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帶我一起追查兇手,作為回報,我可以不計酬勞地當你的保鏢。”
虞度秋聳肩:“我已經有兩個頂尖貼身保鏢了,隨行和看家的保鏢也有幾十個,不缺人。”
“我可以順便給他們當翻譯,我會英語。”
婁保國:“……都怪周狗你不好好學英語,又來個搶飯碗的!”
周毅:“鍋包肉你怎麼好意思說我?”
虞度秋仍舊推拒:“我也不缺翻譯。”
“可你想要我。”柏朝冷眼盯著他,說出的話卻異常熱情,“不想讓我天天陪著你嗎?”
虞度秋莞爾:“這確實是個很大的誘惑,我喜歡聰明直接的人,行,多一個保鏢也沒什麼壞處。”
周毅低聲附道他耳邊:“少爺,還沒查清他的具體來歷……會不會太草率了?”
“就算他來歷清白又怎樣,以后就不會背叛我嗎?早擁有早享受,等查出不對再趕走。”
這通邏輯奇怪又莫名合理,是虞度秋一貫的風格,周毅無可奈何:“好,那現在怎麼處理他?”
虞度秋想了想,往房內的單人沙發一指:“綁那兒吧,他不是要陪我嗎?就讓他看著我睡好了。”
周毅不敢質疑他的惡趣味,和婁保國一起把柏朝的兩條腿綁在了沙發腿上,柏朝倒也沒反抗,安靜地坐著任他們綁。
“我要睡了,這一晚上夠折騰的。”虞度秋躺回床上,對二人揮揮手,“你們也去睡吧,等明天法醫出結果了,看看是不是和他說的一樣。”
婁保國和周毅聽從命令離開了,人走室靜,臺燈光所能照及的范圍,又只剩下二人。
“以后我睡覺都是這種待遇嗎?”柏朝問。
虞度秋側躺著看他,逆光的輪廓鍍著一圈淺金的光:“看你表現……嘖,裴家的保鏢身材都像你一樣好嗎?”
床上投來的目光過于放肆,柏朝不太自然地弓起背,可即便如此,雙手被反綁在身后,胸膛不可避免地繃緊,薄薄的上衣遮不住兩塊健碩凸起的胸肌。
虞度秋曖昧的目光游走一遍,說:“你愿意上我床的話,我也可以現在就給你松綁。”
柏朝揚眉:“你聽過’色令智昏‘這個詞嗎?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我的請求,不怕我是假意投誠嗎?”
“就沖你剛才掐我脖子時的心軟,我猜你并不想害我,起碼暫時不會對我不利。對嗎?”
回應他的唯有沉默。
過了近五分鐘,虞度秋幾乎要睡著了,突然聽見對面喊了他一聲:“虞度秋。”
“……嗯?”
“你為什麼叫……度秋?”
“問這個干什麼?”
“想了解我的新雇主。”
虞度秋輕笑,這人確實挺有意思。
“我外公起的,‘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柏朝沒再說什麼,他等了會兒,出于禮數反問:“你呢?”
柏朝遲遲不答。虞度秋也只是隨口問問,沒等到一個回答,便先行入大夢去了。
作者有話說:
小柏只是想喊喊老婆的名字啦,年下修狗心眼多著呢!
第5章
一早天亮,陽光灑入臥室內,一室光明,仿佛昨晚籠罩在所有人頭頂的死亡陰霾從未存在過。
虞度秋昨晚忘了拉窗簾,被上了三竿的日光照得心煩,閉著眼伸長手在床頭柜上胡亂摸索,尋找自動關窗簾的按鈕。
“再往左。”
“!”他猛地睜眼,又連忙低下頭,緩解突如其來的光線對眼睛的刺激。過了會兒適應了,抬頭看去——
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綁著一個坐下也顯高大的男人。對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不知盯了多久,眼睛下方一圈淡淡的青灰。
“差點忘了你。”虞度秋松了口氣,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按響酒店服務鈴,“居然沒走,祝賀你通過第一輪考驗。一晚上沒睡?”
“你說呢?”柏朝抬了抬麻木的肩膀,背后被捆綁住的雙手無法行動,“你被這樣綁著能睡著嗎?”
“我的錯,太不憐香惜玉了。”虞度秋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踏在長絨地毯上,走到他面前,彎腰解開背后綁手的領帶。
銀色發絲垂在頸側,耳畔還能聽到輕微的呼吸。柏朝側頭躲開,虞度秋卻越靠越近,圈著他的姿勢近似擁抱,磨磨蹭蹭地解了半天。
“……好了沒?你的頭發很癢。”
“好了。”虞度秋起身,順手在他頭上薅了一把。柏朝的短碎發發質偏硬,有點扎手,但很野性,尤其襯他這種硬朗深刻的五官。
柏朝仰頭,揚起眉梢:“腿也綁著。”
虞度秋打了個哈欠,漠然離開:“我可不會給你跪下,自己沒手嗎?”
這時,套房門開了,臥室外傳來推車的滾輪聲,不一會兒,洪良章推著一輛三層餐車出現在臥室門口。看見房里還有個被綁著的人,只是愣了一下,居然沒多驚訝,什麼都沒問,盡職盡責地將餐車上的早餐一樣樣放到圓桌上。
柏朝露出嘲諷的眼神:“看來你經常把人綁在房里。”
“我通常不會留人過夜,你算是頭一個。”虞度秋走向浴室,回首道,“我家有個專門的地下室用來綁人,你感興趣的話,下回帶你去體驗一次。”
柏朝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見。
虞度秋權當沒看見,也不在乎,進浴室沖澡去了。
等他半小時后出來時,洪良章已將桌布與早餐鋪陳好,三層的托盤,一層是中式粥面點心,二層是法式可頌果汁,三層是美式色拉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