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混蛋,趕快松開。”蘭澤手腕有些疼,他瞪著宋和。
宋和這才意識到,于是松開了蘭澤,把蘭澤扶穩之后就松開了人。
“小公子,抱歉。”
宋和溫順地低頭認錯,耳朵還紅著,對蘭澤道:“小公子不要亂摸。”
宋和之前沒歸順的時候蘭澤很怕,現在宋和跟著謝景庭了,蘭澤沒有什麼好怕的,何況他看出來了宋和有點怕他。
“誰讓你紅耳朵。”蘭澤嘴上道,他收回手時沒忘在宋和耳朵上蹭過去,宋和沒什麼反應,臉上涂的脂粉遮住了面上的神色。
他給宋和涂完,就知道宋和有多丑了,同理他自己肯定也不好看,于是蘭澤把臉上的脂粉洗掉。
宋和一直跟著他,在他洗完臉之后用他洗剩下的洗臉水洗臉。
蘭澤不大愿意,他不想讓宋和洗臉,他頂著脂粉已經在府中轉了好幾圈,丟夠了人。
“宋和,你過來。”蘭澤扯著宋和的袖子,他把宋和拽到了一邊,宋和剛洗了一把臉,他拿了手帕把宋和臉上的脂粉擦干凈。
蘭澤的手帕都是自己縫的,他隨身帶著沾的有他身上的味道,先前他用手帕擦過嘴巴,現在給宋和擦臉。
“已經差不多了,不必再洗了。”蘭澤擦的時候動作很輕,脂粉沒有怎麼被擦掉,他擦完聞了聞,都沾上了宋和身上的汗味,于是他把手帕扔給了宋和。
“我要去給督主唱曲子了,你回去便是。”蘭澤說。
宋和把蘭澤的手帕揣進懷里,頂著一張涂花的臉回去。
蘭澤已經可以想象,若是常卿看見了,那些侍衛一定會笑話宋和。
守在正殿的常卿瞅見蘭澤哼著曲子回來,目不斜視地繼續正視前方。沒一會宋和回來了,常卿繼續看著前面,然后目光略微停頓,扭頭看了宋和一眼。
其他侍衛也是如此,瞅宋和好幾眼,直到換崗的時候,宋和在眾侍衛面前丟了一回人。
“小公子這般頑皮,宋和,你不如去告訴主子,這般小公子便會挨罰了。”
宋和知道蘭澤是故意為之,未曾說蘭澤的不好,回復道:“他不過是孩子心性,平日里很乖。”
“小公子只在主子面前裝乖,你看見院子里的千金枝沒,全都被小公子踩毀了,主子辛辛苦苦養出來的。”
宋和順著看了一眼,花池里的花還好好的,一動不動。
“別看了,那些都是假的,小公子擔心被責怪,剪了紙花貼上去的。”
宋和:“……”
這邊蘭澤回到了正殿,他和謝景庭一起用晚膳,自從上回謝景庭在他面前吃過魚,蘭澤便知曉了謝景庭并不是不沾葷腥。
他玩到吃飯才回來,謝景庭問他道:“蘭澤去做什麼了。”
“奴才去找了宋和,讓他陪奴才練曲子。”
蘭澤先吃飯,他吃的比謝景庭多,吃完膳食還有點心,還有果子和茶水,他都放的整整齊齊的,然后才擦嘴巴,在一旁守著看謝景庭吃飯。
等謝景庭放下了筷子,蘭澤才在一旁鼓起勇氣開口道:“督主,奴才新學了一首曲子,想唱給督主聽。”
謝景庭看看蘭澤,又看看蘭澤喝剩下的茶水,對蘭澤道:“蘭澤唱來聽聽。”
于是蘭澤開始咿咿呀呀的唱起來,他和宋和唱了好幾回,宋和一直都說好聽,如今給謝景庭唱,緊張些許,嗓音便不自覺地軟了幾分。
軟綿綿的嗓音響在殿中,像是一場溫潤無聲的春雨,蘭澤唱的是湘女怨,是一首情詞,小時候娘親偶爾彈過,他學起來不是很難。
就是唱的有些不好聽。
蘭澤唱著曲子,他一直觀察著謝景庭的表情,謝景庭不為所動,雙眸似乎有些深邃。
“督主,奴才唱的如何,湘女怨可是前朝嫆皇后所寫。”
嫆皇后是出了名的才女,出身前朝世代名門,聽說有過孩子可惜夭折,后來前朝被滅,嫆皇后殞之。
謝景庭好一會沒有講話,面容仿佛融進了黑暗之中,那張明艷的臉不可方物,半天才道:“蘭澤唱的不錯。”
蘭澤半天等到這麼一句,他有些失望,胸腔里悶悶地不大高興,他瞅謝景庭一眼,謝景庭是悶葫蘆,就算喜歡也不會講出來。
晚上的時候蘭澤睡在自己的小床,他半夜抱著枕頭起來,如今的情形和話本上寫的一點都不一樣。
話本上人家唱完對方都是高興的,謝景庭表現平平無奇,他根本不知曉謝景庭心里在想什麼。
蘭澤抱著枕頭爬上謝景庭的床,他夜夜爬床,謝景庭未曾管過他,他瞅見了原先穿的肚兜,把肚兜扔到了一邊 ,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必再穿。
謝景庭回來的晚,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腥味,不知道去了哪里。
如今謝景庭在沐浴,蘭澤鉆進謝景庭的被子里,聽見動靜時蘭澤從被子里探出來腦袋,實際上他一直都有些好奇。
謝景庭是太監,那謝景庭那個地方……會是什麼樣的,他未曾見過。
正殿中沒有點燈,只有月色照進來,月光勾勒出一道清冷的人影,成年男子的身軀猶如冷玉鑿壁,盤虬的腹部線條不斷向下,配上那張明艷至極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