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的是西夏王最小的兒子。”
“那你可知道我們過段時間興許會南下,督主為何要南下?”蘭澤從謝景庭那里沒問出來,自然過來問宋和。
“我并不知主子的打算,主子應當自有用意。”
宋和回答,然后想起來了什麼,對蘭澤道:“近來賀大人在朝上風聲很盛,給主子找了許多麻煩。”
“如果主子南下,興許賀大人會隨同,小公子與他不要再牽扯……主子原本便很不待見賀大人。”宋和說。
蘭澤聽的有些不高興,他小聲說,“我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到賀大人了,上回說他同他約好的最后一次見面。”
他忍不住又想,賀玉玄針對謝景庭做什麼,為何還要再招惹謝景庭。
宋和視線在蘭澤身上停留一會,對蘭澤道:“小公子不找他最好……小公子近來如何。”
“挺好。”蘭澤不大想和宋和閑聊,宋和給他帶了點心,他抱著點心便要走了,對宋和道:“下次不要帶薯干,近來督主那里好些,我已經吃膩了。”
宋和低頭應了一聲,蘭澤抱著點心離開,他在想宋和所說的事情,賀玉玄如今牽扯進朝事,他搖搖頭,把腦海里的想法晃了出去。
日后賀玉玄做什麼事都與他無關,他不要再想了。
因為謝景庭說了沒事,所以蘭澤一直帶著藥玉,這般過了幾日,晚上謝景庭都好晚才回來,有時候身上會沾上血腥味,興許是從詔獄趕回來的。
蘭澤會被涼氣熏醒,冬天謝景庭還在用冷水洗澡,蘭澤一直在等謝景庭,他有些睡不著,總覺得怪怪的。
他前幾日還好,這幾日更加粘人,要謝景庭在身邊才能睡著。
蘭澤自動鉆進了謝景庭懷里,謝景庭身上溫涼,他身上熱騰騰的,他只穿了一身里衣,鉆進謝景庭懷里之后自動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夜風寒涼,謝景庭心境難以平復,窗外雪色與十五年前重合,詔獄的鮮血與記憶中的血色重疊,映在雪地上綻開,他渾身的血液仿佛一并被抽了去。
正殿里未曾點燈,與熄火的宮殿一般,帶著沉重的死氣與寧靜,他腦海里充斥著陳舊的記憶,有些分不清過去與現實。
直到觸到一片溫熱,蘭澤臉頰蹭上他的掌心,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剎那間,那些晦澀不明的陳舊記憶全部褪去,他被拉回現實,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眸,殿中溫熱的爐火以及蘭澤身上的體溫使他的血液一點點遲鈍的回流。
“督主,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
蘭澤探頭探腦,他大膽的伸手摸摸謝景庭的腦袋,謝景庭沒有發燒,他放心地收回了手。
“奴才還在擔心督主,督主方才身上好難聞,都是血的味道,督主要做什麼事情,會不會有危險。”
蘭澤其實不大習慣一個人睡了,他原本便粘人,有謝景庭以后便舍去了他的布偶娃娃,抱著謝景庭才能睡著。
“不會。”謝景庭好一會才回應,視線在蘭澤身上流連,蘭澤擔心謝景庭著涼,把自己的外袍給謝景庭披上,他在謝景庭嘴唇上親了一口。
“督主這麼晚了不要想事情了,趕緊睡覺才是。”
蘭澤依偎著謝景庭睡過去,他睡覺粘人的要命,謝景庭略微扯開,蘭澤便自動會粘上來,唇角蹭在謝景庭身上,早晨時蘭澤發現謝景庭衣襟處濕了一小片。
他瞅好幾眼,立刻離謝景庭遠遠的,轉過去換了個姿勢。
蘭澤醒來還換了條褲子,因為謝景庭說沒事,他便以為這般是正常的,只是總是換褲子有些麻煩,他心里責怪謝景庭,卻一直都很聽話。
他還不曉得自己被騙了,換完衣裳之后便出去洗漱,今日謝景庭要帶他去萬佛寺。
“督主,我們去萬佛寺做什麼。”
蘭澤在一邊問,因為現在是冬日,又是雪天,山路并不好走。
“有一些事要過去處理。”
謝景庭回答,手里拿著的東西有些奇怪,蘭澤瞅了好幾眼,是類似于布巾一類的東西,通常是給流口水的小孩子用的。
“督主,這是做什麼。”蘭澤好奇問道。
那些小布料都被謝景庭放在了床頭,謝景庭沒說是做什麼的,對他道:“興許能用上。”
說話的空檔,謝景庭注意到蘭澤的腰帶系歪了,若是他沒記錯的話,蘭澤前一段時間剛過完十八歲生日。
“蘭澤。”謝景庭喊了一聲,蘭澤放下手里的小布料,到了面前。
“以前蘭澤的衣裳都是娘親給穿的?”謝景庭問。
之前謝景庭注意過,蘭澤有一段時間衣裳系帶都系不好,后來被常卿教會了,如今似乎又忘記了,需要有人看著。
笨蛋記東西只會記一段時間。
“自然不是,奴才小時候都是自己穿衣裳,娘親身體不好,怎麼能麻煩娘親。”蘭澤瞅謝景庭一眼,眼中帶著不贊同,他任謝景庭幫他重新系好腰帶。
蘭澤:“我穿的衣裳簡單許多,在入督主府之前,奴才沒有穿過這般雙袖的衣裳,原先穿的衣裳好系許多。
”
“小時候系不好,娘親會幫忙,娘親不會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