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那個女人……我自己會解決的。”
謝澄“嗯”了一聲,然后望著安瑞輕聲道:“爸爸讓我給你說,不管怎麼樣,謝家都會站在你身后的。”
安瑞微微垂下雙眸,終于,微微地笑了起來。
八點三十多,班主任總算是現身了。一到班上,先是環視了全場,見班上的學生全部來齊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一揮手,隨手點了一批男孩子跟在她身后去教務處搬書。
安瑞和謝澄他們今天剛換到第一組,正巧被班主任金口點到。聽聞這個“噩耗”,謝澄一臉晴天霹靂的模樣,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不甘不愿地起了身,隨即唉聲嘆氣地跟著安瑞出了教室。
“就是搬個書,至于麼?”安瑞看著謝澄死氣沉沉的樣子,輕嗤了一聲。
謝澄翻了個白眼,然后用力地從鼻孔里出了聲氣兒:“哼!”
安瑞就不稀得搭理他了,跟著大部隊走到了前面。
第一組的男生多,每個人搬一摞,兩趟下來也就搬完了。最后一趟,安瑞就拿著幾小本,跟在扛了一大捆的謝澄身后,顯得分外悠閑自在。
謝澄覺得自己憋屈極了:“為什麼你就這麼點兒?”
“最后就剩這麼點兒了。”安瑞輕松地抬手晃了晃手里的幾本書。
“那為什麼我要搬這麼多?”謝澄“哼哧哼哧”喘著氣,覺得書堆得太高,他都要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安瑞仔細地想了想,然后道:“大概是覺得你長得丑。”
謝澄瞪大了眼,轉頭看著安瑞那張的確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蛋,好一會兒,忿忿地加快了腳步:我對這個這個看臉的世界已經絕望了!
☆、掃墓
第六章
因著去年閏了九月,所以導致過年過的遲,這些等等一系列原因加在一塊兒,導致各大中小學今年開學開得都挺晚。一個寒假掰掰手指算一算得有三十多天,直把一群熊孩子的心都給玩野了。
等到好不容易讓這麼些孩子收回了心,再看一看日子,整個三月都已經去了一大半。安瑞心不在焉地寫完老師留下的課后作業,然后將擺在自己桌子上的掛歷拉過來看了看,過了一會兒,隨手在末尾的一個日子上畫了一個圈。
從房間里出來,下了樓,安瑞掃了一眼正在收拾餐桌的傭人,隨口問道:“我爸呢?今天又不回來吃飯?”
傭人放下手里的活計,朝著安瑞笑了笑道:“安先生帶著周小姐去參加了一個慈善晚會,估計是要晚點才能回來了。”
這里的傭人都聰明的很,知道他這個安家的正牌繼承人并不多麼待見這個新的“安太太”,當著他的面的時候,只管叫著“周小姐”,“太太”兩個字是提都不會提的。
安瑞點了點頭,坐到了餐桌旁,有些意興闌珊的:“既然就我一個人,你也別這麼忙活了。我的口味你也是知道的,簡單炒兩個菜就行了。”
“好的。”傭人點了點頭,幫著安瑞把碗筷擺好,然后趕緊到廚房忙活去了。
菜是簡單的家常菜,一盤土豆絲,一盤番茄炒雞蛋,再做了一盆子紫菜湯。安瑞嘗了嘗,覺得味道還不錯,心情這才稍好了些。
吃完晚飯時間還不到七點半,想了一會兒,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起座機給謝家打了個電話。
那頭接電話的是謝澄,嘴巴里像是裹了飯,說話的聲音都含含糊糊的。
“我說,大寶,你能把你嘴里的東西嚼了咽下去再給我說話麼?”安瑞在這邊漫不經心地繞著電話線,聲音冷冷清清的,“唾沫橫飛的你也不嫌惡心呢?”
那頭謝澄被安瑞虐慣了倒也不生氣,使勁兒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舒服地打了一個小小的嗝,然后這才懶洋洋地道:“小爺樂意!就惡心你了,怎麼著吧?”
安瑞“嘖”了一聲,也不準備繼續跟謝澄嗆聲,直接問道:“小舅現在在家麼?”
“我爸?”謝澄道,“在家倒是在家,不過我剛才看著他抱著一摞文件進了書房,到現在還沒出來……”
“謝澄,你跟誰打電話呢?”
“是瑞子的電話,找你的!”安瑞聽到那頭謝澄朝著某處吼了一嗓子,緊接著趕緊朝著這邊道,“哎哎,瑞子,我爸出來了,我把電話給他了啊!”
然后謝澄話音剛落,沒過一會兒,那頭就響起了一個成年男人的嗓音:“瑞瑞?怎麼好好的想起來給小舅打電話了?”
安瑞笑了一下,道:“還不是想小舅了嗎。”
“呦呵,這才幾天不見,還真是越發會說話了啊。”那頭謝思凱也是笑了起來。舅甥兩個就著些生活瑣事上聊了一會兒后,安瑞突然放低了聲音,道了句:“小舅,再過幾天就是二十五號了。”
那頭謝思凱也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道:“那天瑞瑞你……”
“我想去我媽那兒拜祭一下。”安瑞聲音倒是挺平靜的,“二十五號是星期三,學校那邊就算是請了假,但只要不是家長來接的話,都不給放人。
”說到這里,他稍稍停了一下,帶了些嘲諷的笑意道,“我爸這段時間挺忙的,估計是顧不上我媽的事兒了,索性我也就不勞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