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謝景庭親,也是他反應大一些,他才不要再和謝景庭接觸,免得日后謝景庭毫無波瀾,只有他整日生氣。
蘭澤這般想著憂心忡忡,他實在是太不爭氣了些。
他還在想著若是謝景庭不同意他怎麼辦。
就聽謝景庭略微對他道:“這般,蘭澤不想來不必來。”
輕飄飄的一句交代,讓蘭澤有些怔住了。
蘭澤反應過來之后又有些生氣,他說不留下來謝景庭便如此說,他有些氣鼓鼓,扭頭瞅了謝景庭一眼,隨即收回了視線。
“奴才下去了。”蘭澤自己換完了衣裳,他的小衣再次留了下來,他沒有管,自顧自地出去了。
在蜀郡他原本便和謝景庭住一間屋子,謝景庭話里的意思是回蜀郡之后,蘭澤出了正殿,常卿在外面守著,他郁悶地踢了踢石子。
蘭澤沒在外面待太久便回去了,他自己找了書看,下午的時候孟清凝過來了一趟。
為的是江堤與鮑知府一事。
孟清凝:“江堤一案督主打算如何處置……詔獄那里有賀大人,想必賀大人已經將此事上報。”
謝景庭:“蜀郡江堤自然不能不管,賑災的銀子空出來一半先為蜀郡修堤,當年留下來的禍患,此事還要勞煩孟大人有空跑一趟督察院,將此事牽連的京上世族查清楚。”
孟清凝緩緩道:“督主的意思是……”
謝景庭視線掃過來,對孟清凝道:“新政已立,我等自要嚴格苛守,凡是違律者,世族與庶民同罪。”
“如此甚好,只是牽扯進來的世族樹大根深,督主萬事小心。”
孟清凝略微俯身,和謝景庭商議完了正事,便分了注意力在蘭澤身上。
“過幾日便是瘟元節了,李大人提議在府中設宴,督主可要帶蘭澤過去?”孟清凝問道。
蘭澤聞言便豎起來耳朵,他和謝景庭如今正在生氣,他并不知道瘟元節。
他和孟清凝熟悉了些,沒等謝景庭回答,忍不住問道:“孟大人,瘟元節是什麼?”
他原先未曾聽過這個節日。
“瘟元節是蜀郡的節日,蜀郡地勢低洼,在古時便經常受澇災,那時候瘟疫興起,后來瘟疫褪去,人們便立了節日,每年逢雨季之后便清掃門庭、煮一些清熱的藥湯,還要在屋內屋外放置瘟元草。”
蘭澤心想和端午有些像,他喜歡過節,會很熱鬧,聞言想起來又問道:“如今難民方安置好,今年還要過瘟元節嗎?”
若是給民眾過也是好的,他們的賑災銀子要花在江堤上,還要花在難民身上,現在還要花在李大人辦宴上,他擔心銀子不夠。
孟清凝略微停頓一下,一雙眉眼彎起來,笑起來時如沐春風,眼里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蘭澤所言不錯,每年辦宴的銀子,興許夠平常百姓吃喝半年。”
“只是李大人心意至誠,此事我等做不了主。”
蘭澤小聲“哦”一聲,他繼續看手上的書,好些他覺得沒意思,他找出來了幾本關于藥理的書。
關于藥理的他看進去容易的多,因為上面有很多他已經認識的藥材,理解起來很容易。
他若是再認識草藥多一些,興許日后攢夠了錢能開一個藥材鋪子。
“蘭澤喜歡這些?”孟清凝問他,注意到他手上拿的藥理書籍,視線在他露出來的手指上略微停頓。
蘭澤聞言有些不好意思,指尖下意識地縮了縮,回復道:“我功課不大好……這些閑書隨便看看。”
“若是蘭澤喜歡,我那里有幾本,下回可以帶給蘭澤。蘭澤興許會感興趣。”
謝景庭開口道:“孟大人不是還有事要處理,前一日賀大人所言,還要勞煩孟大人同他說一聲,詔獄之事,便交給他了。”
三兩句,孟清凝被打發走,蘭澤情不自禁地抬眼去看謝景庭,直到吃完晚飯,他都沒有和謝景庭講話。
謝景庭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別扭,蘭澤直到睡在床上,原本還擔心謝景庭對他動手動腳。
然而謝景庭一夜沒有回府,不知道去了哪里,蘭澤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他也沒有睡著。
連著好幾日都是如此,蘭澤猜測謝景庭興許是去見宋和了。
瘟元節這一日,蘭澤一大早被揪起來,常卿給他送了衣裳過來,說要去難民營送瘟元草和雞蛋羊奶。
常卿送來的是一身紅色的衣裳,紅色喜慶,只是胸口處的奶老虎有些幼稚,蘭澤穿著像是一只小花貓。
他喜歡湊熱鬧,被叫醒有一些不高興,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問道:“常卿,我能不能送一些自己的東西過去?”
常卿瞅他一眼,對他道:“小公子若是想送,自然可以。”
蘭澤于是抱著他在蜀郡閑來無事做出來的布偶娃娃,這兩日因為空堤的事蜀郡鬧得沸沸揚揚,據說此事已經傳到了京城,姬嫦傳令嚴查此事。
他只會做三種布偶娃娃,一個是娘親,一個是他自己,還有一個便是謝景庭。
這幾日他不怎麼高興,做的便是謝景庭,把謝景庭做的有些丑,若是不仔細看,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