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澤不高興地問道:“你難道沒有別的要和我說?”
宋和聞言看向蘭澤,那雙粲然的眼眸略微停頓,在蘭澤臉上移開視線,蘭澤生的越發好看,多看兩眼便容易動人心魄。
“小公子很聰明,自然會做的很好。”宋和說。
蘭澤頭一次被夸臉紅,他臉上情不自禁地紅起來,瞪著宋和有些想說木頭,但是宋和表情很誠懇,仿佛是真這麼覺得。
“那是自然,”蘭澤對宋和道,“若是我下次回來了,你還要帶我出門。”
宋和:“還要看督主的意思,不能隨意帶小公子出去,督主很關心小公子。”
謝景庭素來愛管他,蘭澤沒有把宋和的話放在心上,他自然知道需要謝景庭同意。
他從宋和那里回來,蘭澤當天晚上宿在正殿,因為他走了便有一段時間見不到謝景庭了,至于那個夢境……陸圣醫早已卸任,他也不在國子監里,蘭澤安慰自己,他不會再和姬嫦有任何牽扯。
玉墜他也還了回去,一切都照舊。
蘭澤坐在小床邊又數了一遍自己的東西,這回謝景庭給他準備了銀子,好些銀子,蘭澤在陸圣醫那里想買什麼便買什麼。
他高興地在床邊晃著腿,銀子放進小包子里,他只拿了一小半,蘭澤有存銀子的習慣,他不舍得花,只留一小半自己花,剩余的都攢起來。
他這般的小動作,如今在正殿里,自然瞞不過謝景庭。
謝景庭掃一眼,見蘭澤眉眼清澈,模樣看起來非常人認真,開口道:“蘭澤缺東西可以和常卿說。”
蘭澤應一聲,他自然知曉,但是要留些銀子,他脖子上還掛著銀鎖,娘親的骨灰在里面。
日后他有錢了,要重新好好地為娘親安葬。
“奴才知曉了。”蘭澤軟聲軟氣地應了,他把小包子收拾好,便從床上噔噔下來,圍在謝景庭身邊看謝景庭在做什麼。
謝景庭第二日沒辦法送他,因為要去上早朝。
蘭澤不懂朝政之事,他這幾日都在扒拉草藥,還在謝景庭桌子上放了一小盆肉蟲草,這種植物可以養護眼睛,謝景庭成日在書案邊,放著最好了。
就是有些招蟲子,蘭澤每日都要放出去曬一曬。
“督主,奴才還做了一些藥茶。”蘭澤沒有告訴謝景庭他拿藥茶又喂了鴿子,鴿子安然無事他才拿給謝景庭喝。
蘭澤把藥茶放在了桌子上,對謝景庭道:“督主有空便嘗嘗。”
他忙來忙去,謝景庭便在旁邊看著他忙來忙去,應了一聲,算作是答應了。
蘭澤還叮囑道:“督主不要忘了奴才的草,要每日出去曬太陽。”
他抱起來那盆肉蟲草,上面的圓滾滾的葉都是他看著長出來的。
謝景庭又是應聲,把蘭澤的藥茶放到了一邊,靠近書案邊有暗格,平日里茶水都放在那里。
蘭澤不過是隨意一瞥,他瞅到了一覺略微熟悉的東西,似乎是他之前送給謝景庭的芍藥茶。
他瞅一眼記住了位置,打算下回回來的時候再看。
“督主不要忘記了。”蘭澤交代完沒有事了,他回去的時候睡自己的小床,留意著耳邊的動靜,在謝景庭入寢之后,他便輕手輕腳地鉆進了謝景庭的被子。
蘭澤有些舍不得謝景庭,何況他喜歡挨著謝景庭睡,他抱著被子道:“督主,奴才想跟督主睡。
”
過完年底,蘭澤便十八了,在凡世能夠成親的年紀。
他睜著一雙眼瞅著謝景庭,謝景庭未曾責怪他,對他道:“明日我會早起,興許會吵醒蘭澤。”
“奴才不介意,奴才明日走的也早。”
蘭澤見謝景庭沒有反對的意思,他便鉆進了謝景庭被子里,先前謝景庭便說讓他搬過來,回來之后謝景庭沒有提過那件事。
如今蘭澤要和謝景庭分開了,他便暫時不計較先前謝景庭欺負他,乖乖地躺在謝景庭身邊睡下。
蘭澤沒有睡著,黑暗中很安靜,蘭澤悄悄地睜開眼,他在夜晚看著謝景庭的側臉,謝景庭的眼睫很長,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
他忍不住悄悄上手摸,蘭澤總覺得謝景庭太冷靜了些,未曾跟他講太多話,明明他明日便要走了。
謝景庭態度不冷不熱,與先前一樣,這般才不對,明明謝景庭前些日子還親他。
蘭澤這般想著,又想起來謝景庭做的混蛋事來,于是手上略微使力,他這般沒有輕重,手腕很快便會握住了。
“蘭澤。”謝景庭喊了他的名字,嗓音略微低沉,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深沉的視線落下來,蘭澤睜著一雙眼,他看進謝景庭眼底,心里有些羞恥,半天才悶悶問道。
“今日為何督主不親奴才了。”蘭澤嗓音軟聲軟氣,小羽毛一般蹭在耳邊,讓人感覺像是在呼氣。
他問出來這般的問題,又忍不住臉紅起來,反正是謝景庭不對,只親一回兩回便是混蛋。
親的太厲害也是混蛋。
空氣中安靜下來,蘭澤恨不得鉆進被子里,他害臊地渾身都熱起來,慢慢地拽著被子往上想要遮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