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頰,暗示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接近于無,柏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我連死都不怕,你覺得我會怕鞭子嗎?”
虞度秋想想也是,正欲增加威脅的砝碼,腰上忽然一緊,整個人向前沖去,撞在面前人胸膛上,繼而臉頰一熱。
柏朝被蒙著眼,方向感不佳,第一次親在了他臉上,第二次……沒有第二次了,虞度秋用力推開了他的腦袋。
柏朝一擊沒成功,大概也知道此次偷襲無法得手,露出的半張臉垮了下來,似乎很沮喪。
虞度秋本想教訓他,莫名地覺得這表情有點可愛。
其實再給點肉沫,也不是不行。
就在柏朝以為毫無希望之時,突然間,嘴唇被什麼柔軟微涼的東西飛快地啄了一下。
他愣住,然后聽見虞度秋說:“這個月最后一次。”
“……可是今天才一號。”
“你可以選擇讓我睡,每次獎勵你一個吻。”
“……真‘大方’。”
虞度秋莞爾,仗著他看不見,目光肆無忌憚地掃過他額前碎發、直挺鼻梁、微張嘴唇和凸起喉結。
用眼睛親吻,是這種感覺嗎?
盛夏的陽光,清澈的噴泉,浪漫的氛圍似乎提高了人的容忍度,以往略感惡心的親密舉動,此刻似乎變得能夠接受了。
不然……再破個例?
一念及此,虞度秋心底驀地冒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異樣,仿佛有人用銳利的視線剖開了他的胸膛,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柏朝明明被蒙著眼。
那是誰的視線?
虞度秋的大腦迅速冷卻,積年累月磨練出的高度警惕與直覺及時發揮作用,他猝然望去——
恰好與遠處射來一道隱秘視線錯過。
虞度秋微微一怔。
主樓三樓的某間客房開著窗,窗簾隨風輕輕晃動,像是有人剛剛離開;花園里盛放的月季與木槿身姿婀娜,迎風招展,繁茂的枝葉足以掩蓋人的身形;輔樓一樓的廚房內正忙著準備晚餐,熱火朝天,遙遙望去能隱約看見人來人往,身影難辨。
究竟是從哪里來的視線?
“怎麼不說話了?”柏朝等了半天沒回應,忍不住問。
虞度秋的目光重新落到面前人臉上,放下了手,繞到他耳后,勾下他脖子,擁住他,輕聲說:“好像被你猜對了。”
“什麼?”
“家里的臟東西還沒除干凈。”
柏朝很快反應過來,眉頭淺皺:“是誰?在周圍嗎?”
虞度秋漫不經心地撫摸著他寬厚的脊背:“我沒看清,但剛才有人在看我們,這點我能肯定。不是很友善,似乎也沒有敵意。”
柏朝不動聲色地迅速掃了一遍目所能及的范圍,沒發現可疑分子:“要不要徹查一遍家里的員工?”
“嗯,這幾天你協助徐升查一遍今年家里新招的員工。”
“老員工不查嗎?”
“等等吧。他們跟我許多年,從國外到國內,一般不會被外人策反,董師傅是例外,畢竟那會兒苓雅算是女主人,他左右都要背叛一個雇主,不如選擇給錢的那個。還是先查新員工吧,時間不多了,你們盡快。”
柏朝聽到最后句,不解地問:“什麼時間不多了?”
那道窺探的目光已然消失,感受不到一絲存在過的痕跡,虞度秋輕吁一口氣,松弛地往前靠去,賴在柏朝身上,方才被剖開的胸膛仿佛被這面結實的墻堵上了,竟然感覺到一絲安心。
幸好,藏匿于身邊的敵人并非眼前這人。
“等到了對的時候,你會知道答案。”
作者有話說:
直球小柏,暴擊少爺(*/ω\*)
第68章
溺亡的那具尸體的真實身份直到三天后才浮出水面。
專案組得出結論后,徐升第一時間致電壹號宮,傳訊了柏朝,沒說是什麼事,就讓他盡快過去。
虞度秋美名其曰“送你去”,讓司機開著幻影,跟著一塊兒到了新金分局,大搖大擺地找到徐升,問:“找我家保鏢做什麼?”
徐升看見他就頭疼:“你是他老板還是他監護人啊虞先生?沒喊你來吧?”
“他是我家屬。”柏朝回,“讓他聽吧,反正我之后也會告訴他。”
徐升無奈,這倆人一個狡詐一個忠心,擰成了一股繩,豈是他能扯斷的,只好帶他們去辦公室,關上門,直截了當地反饋了調查結果:“我們查了全市2月以來的失蹤者名單,按照柏志明的身高體形一一比對,你們猜怎麼著?還真發現了一個體型相似的失蹤者!”
這個結果不算意外,但依舊振奮人心,如果柏志明真的還活著、溺亡者是他找的替死鬼,那麼只要抓住柏志明,無論是直接審問他,還是以他為要挾審問劉少杰,想必都能得到突破性、甚至是一錘定音的線索。
徐升心里也激動,迫不及待地往下講:“失蹤者名叫朱振民,今年五十,比柏志明大兩歲,住在昌和區的群租房里,早年吸過毒,所以老婆帶著孩子跑了,他鰥夫一個,靠擺攤賣早點為生,平時基本沒人和他來往。第一個察覺他失蹤的是房東,去收房租的時候發現人消失了,家里的水果都爛了,沒洗的碗盤還放在水槽里,證件也都在,不像是故意逃租,于是就報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