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冷笑:“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
“砰!”
行李箱重重砸地。
與此同時,他被人揪著衣領重重按在了門上。
“你損失什麼了?”柏朝眼眶發紅,猶如走投無路的猛獸,透出一股嗜血的狠勁兒,“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凈,可我還是來保護你,現在還要為你胡鬧的決定一個人去抓柏志明,你知道他是個毒|販和殺人犯嗎?知道他以前是怎麼虐待我的嗎?知道我很可能會死在那兒嗎?你都知道,但你根本不在乎……”
“上次我已經決心走了,可你施舍了我一個吻,我就像狗一樣回來繼續守著你了。我做到這個地步,連求你一句別去都不夠格嗎?就算我死在那兒,也不會影響你繼續破案、繼續找其他聽話的情人,你有什麼損失?”
虞度秋眸光冰冷:“現在開始算帳了?既然你想索要回報,從一開始就別裝得好像多麼無私似的。”
柏朝被那充滿寒意的視線刺痛,垂下頭,緩了許久,手指一根根脫力,最終松開了虞度秋的領子,甚至替他撫平了襯衫,平靜得仿佛剛才歇斯底里的不是自己:“算了……我要去趕飛機了,少爺。”
他抽出自己西裝插花眼里的白木槿,經過一上午的折騰,花朵已經有些蔫兒了。
“抓到柏志明了我會給你發消息,如果七天內沒收到我的消息……把這朵花埋在你常經過的地方。”
虞度秋沒收下:“你為什麼不能等警察一起去?”
“就像你有你的決定,我也有我的決定。”
“但你的決定很愚蠢。”
柏朝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能比愛你這件事更愚蠢嗎?”
虞度秋聽了,接過花,然后將它插了回去:“我不收蠢貨送的花。”
柏朝低頭,看了會兒胸前那朵病懨懨的白花,說:“這是我第三次送你,事不過三,沒有第四次了,就這樣吧。”
他轉身就走,去提剛才扔在走廊上的行李箱,卻猛地被一股大力拽了回來。
輪到虞度秋揪起他衣領。
“才三個月。”
柏朝愣了下:“……什麼?”
“你認識我九年,而我認識你才三個月,你也只正兒八經追了我三個月,我就讓你留在我身邊了,苓雅追了我這麼多年才達到這個地位,你有什麼可抱怨的?”
虞度秋的臉靠得很近,呼吸交錯,有種行親密之事的錯覺,但說出的話卻令人心寒:“既然白木槿每天都會開花,那你每天都送啊,只被拒絕三次就不送了,以為自己很委屈?你讓那些送了我幾十次上百次禮物的人怎麼辦?豈不是要委屈得自殺了?矯不矯情?”
柏朝方才壓下的心火又升騰起來,不甘示弱地怒視面前人:“沒有回應,為什麼要送?”
“沒有回應?你真說得出口,音樂廳那次算什麼?”
“那次是獎勵,你說的。”
“所以我說你蠢。”虞度秋拍了拍他的臉,“你監視我這麼多年,見過我把自己當作獎勵嗎?”
面前男人的怒氣鼓到一半,驀地剎住。
說都說了,虞度秋索性接下去:“我可不像你,做點什麼事都要掛在嘴上,生怕我不知道似的,天天賣弄深情,無不無聊?”
“動動你愚蠢的腦子,家里幾十個員工我說辭就辭了,沒多問一句話。你要離開,我在這兒跟你廢話半天,還不夠在乎你?那怎樣才叫在乎,求你別走嗎?做夢吧。
”
“我也沒要求你去送死,是你在莫名其妙發瘋,有警察護送還一個人偷渡過去抓柏志明?有病吧?我的計劃明明很完美,帶著裴鳴當人質,降低風險,能抓到柏志明最好,抓不到,起碼我有把握帶你回來。”
“在美國的時候,你不是說,不想一個人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嗎?我親自陪你去,親自保護你,就算你死了也帶你回家,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跟我鬧什麼脾氣?”
“如果我做的這個決定惹你生氣了,不好意思,我不會改,因為我沒有錯,要改的是你,記住了嗎?”
虞度秋一口氣說完這麼一長串,下一口氣暫時沒接上來,微喘著想,好像不自覺地說急了,不夠從容。
他抬手想理一下發型,找回自己平時說話的節奏,卻被抓住了手腕。
柏朝終于從怔愣中回過神,只是還有點兒懵,緊緊抓著他,喃喃:“你策劃這些,是為了……陪我去?”
虞度秋沒好氣:“不然我為什麼要以身犯險?能讓別人做的事,我從來不會親自動手,抓柏志明的活兒,根本不必我出馬。虧你還自詡懂我,這點都想不明白,高估了你的智商——”
柏朝突然伸出另只手,捧住他微涼的臉龐。
然后微微前傾,封住了他開合的薄唇。
一口熱氣渡進嘴里,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條強有力的舌頭,趁他不備,長驅直入。
虞度秋蹙眉一哼,腦袋后仰,可身后就是門板,沒能躲成,倒給了柏朝一個支撐點,入得更深,用力吮了下他尚未反應過來的舌頭。
這一吮,虞度秋的手指跟著顫了顫,繼而狠狠發力,將面前過于放肆的男人推開了一寸:“誰允許你親了?”
柏朝喉結滾動,眼神有點兒癡:“你說了這些話,如果我不親你,我感覺我會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