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謝景庭如今又在占他的便宜。他乖乖地不能動,謝景庭似乎很喜歡他這般,把一碗藥全都喂了下去,蘭澤撒了一大半,謝景庭重新幫他換上了衣裳。
殿中有蘭澤的小衣小褲,因為蘭澤背后受了傷,謝景庭給他換上了更加柔軟的布料,讓他穿上了……肚兜。
蘭澤慶幸自己現在暈著,不然這般丟臉的事情,他再也不要見人了。
他皮膚傳來溫涼的觸感,謝景庭在為他擦洗,謝景庭仿佛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像是在為一件物件擦拭,整個過程只是略微停頓了一瞬。
蘭澤臉上發熱,他感覺有些不對勁,身體反應做不了假,即便他看不見,他也能夠察覺到謝景庭的目光停留在上面。
他內心羞憤欲死,又委屈又生氣,半輩子的臉在謝景庭這里丟光了。
謝景庭只是看了兩眼,把小蘭澤放回原處,然后為蘭澤穿上了衣裳。
這般過去了三日,蘭澤第三天早上便睜開了眼,他這三天度日如年,只有兩件事情想清楚了。
他要讓謝景庭愛上他,讓謝景庭舍不得他死,這般他才能得救。
謝景庭是悶嘴葫蘆,日后謝景庭不說,他當作不知道就好了。
蘭澤沒有立刻讓謝景庭知道他已經醒了,直到晚上喂藥的時候,在謝景庭咬他唇瓣時,他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空氣隨之靜止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蘭澤:我要讓你丟臉
謝景庭:……
第69章 嬌聲嬌氣
蘭澤裝作剛醒的樣子, 他瞅謝景庭兩眼,感覺和親眼看見還是兩回事,面前是謝景庭明艷至極的面容, 唇瓣處的疼痛感依稀還在。
“督主…這是在做什麼?”蘭澤小聲地問,唇腔里苦藥味和雪枝香交織在一起,他一手抓著被子,瞅謝景庭一眼。
謝景庭略微頓了一下,神色自然地放開了蘭澤, 把藥放到了一邊,對蘭澤道:“蘭澤既然醒了, 自己喝藥便是。”
蘭澤佯裝狐疑地瞅謝景庭兩眼, 謝景庭是黑芝麻湯圓,外面是白的,里面一整個都是黑餡兒。
“奴才現在沒有力氣。”蘭澤蔫蔫地說, 他如今臉色還白著, 看起來不像是作假。
他不擔心謝景庭不同意,不必眼巴巴地瞅著人, 一旦他決定了不把謝景庭當一回事,反而容易成事些。
謝景庭聞言把藥汁端起來,勺子盛了藥汁送到蘭澤唇邊, 蘭澤低頭把藥喝了。
這般慢慢地喂, 以往謝景庭不會這麼有耐心, 興許有,蘭澤現在只記得謝景庭不去宮中接他這一件事, 其他的都排在后面。
蘭澤醒來之后, 他每天晚上都是慣例要上藥的, 傷處在背后, 蘭澤碰不到,他于是問了謝景庭。
“督主,奴才暈過去的時候可是常卿為奴才上了藥?”蘭澤睜著一雙清澈的眼問。
謝景庭應一聲,蘭澤于是道:“那督主能不能讓常卿過來,奴才背后的傷有些癢。”
“常卿今日不在。”謝景庭說。
蘭澤裝作猶豫的樣子,說道:“這般,宋和這幾日有沒有事,讓他過來也無妨。”
他對上謝景庭那雙眼,謝景庭眸中平靜,好一會沒有應答,蘭澤未曾松口。
片刻,謝景庭道:“我在這里,可以幫蘭澤上藥。”
蘭澤哦一聲,他小聲地說:“那麻煩督主了。”
蘭澤脫去了衣裳,他在謝景庭面前沒有拘謹,反正謝景庭也看過了,他在床邊坐起身,因為跪坐著有些難受,便抓著謝景庭的衣角問。
“督主,奴才跪著難受,能不能靠著督主。”他這般問,眉眼抬起來,那一雙眼怯生生的,細白的指尖已經抓上了謝景庭的衣角。
他此時已經大半個人在謝景庭懷里,謝景庭未曾說不讓,他便理會出意思,無骨一樣略微扶著謝景庭的肩膀,一截腰線順著滑進衣衫里,青絲下是已經即將消失的吻痕。
謝景庭一低頭便能看見蘭澤耳后與鎖骨的位置,蘭澤未曾當一回事,他自己也分不清是賀玉玄還是姬嫦留下來的。
反正謝景庭都不在意,他為何要作解釋。
蘭澤跪在床邊,他雙臂搭在謝景庭的肩膀處,因為碰到傷處有些疼,平日里他總是忍著,今日便不再忍了。
他的呼吸落在謝景庭耳側,細碎的聲音像是羽毛一般,宛如柔軟的觸手不停掃過,聲音蘭澤自己聽見略有些羞恥。
蘭澤音色好聽,他哼了兩聲,察覺到謝景庭的動作略微停頓,他便朝謝景庭懷里鉆,抱著人不愿意撒手。
“督主,奴才好疼……”
他無師自通地撒嬌,少年音像是最動人心弦的弦音,柔若無骨地依靠在謝景庭懷里,碧藕一般的胳膊纏繞上去,一雙水盈盈的眼眸抬起來,隨之蹭了上去。
“蘭澤。”謝景庭喊了他的名字,突然便停下了動作,眼底黑漆一片,猶如深不見底的枯井深邃難測。
他幾乎坐進謝景庭懷里,謝景庭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亂摸亂碰,耐心地對他道:“你這般,疼痛不會減輕半分。”
蘭澤哦一聲,他心里有怨,此時學會了隱忍,他開口道:“在宮中,奴才這般求皇上,皇上就不會讓奴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