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著臉上便紅了起來,覺得自己有些粘人,他確實不大想和謝景庭分開。
“這般……人需先讀書,才能知世。”
謝景庭說:“蘭澤可想好了不讀書能做什麼。”
意思是此事尚且有轉機,除非蘭澤能夠說服他。
蘭澤聞言更加臉熱,他能做什麼……他什麼都不會,唯一會的便是縫布偶娃娃,自己做點心都做的稀爛,畫畫彈琴也不會,若是謝景庭不管他興許他便會餓死街頭。
“奴才也不知。”蘭澤挪了挪,他離謝景庭不遠,挪到謝景庭身邊,他去扯謝景庭的袖子。
“反正奴才不想再去國子監。”蘭澤見謝景庭面上沒什麼表情,擔心謝景庭不同意,他拽著謝景庭的袖子,直接便撲進了謝景庭懷里。
“督主不要再送奴才去國子監了。”蘭澤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撒嬌那一套,他原先這般對娘親,娘親會扯著他的后脖頸把他扯到一邊,然后答應他。
他又不敢離謝景庭太近,因為萬一謝景庭又欺負他,還不是他吃虧。
他只是淺淺地環著謝景庭,清澈的眼眸倒映著謝景庭的眉眼,用自己的臉頰輕輕地在謝景庭胸膛處蹭過去。
蘭澤這般粘人,他如今比往常要大膽一些,很快他的腦袋便被謝景庭按住了,謝景庭低聲道:“此事有待商議,蘭澤不準撒嬌。”
他耳尖紅起來,于是要掙扎著從謝景庭懷里出來,可是謝景庭手放在他的腰上,這般他如何起得來。
蘭澤于是瞅向謝景庭,待謝景庭松開他,他便從謝景庭身邊起來,在謝景庭身邊找個角角窩著。
接下來幾天,蘭澤不必管課業,他便看自己想看的書,看的五本書里,有四本都是話本和小人兒書,還有一本是草藥有關。
謝景庭未曾過問什麼,只是會掃一眼他每日拿的都有什麼用,因為蘭澤感興趣,還特意讓人送來了草藥。
于是小幾上有一半放了蘭澤的草藥,蘭澤能認出來每一樣,把許多藥材放在一起煮,喂給了常卿養的鴿子。
信鴿一日死了三只,蘭澤手上臉上都沾的草藥汁,他喂鴿子是偷偷喂的,沒想到會被常卿抓住,常卿把他抓到正殿,將此事告訴了謝景庭。
“督主,小公子藥死了三只信鴿。”常卿面無表情,那些信鴿養起來并不容易,在蘭澤第一眼瞅信鴿的時候他便讓侍衛有所防備,沒想到還是被蘭澤鉆了空子。
蘭澤這幾天都在擺弄草藥,手上被染的紫一塊紅一塊,臉上也沾的有,略圓的眼眸微睜,有些像是被染了色的小花貓。
他被常卿責怪,略有些不好意思,低著腦袋道:“督主,奴才只是想試試,沒想到信鴿會死。”
“下次奴才小心些便是了。”
常卿聞言看蘭澤一眼,蘭澤還想有下次。
謝景庭沒怎麼管蘭澤,蘭澤每日跑來跑去,若是稍不察覺,人便會沒影,沒一會又會冒出來。
“蘭澤若是對藥材感興趣,不如去陸圣醫那里,如何?”
陸圣醫是京城圣手,門下弟子無數,蘭澤不大感興趣,但是總比國子監那里好,他于是同意了。
蘭澤擔心自己做錯事會惹那位陸圣醫不喜,何況陸圣醫那麼多徒弟,他去了便要去做最笨的一個。
他把自己的擔憂給謝景庭講,謝景庭對他道:“蘭澤無須擔心,去了從小藥童做起,不會有人為難蘭澤。”
蘭澤臉上登時紅起來,意思是他不算是徒弟,自然不會有人嫌他笨。
謝景庭明明是安慰他,蘭澤有些不高興,他悶悶地應一聲,又瞅謝景庭一眼,趁著謝景庭不注意,扯了兩下謝景庭的腰帶。
此事已經決定,蘭澤要去陸圣醫那里,謝景庭已經給陸圣醫寫了信,蘭澤相當于是托了謝景庭的關系進去。
他在陸圣醫那里住,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只是前期當小藥童略微忙一些,不見得有回來的時間。
蘭澤自己收拾了小包子,他臨走的時候去了一趟宋和那里。上回宋和受了罰,他一直沒再跟宋和講話,宋和也沒有無故找他,對他依舊如初。
他平日里很多傷藥,都是謝景庭賞賜給他的,蘭澤都攢了一小柜子,他從里面拿了兩瓶出來,去找了宋和。
他去的時候宋和剛剛換值,原先過慣了流寇的日子,如今宋和卻能適應的很好,沒有擺什麼架子,和常卿等一干侍衛都相處的不錯。
宋和剛領了酒回來,便在院子外面看見了蘭澤。蘭澤自然也瞅見了人。
“小公子?”宋和略微驚訝。
蘭澤有些別扭,上回他是故意的,宋和未曾跟他一般見識,他瞅一眼宋和提著的酒,問道:“常卿不是說了不能喝酒?”
宋和回答道:“當日不輪值可以喝。”
酒是給別人帶的,宋和沒說這句話。
“你的傷不是還沒有好。”蘭澤討厭喝酒的男人,他挑剔地瞅了宋和兩眼,把手里的傷藥遞了過去。
“我明日便要走了,督主打算送我去陸圣醫那里當藥童。”
宋和略微點頭,他聽說了,把傷藥接了過來,對蘭澤道:“多謝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