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夠主動了,陳跡躲無可躲,關雪息甚至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強迫他順從自己,乖乖低頭。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可真要親上去時,關雪息卻口干舌燥,呼吸困難,臂膀隨著心跳的振動而微微發抖。
陳跡與他同頻共振,搭在他腰上的雙手忽地下移,試探般,移到了他的臀上。
關雪息渾身一緊,呼吸差點停了。
陳跡手掌一托,猛地抬高,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
關雪息驚呼一聲,全身失去著力點,失措地摟緊對方,顧不上親吻了,生怕自己掉下去。
但陳跡托得很穩,將他雙腿夾在自己腰上,然后就這樣抱著他轉了個身。
位置調換,關雪息成了被壓在書桌上的那個,陳跡卻再也等不及他慢吞吞的吻,好似熱得難耐,抬手解開兩顆衣扣,松了松領口。
關雪息盯著他吞咽滾動的喉結,本能地往后退了下。
但背后是墻。
——關雪息的后腦剛貼上墻,就被陳跡一把撈了回來。
“我們在談戀愛,關雪息。”陳跡握住他的臉,微微抬高,“今天我想好好親你,可以嗎?”
“……什麼叫好好親?”關雪息有點緊張。
陳跡討好般蹭了蹭他的額頭,嗓音微沙:“親到你哭,我也不會停。”
“……”
第47章 疼愛
關雪息以為陳跡是開玩笑,沒想到他來真的。
書桌上東西很多,課本,教輔資料,演算紙,筆筒,墨水瓶……關雪息整個人被推倒在桌面上,肩膀抵著墻壁,稍一掙動就撞得墨水瓶晃倒。
他怕墨汁灑出來,伸手去扶。
可手臂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陳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準他身體的任何一部位離開自己半分。
關雪息被迫雙腿夾緊對方的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受吻。
陳跡好用力,比以前任何一回都親得狠,甚至有點粗暴。關雪息被親得很疼,可又不知道疼的是哪兒,只是不斷地刺激神經,惹他渾身戰栗。
接吻不單是唇和舌的交流,陳跡在這方面天賦異稟——雖不懂技巧,但本能地想與他親近。要貼緊他,怎麼近都不夠,只好不斷地將他往自己懷里按,手臂收攏,腰腹前壓,將他皮膚壓到凹陷,還要繼續向前。
能前進到哪里去?
關雪息的口腔已經被徹底占領了,身上再沒有哪處能容得下陳跡。
他不敢深想,可對方攻勢不停,激烈的接吻和撫摸帶得書桌振動,書本從桌沿滑落,圓珠筆滾到地上,“啪”,響了一聲,又響一聲。
“陳、陳跡……”
關雪息有些受不住,氣喘道:“我快……不能呼吸了……”
陳跡卻只聽得清他叫自己的名字,尾音打著顫,是抱怨也是撒嬌,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狠狠欺凌。
——關雪息只有被他親狠了時才會露出這種情態,平時總是盛氣凌人,仿佛不可侵犯。
“關雪息,我反悔了。”
陳跡稍稍離開他的唇,手掌按在他后背上,輕輕摩挲著。
關雪息被摸得脊背僵硬,腰卻發軟,終于得空好好吸了幾口氧氣,頭腦卻像醉氧似的,一陣陣暈眩。
他問了句“什麼”,陳跡又低頭來親,撬開牙關吮住他的舌,滾燙的氣息吐在他臉上,吻了幾秒停下說:“我還是想聽你叫男朋友。”
話沒說全,最后一個字又灌進了關雪息嘴里。
他一面逼他叫,一面又不肯放過他的舌頭。
親得太久,舌根都麻了,關雪息喘得厲害,好久才吐出一句“不要”。
腔調有點怪,明明是拒絕,卻可憐兮兮得像求饒。
也不知陳跡當成了什麼,呼吸忽地加重,猛地一把抱起他,走到了床邊。
一看到床,關雪息就有點發慌:“你想干什麼?不行……”
陳跡默不作聲地放下他,傾身壓住。
“不行,我說不行,你、你聽到沒……不——唔!”
“……”
是陳跡的床,陳跡的枕頭,關雪息每一口呼吸都是他的氣息,恍惚間感知錯亂,仿佛置身于一片涌動的海浪上,他腳不著地,直不起身也躲不了。
而陳跡是兜頭壓下的天,無邊無際籠罩而來,吞沒了他。
關雪息渾身發顫,他們已經確定關系了,他不該后退,至少不該害怕接吻。
但他怕的不是陳跡,是第一次嘗到的愛情給予他的滅頂快感。
當它降臨時,身份、性別和年齡都模糊了,關雪息只是一個,被吻得身心顫抖的人。
他沒有哭,無論陳跡怎麼粗暴地親,都不至于哭。
但眼睛早就已經紅了,視線里有一片潮濕霧氣,朦朧了陳跡的臉。
關雪息聽到自己耳邊粗重的呼吸聲,陳跡熱烈地吻他,不知克制地喘給他聽,那是一種放縱也是一種勾引。
他的手腕被按在床單上,壓得床褥深深凹陷下去。
陳跡上衣的紐扣已經全部解開了,露出一片汗濕的胸膛。少年人很少有他這麼好的身材,力量源于結實的肌肉,每一塊都不虛。
但又很好看,有型而不粗,是個天生當男模的好材料。
關雪息瞥他一眼,冷不丁對上他的目光,心頭一跳,下意識閉上眼睛,呼吸卻急促了起來。
他的呼吸也是陳跡的呼吸,沒完沒了的深吻處刑般折磨人,關雪息左閃右躲都沒有用,他被捏住下頜,被迫承受對方無止盡的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