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保國皺眉:“洪伯,咱們一桌大男人,怎麼泡個花茶?”
洪良章微笑:“少爺指名的。”
婁保國:“轉念一想,天氣熱確實該喝點清新的,茉莉真香,真不錯。”
虞度秋朝一旁沉悶的男人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你喜歡白花對吧?剛才誤傷了你,給你賠個禮。”
柏朝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茶杯,下巴上一塊烏青:“你平時就這麼對你的枕邊人?”
婁保國:“噗——”
周毅:“??”
洪良章心平氣和地解釋,順便把自己摘了出去:“少爺不喜歡醒來床上有外人,我勸過你的,你非不聽,非要躺上去休息,能怪誰呢?況且少爺踹得也不重,你恰好磕到下巴了而已。”
婁保國和周毅長吁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我以為呢……”
柏朝:“又要睡別人,又不允許別人躺在邊上,別人只是你泄欲的工具嗎?”
虞度秋呷了口茶,反問:“不行嗎?反正多的是人愿意。”
婁保國也勸:“大哥,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兒,少爺又不是不給好處,你去外邊打聽打聽,少爺的哪個情人對他不滿意?”
“好了,你再說下去他又要生氣了,小柏眼狼醋勁兒大著呢。”虞度秋笑笑,轉而問,“洪伯,小莫送走了嗎?”
洪良章:“還沒,安排他在客房休息,想著您今晚可能會找他。”
“不用了,送他回去吧,準備點禮物,不能讓人家白來一趟。”虞度秋懶洋洋道,“順便跟陳叔說一聲,下次別派他來了,毛手毛腳的,棋盤都給我打亂了。”
洪良章汗顏:“好。”
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是虞度秋經常受到詬病的缺點,可一旦收到虞度秋價值不菲的致歉禮物,詬病往往就變成了欣賞,就像等了一夜滿懷哀怨的方小莫,在收到一個厚厚的紅包后,頓時喜笑顏開,暗暗地想:“這位虞少爺可真有個性!聊會兒天就給這麼多好處。
”甚至有些可惜沒被睡成,否則紅包可能更厚。
“真想再享受會兒這樣舒服的日子。”虞度秋放下茶杯,靠在餐椅背上,雙臂平放于扶手,目光從左至右掃過,仿佛國王俯視他的臣民,“可惜,又要麻煩大家奔波一趟了。”
婁保國精神一振:“終于要出外勤了?說實話,宅了這麼多天我早就覺得無聊了。”
虞度秋:“不僅要出去,還要出國一趟。”
“去哪兒?”
“老北州,見一位腦機接口方面的先驅,Miguel教授。”
英語蹩腳的婁保國只聽清了第一個音節:“米什麼?”
“……米格爾教授。他曾用腦機接口讓一位高位截癱青年踢足球,可以說是該領域首屈一指的專家,在國內外知名度都很高,若能得到他的認可,我們開展Themis項目的支持率必然大增,媒體也不會揪著’魔咒論‘不放,同時給市政府一顆定心丸。”虞度秋道,“這得感謝柏朝昨晚陪我下棋,雖然他棋藝爛得我想掀桌子,但好歹讓我腦子動起來了,思路打通了。”
周毅遲疑道:“可現在去美國,就脫離了警方的保護監控,會不會太危險了?”
虞度秋:“所以要雇你們啊。老樣子,先補個暗號,老周,跟我來。你們原地待命。”
“好。”周毅起身,跟著他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兒。
婁保國摩拳擦掌,顯得很興奮:“太好了,去了美國老子又可以摸槍了!大哥,你以前打過槍嗎?”
柏朝下巴受傷,喝茶慢,細細品著茉莉的清香:“嗯,出差去國外押送珠寶,必須配槍。他剛剛說的暗號是什麼?”
婁保國解釋:“這是少爺的安保措施之一,他和身邊每個親近的下屬都有私人暗號,方便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出其不意地行動。
暗號只能用一次,用過了就得補新的。”
“什麼樣的暗號?”
“嘿,這可不能說,除了少爺知道所有人的暗號之外,其他人只知道自己的,也不允許互相打聽。”
柏朝點了點頭,沒刨根問底,轉而問:“他經常遇到危險嗎?”
婁保國大剌剌地:“那可不,以少爺的身價,對他心懷不軌的人多了去了,據說少爺小時候還被綁架過,洪伯應該比較清楚。”
洪良章坐在對面,聞言嘆氣:“十幾年前的事兒了,也不算什麼秘密,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虞董找杜少爺他爸把這事壓下去了,沒幾個人了解內情。我就記得那時候我還在老爺身邊做事,少爺在上小學,家里的司機負責接送,某天在他放學回來的路上,司機把他綁去了荒郊野嶺。還好少爺命大,最終安然無恙。”
難得一聽的豪門秘聞,婁保國按捺不住地追問細節:“少爺受傷了嗎?”
“皮外傷在所難免,所幸不嚴重,養一陣子也就好了。嚴重的是這兒——”洪良章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被劫持三天,關在暗無天日的小屋子里,幾乎沒吃沒喝,最后還親眼目睹了綁匪被擊斃……對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太過殘忍了,少爺獲救后有很長一段時間天天做噩夢,精神極度脆弱,甚至有些分裂,沒法上學,他父母就把他送到了他外公以前工作的醫院,靜養治療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恢復過來的。”
“難怪少爺他……”婁保國想說思維異于常人,想想不太妥當,改口道,“難怪少爺總是別出心裁,原來打通過任督二脈,也算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