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不要拿奴才尋開心。”
蘭澤覺得和賀玉玄師無欲待在一處會怪,只是謝景庭是師無欲的師兄,與賀玉玄又是同僚,他們牽扯不清,在京中碰面是常事。
他上回才說和賀玉玄是最后一次見面,按理說謝景庭不待見賀玉玄,如今卻答應,不知謝景庭是怎麼想的。
萬佛寺里都是素齋,那位老僧人在,對方問了謝景庭的近況,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問題,謝景庭一一回答,未曾敷衍。
“此去前路不明,路途舛瞬,如今回頭還來得及。”老僧人道了一句善哉,看向謝景庭時多了一二分的溫度。
蘭澤只知道吃飯,他瞅見在座的四人都沒怎麼動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走了好長的山路,現在好餓。他對上師無欲冷冰冰的視線,把筷子收了回來。
“孩兒知曉。”謝景庭只回了這麼一句,老僧人未曾再言語,偏殿只剩下他們四個人,蘭澤的腦袋被摸了摸,謝景庭給他夾了他喜歡吃的菜。
謝景庭見蘭澤吃飯吃的差不多了,便起了身,對師無欲道:“師傅有勞師弟照顧,今日便到這里。”
蘭澤擦擦嘴巴,他偷偷瞅賀玉玄一眼,賀玉玄話變少了,在飯桌上也沒有多看他,他看賀玉玄時,賀玉玄才看向他。
那一雙眼黑沉沉的,像是茶色浸染過的寶石,銳利的幾乎要劃破人心。
他莫名有些不自在,手指被謝景庭握住,他放心些許,低聲說了句“賀大人國師大人再見”,由謝景庭牽著出去了。
齋飯是師無欲做的,雖然都是素菜,但是味道不錯,蘭澤回去路上雪下的大了些,謝景庭沒有進宮。
“督主今日不用忙了?”
蘭澤回來之后便脫了虎頭帽,他在書房找到了小冊子,用小筆涂了顏料在畫小畫。
“使臣之案已經查出來,我不必再進宮。”謝景庭回答。
蘭澤聞言好奇起來,問道:“查出來了?”
謝景庭:“據說是另一名使臣動的手,意在謀位。另一名使臣是皇子親信。”
蘭澤聞言明白過來,不是他們動的手,是西夏內部的事,大魏便免于一場危機。
他樂的謝景庭不必出門,一整日都可以待在府上,他自己玩了一會,然后便嫌冷鉆進謝景庭懷里,窩在謝景庭肩膀處睡著了。
自從他和謝景庭在一起之后,他就沒有再做過噩夢。
蘭澤睡一會之后就模模糊糊地醒來,因為他靠著,謝景庭一直注意著他,蘭澤醒了之后就從謝景庭懷里出來,出去跟宋和在院子里堆了雪人。
謝景庭透過窗戶能夠看見蘭澤的身影,蘭澤平日里性子便活潑,人前很膽小,如今恃寵而驕,在府里撒開了歡,沒一會蘭澤又捏著點心進來,紅通通的手抱著雪白的羊奶饅頭。
“督主。”軟綿綿的嗓音,蘭澤臉上被凍得發紅,羊奶饅頭還捧著,對謝景庭道:“奴才衣裳濕了。”
謝景庭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書冊,這般的事情應該讓蘭澤自己做,他這麼想著,已經幫蘭澤脫去了鞋襪。
抬眸對上蘭澤的雙眼,蘭澤正抱著話本在瞅他,眼中一片澄澈,還有幾分疑惑,謝景庭陷入了思考之中。
不過短短幾日,蘭澤從什麼都自己做變成了什麼事情都喊他。
蘭澤似乎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有事情便喊督主,覺得理所應當。
因為謝景庭在看他,蘭澤不明所以,放下話本在謝景庭唇上親了一口,提醒道:“奴才褲子濕了。”
然后便繼續看話本了。
謝景庭為他換了一身衣裳,蘭澤伸伸手動動手,他看出來了謝景庭有些受不住他撒嬌,他便變得嬌氣起來,平日里不撒嬌,一有問題便撒嬌。
好幾日下來,蘭澤換褲子越來越頻繁,玉換了幾次,他逐漸地發現了問題,晚上坐在床邊自己偷偷看了一眼。
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有些忍不住,謝景庭素來最會忍,他卻忍不住,總是抱著謝景庭挨挨蹭蹭。
蘭澤忍不住想興許謝景庭是故意的,在他身上使壞,心思蔫兒壞,他想了法子對付謝景庭。
“督主,奴才近來總是難受。”蘭澤可憐巴巴地說,盯著謝景庭的嘴唇看,然后便湊上去親了一口,主動地把自己送了上去。
他主動時謝景庭從來不會拒絕,水光交融,蘭澤臉上熱起來,他坐在謝景庭懷里,吻順著他的耳尖落下來,蘭澤故意叫喚了兩聲。
他的嗓音有些弱,清澈又柔媚,一聲聲令人血脈直沖,對上謝景庭深不見底的一雙眼,掌控的氣勢籠罩下來,蘭澤宛如折在雨林中的花蕊,朝著謝景庭綻開。
背脊線條向下,蘭澤渾身顫抖,他喚了好幾聲謝景庭的名字,什麼都順著喊,喊了好幾回“三哥哥”“夫君”輪著喊,臉頰漲紅,唇色比最深處的花苞還要艷麗。
蘭澤小腿線條繃緊,他抱緊了謝景庭,謝景明顯有些失控,握著他腰肢的力道有些重,仿佛要將他揉碎融進骨子里。
“督主,督主……”蘭澤眼角的眼淚被咽下去,他眼皮濡濕,還有些紅,略微推拒,離開了謝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