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多錢一個小秘書可拿不出來,有沒有查到杜書彥如何給他轉錢的?是不是挪用公款?”
徐升皺眉:“怪就怪在,杜書彥的賬戶一點問題也沒有,否則我們早就能抓他了。”
彭德宇哼道:“總不可能是這位殺人犯冒著生命危險販|毒,還自掏腰包吧?這麼有善心還犯罪?應該去當圣人!”
提到“圣人”二字,徐升突然想起那副被截獲的《贖罪的羔羊》,和虞度秋所說的典故。
“……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用自己的生命為人類贖罪,所以耶穌也被稱為’贖罪的羔羊‘。”
屠神贖罪,能想出這種詭異畫作的人,腦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做出點匪夷所思的事也不是沒可能。
“江學小區那套房子,查完了嗎?”彭德宇又問。
徐升回神:“哦,查完了,前任戶主是本地人,做生意的,家里挺有錢,早就在市中心買房了,江學小區那套房以前是出租出去的,因為地段不好,租金便宜,所以來租的一般都是外地人。房主想等房子升值了再賣,結果一直沒等到,正好那會兒有人出高價買房,就賣給對方了。出面交易的人我們已經查到了,也是杜家的員工,叫許明,要帶回來審嗎?”
彭德宇思考片刻:“帶回來吧,把洪遠航也抓過來一塊兒審,現在證據確鑿,他沒法狡辯,很可能為了生存供出杜書彥來。而且這會兒主犯都在海上,我們抓他不會打草驚蛇。”
徐升一點頭,這就拿出手機發消息:“我馬上聯系負責盯梢他的兄弟。”
彭德宇愣了愣:“盯梢?他不是一直住在壹號宮里嗎?出門了?”
“對,就在今早虞度秋出門后,他也出門了,去了附近的棋牌室。大概是之前他爺爺在家不好意思去,現在可以盡情放縱了。”
“一得了自由就去打牌,爛泥扶不上墻,難怪會走上邪路。”彭德宇坐回辦公椅,“別搞出太大動靜,先想辦法騙他出來,到沒人的地方再拷走。”
徐升很拎得清,不用他提醒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讓人去喊他了,就說是不小心擦到了他的車,商量賠償。”
彭德宇頷首,接著處理手頭剩下的事,剛翻開一頁文件,徐升突然“啪!”地拍上桌子,急道:“不好!我們的人進去搜了一圈,棋牌室老板說他半小時前去了趟廁所,就沒再回來!”
紀凜被抓包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上層甲板,虞度秋帶著柏朝下來,吩咐婁保國和周毅去上邊看著,然后像圍觀動物園里的大熊貓似的,繞著床頭走了圈,沒頭沒腦地問了句:“枕頭硬不硬?躺著舒服嗎?”
紀凜以為他會嘲諷自己幾句,沒想會是這樣貼心的開頭,滿臉困惑地回:“挺硬的……怎麼了?”
“那就行,你拿好枕頭,跟我去保護艙。”虞度秋勾了勾手指,“那兒是防海盜襲擊用的,可以反鎖,外人進不去,也很難發現,比你藏身的儲物間強多了。里面一應俱全,食物和淡水我會讓人送來,聽說你不吃花生和香菜是吧?沒問題,委屈你在里頭住幾天……或許用不了幾天,他們很可能會速戰速決。”
紀凜不知道這個“聽說”是聽誰說的,他寄人籬下,只能乖乖抱著大枕頭,像半夜做了噩夢去找爸媽的小朋友一樣,穿過走廊,三四步路就進了另一間更隱蔽的船艙。
偽裝成墻壁的門一關,燈一亮,才發現這里儼然是一處海上密室,必要的求生設備應有盡有,連信號都是滿格,完全可以在下面指揮作戰。
“你怎麼對我的出現一點反應也沒有?”紀凜奇怪地問。
虞度秋吊兒郎當地搭上柏朝的肩:“因為我對我的魅力很有自信,有的人愿意追隨我到天涯海角,你這又算得了什麼?不過不好意思哦,名草有主了,下下輩子給你預約個號,讓你排第一位。”
柏朝斜眸:“意思是下輩子也是我的?”
“主人說話,少插嘴。”虞度秋捂住他的嘴,手感不錯,又揉了揉。
全艙唯一的電燈泡紀凜表示:“……真該用你的臉皮去做防彈衣,保證效果驚人。”
虞度秋笑笑:“小古板越發幽默了,真想跟你再聊會兒,可惜我們該上去了,否則上邊會起疑。你在下面好好待著,一有情況立刻通知你。如果沒人給你送飯……就說明我們出事了。”
紀凜點頭,言歸正傳:“這間房有裝SSAS嗎?”
“有,船長艙、飛橋控制臺和這里都裝了,觸發之后就會向海上搜救隊發出警報和定位。”
“好,你只要沿著大陸架航行,離岸不遠,救援隊很快就到。徐隊也和海警打過招呼了,會監督你們的航向,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虞度秋離開前,突然“啊”了聲,似乎想起來什麼:“對了,紀隊,要不要再補一個暗號?”
紀凜原本早就忘了這茬,虞度秋非逼他回憶起來,羞惱之下狠狠甩出手里的枕頭:“滾!我才不用!”
虞度秋及時關上門,避免了一場硬碰硬,領著柏朝往上層走:“這下‘主教‘也到了,如虎添翼,這盤棋我要是再輸,可就太廢物了。
”
底層通往上層的旋轉樓梯稍顯狹窄,柏朝護在后頭,問:“你猜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