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樣。”虞度秋懶散地陷入真皮軟椅中。
趙斐華切了聲:“你是天才,我知道,但是……”
“不,‘天才’、‘神童’不過是媒體的吹捧夸大,我只是個稍有頭腦的商人罷了。”虞度秋難得謙虛,趙斐華正覺奇怪,又聽他道,“而且當天才多無趣,必須活得符合崇拜者的期待,永遠聰明過人,否則他們就會以為你跌下神壇,對你不屑一顧,甚至狠踩一腳。”
“我才不樂意當世人眼中的天才,我更樂意當一名肆無忌憚的狂徒,任世人崇拜我也好厭惡我也好,我永遠隨心而活,一意孤行。”
“所以呢,我不怕暗處對我虎視眈眈的敵人,應當是他們怕我。不是因為正義終將戰勝邪惡,而是因為,比狂妄、比財富、比手段,這座城里,沒有人比得過我。當我出現的時候,正義、罪惡,統統要對我低頭。”虞度秋敲敲扶手,“聽懂了嗎,小廢話?”工祝號(半只熊崽)
饒是趙斐華巧舌如簧,一時間也被這番驚世駭俗的話震住了,連反駁都忘了。周毅早已見怪不怪,持續關注著手機上的消息,實時匯報:“少爺,保國和小柏他們已經提前到達馬場了。”
虞度秋“嗯”了聲:“杜書彥到了嗎?”
“到了,杜小姐也來了,不過……發生了點小狀況。”
“什麼?”
周毅猶豫了幾秒,遲遲不說,像在犯難。
虞度秋笑了:“你可別告訴我又有人被殺了。”
“那倒沒這麼嚴重。”周毅回,“只是小柏似乎惹杜小姐不高興了,杜小姐扇了他一巴掌。然后小柏也不高興了,現在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作者有話說:
送西服=送媳婦,記住插花眼,以后要考!
第14章
平義市郊區坐落著一處占地三萬平米的私人馬場,臨近夏日,草場綠意盎然。
馬房、鞍具室、洗馬區、刷馬區、更衣室等地方今日尤為忙碌,馴馬師與騎手早早便嚴陣以待,等待著這些昂貴馬匹的主人前來檢閱。
客人早已去接待室喝茶了,婁保國候在外邊,舉目遙望了半天,終于等來了車,趕緊一個箭步上去,不等司機下車就拉開后座車門:“少爺——”
趙斐華跟他撞了個臉對臉,一掌推開:“嚯!大白天撞鬼,晦氣!”
婁保國被呼了一臉,怒氣沖沖:“怎麼是你這倒霉玩意兒,少爺呢?”
“你說誰倒霉玩意兒?”
周毅下了車勸阻:“你倆別吵,先去安撫客人,少爺剛讓馬場經理調了監控,去找小柏了。”
婁保國瞪眼:“少爺親自去?我大哥排面夠大的啊,我以前跟少爺剛去美國的時候人生地不熟,也不會英語,迷路了一整天,少爺也沒來找我。”
周毅:“好意思說,丟人!”
繞過障礙草坡,設置了一處供來訪者近距離觀察場上馬匹的涼亭,虞度秋拾級而上,給了涼亭內目光不善的男人一個微笑:“我馬場上最野的馬都比你好馴養。”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寵物。”
“抱歉抱歉。”虞度秋舉手投降,“不過,你要是想繼續待在我這兒追查線索,就得對我的未婚妻尊重點兒,走吧,跟我回去,道個歉。”
“你不問問前因后果嗎?”
“不用問,就是你的錯。”虞度秋直截了當,“苓雅雖然偏執,但不至于跟你一個保鏢過不去,肯定是你得罪她了。”
“我什麼都沒做,不知道是誰告訴她,我是你的新情人。
她來向我確認,我說你確實在追我,但我沒答應,她就打了我,罵我不要臉。”
虞度秋哈地一笑:“難怪,在她聽來你的話是十足的炫耀。她與我青梅竹馬,去年才剛跟我訂婚,還是我父母撮合的,并非我的意愿。你一個新來的,就被我看上,她肯定心里不好受,不敢對我撒氣,只能撒到你頭上。”
“那也不是我的錯。”柏朝穿著新定做的黑西服,寬肩窄腰,長腿筆直,氣場比平時拔高了一截,沒個保鏢樣兒,倒像是某條道上的老大,目光咄咄逼人,“是你辜負她的感情,你從來都是這樣,不喜歡,不在乎,卻又給人機會,讓人以為能得到你,徒勞地付出感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希望中走向絕望。她的偏執是你造成的,應該是你道歉。”
虞度秋抱胸打量他:“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我說的不對嗎?”
“對,你說的沒錯,我是混蛋,是人渣。”虞度秋上前兩步,抬起手,收緊了他略顯松垮的領帶,歪頭一笑,“但那又如何?你不還是用這種下流的眼光看著我?”
領帶似乎收得太緊了,柏朝呼吸微窒,轉過頭:“自戀。”
虞度秋捏住他下巴,輕輕一用力,迫使他重新看向自己,隨手扯大了本就敞開的領口,刀片項鏈貼在白皙的肌膚上,嵌在隱約的胸肌溝壑中,讓人不知道眼神該往哪兒落。
“看吧,沒事兒,當作你挨打的補償,不挖你眼珠子。”虞度秋笑著說出恐怖的話,靠得更近,“看夠了就別生氣了,乖。就當幫我個忙,去道個歉,我還需要她哥的協助,不能跟他們產生隔閡,否則就正中挑撥離間者的下懷了……我都沒這麼哄過苓雅,給點面子,嗯?”
柏朝的低垂的視線從溝壑深處收回來,說:“要我道歉,這點補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