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聽過你詢問下屬的私事,現在這麼一問,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特殊。”
虞度秋不屑低哼:“別太得意忘形,一旦出現比你更好的,我隨時會替換掉你。”
“沒有更好的了,我是獨一無二的。”
“你這份狂傲確實獨一無二。”虞度秋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肩,歪過腦袋挨著他,“所以能說嗎?”
柏朝思考半天,又走了一步棋,終于開口:“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
虞度秋等了會兒沒等到下文:“就這樣?”
“也很愛我。”
“……”虞度秋明白了,“不想說就算了,別敷衍我。”
“我媽很喜歡木槿花,我記得家里種了不少。”
總算有點信息量了。虞度秋回:“所以你的名字是你媽起的?”
柏朝一怔,似乎沒料到他一下就能猜中:“你怎麼知道?”
虞度秋攤手:“那天你告訴我木槿花朝開暮落的時候,我就隱約猜到,你隨柏志明的姓,但名字可能是親生父母取的,寄托了父母對你的期望,柏志明應當沒這個閑情逸致。如果你記得自己名字的寓意,應該也記得父母的大概情況,可你從來沒說過,我有些好奇,就讓人去查了你進福利院前的經歷,可惜,你的檔案似乎遺失了,院長也已退休,早就對你沒印象了,想要了解只好來問你本人咯。f8走d6。”
柏朝一時語塞,幾個來回后,說:“我媽希望我永遠迎著朝陽茁壯成長,不要經歷黑夜,不要枯萎凋零,所以給我起了這個名字。我對他們的印象已經很遙遠,所剩無幾的回憶也支離破碎,沒什麼值得說的。”
虞度秋不甘心地追問:“那你記得他們怎麼離開你的嗎?”
“火災,沒逃出來。”
虞度秋剛想說那死得也太痛苦了,一轉眼瞧見他臉上神色,難得識趣地吞回了毫無同理心的話,安慰道:“嗯,火災確實很難逃出來,姜勝不也是這麼死的嗎,他臨死前想找的人或許就是他父母,你和他正好倒過來,你父母臨死前一定念著你。”
“……”柏朝躊躇幾秒,最終放棄了教他區分什麼是安慰什麼是插刀,“未必,盧晴不是給我們聽過那通電話的錄音嗎,對方說的是‘這次任務完成,就告訴你他在哪兒’,而不是‘他們’或者‘你父母’。”
虞度秋:“如果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又會是誰?眼看著線索越來越多,但我怎麼感覺每發生一起案子,都像拔蘿卜帶出泥似的,又牽扯出新的謎團?我現在急需一條阿里阿德涅之線,助我找到怪獸,走出迷宮。”
柏朝想問這個典故出自哪里,一扭頭,鼻尖恰好擦過虞度秋的臉頰。
兩個人都微微一愣。
什麼時候靠這麼近的?
彼此的呼吸吹拂在對方臉上,視線逐漸纏繞到一起。
一觸即發的距離。
柏朝果斷拋開那愚蠢的手機游戲,整個人壓過去。虞度秋早有準備,立即抬手擋在中間:“少來。”
柏朝只親到了他的手掌心,也不介意,憑借體格優勢將他壓在了沙發上,遲遲不肯起來,親完手心親額頭,接著擁住了他,親吻他陽光下銀光閃耀的頭頂發絲。
虞度秋很少被人用這個姿勢擁抱,總覺得他倆位置應該反過來,但柏朝肩寬臂長,抱人確實挺舒服,他也就懶得動了,窩在對方懷里,悶聲問:“什麼時候跟我上床?我想看你的紋身。
”
“……”柏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微啞醇厚,“少爺,你真會破壞氣氛。”
“現在不就是上床前的氣氛?”
“現在是我想抱你親你的氣氛。”
“抱完親完接著不就是上床?”
“…………”
“難道你不想跟我上床?只想跟我談柏拉圖式戀愛?”虞度秋突然想到什麼,眉頭一皺,“等等,你還真姓柏……”
“我想的。”柏朝打斷了他過于發散的思維,低下頭,注視著他的淺瞳,低聲說,“我每晚都在想,可以想一整晚。”
虞度秋故意問:“想什麼?”
柏朝耳朵微紅,呼吸略微急促,表情卻很坦蕩,啄了下他的唇,說:“想跟你做。”
虞度秋得逞似地一笑,抬手撫摸他俊朗的臉,抬頭湊上去——
“砰!”
辦公們突然被人一掌拍開,重振旗鼓的紀凜大步流星地沖進來,高亢地嚷嚷著:“我怎麼沒早點想到!虞度秋,我跟你說——”
追著他而來的兩人高喊:“紀隊,你想到啥了——”
辦公室內,沙發上的兩人擁在一起,正好坐在窗戶邊上,陽光縱情傾灑,虞度秋那頭銀發的折光率幾乎是百分百,瞬間閃瞎了闖入的三人。
虞度秋本人倒不覺得有什麼,瞧見紀凜意氣風發的模樣,夸道:“你倆真行啊,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讓他振作起來了?不錯,等著明年的獎勵吧。”
婁保國和周毅剛打算撤退,聞言又拐了回來,連聲道謝,沒敢說這事跟自己的冷笑話半點關系都沒有。
紀凜愣完之后,選擇了無視他們這對狗男男白日宣淫之舉,自顧自地說下去:“虞度秋,姜勝那晚對我提到了一個人,我剛想起來。”
虞度秋摟著柏朝的脖子,饒有興趣地問:“誰?”
“劉少杰。”
“他怎麼了?”
“姜勝說他知道雨巷案的兇手是誰。”
“這不是我們早就知道的事實嗎?可劉少杰死活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