩下的名媛知道插不上話,倒也不介意,繼續聊天。
“嚇我一跳,景昊怎麼也走著過去?我本以為他沒那份閑情。”
“興許是看風景好?誰知道他們這種大人物都在想什麼。”
其他人點頭,開始聊別的,過了一會兒有人忽然問:“你們說真能招魂麼?我總有點怕。”
“別讓我想這件事,我也怕……”
這幾位名媛都是Omega,看著頗為嬌弱,不過多時便有Alpha忍不住了,他們對Omega有種本能的保護欲,這時便紛紛上前安慰,順便借機搭話。
邵澤被拉開距離,便去別處搜集信息,接著不知不覺來到第二扇門前。
管事正笑容滿面的迎接客人,見她靠近,只覺一股極強的劣質香水味迎面撲來,甚至連本身的信息素都遮住了,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禮貌的說:“小姐,請出示請帖。”
邵澤微笑點頭,優雅的自大包包里翻出一個信封:“喏,里面就是,”他說著似乎看見了熟人,笑著跑進去,招手,“小麗,我在這兒!”
“你給我等等!”管事一邊拆信封一邊叫道,見她根本沒停,頓時閃過不祥的預感,對身側的人吩咐,“盯著她!快點!”
手下點頭,急忙追過去。
管事快速拿出信封的東西,發現還是一個信封,沉默一秒繼續拆,接著見里面又是一個信封,他不死心的拆開,見還是信封。
管事:“……”
管事望向人群,尋找半晌都沒見到女人和手下的影子,不祥的預感更甚,自從小少爺死后,當家整整折磨了自己五年,如今終于想出用冥婚的法子徹底把他和小少爺的關系定下來,對婚禮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萬一今天出什麼差錯,當家絕對會親手將他們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