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唔……”蘭澤在阮云鶴懷里拼命掙扎,他感受到阮云鶴在解他的腰封,他的眼眸略微睜大,搖了搖頭,一雙水潤的眼眸幾乎被急哭。
蘭澤身形清瘦,抱在懷里溫軟的一團,一只手腰肢便能扣住,阮云鶴用另一只手解懷里少年的衣衫。
衣衫被解到一半,蘭澤掙扎的更厲害,在阮云鶴手掌處用力的咬下去,血腥味填滿唇腔。蘭澤顧不得其他,趁著阮云鶴松手的時候順帶著在阮云鶴臉上咬了一口。
他咬下去的時候帶著兇勁,然后他的腦袋便被阮云鶴托住了,察覺到阮云鶴的氣息更加粗重,蘭澤被灼熱的氣息撲了滿臉,他被抵在墻上,眼前略有些發黑。
“世子,你喝醉了,你快松開奴才……”蘭澤急得額頭上冒出來了冷汗,在阮云鶴要解開他衣衫的那一刻,他眼角掃到了什麼。
隨著“砰”地一聲,不過是片刻的猶豫,蘭澤用花瓶對準了阮云鶴的腦袋。
阮云鶴暈過去之前,低聲模糊地說了兩個字。
“喜歡。”
蘭澤眼睜睜地看著人倒下去,他掌心里出了一層汗,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完蛋了。
花瓶上還沾著血,若是阮云鶴醒過來……不必阮云鶴醒過來,齊星宇一定知道阮云鶴在這里,興許饒不了他。
他可能會被送進詔獄。
蘭澤方才幾乎魂飛魄散,如今又著急起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要告訴謝景庭嗎?他想起來如意如禮的話,如今他又闖了禍,謝景庭在他來時才說了讓他乖一些。
他一點也不乖。
蘭澤像一只無頭蒼蠅,他只猶豫了一小會,最后提著一盞燈出門了。
上次的路他還記得,穿過竹林,竹林路陡,上回他便是在這里摔到了,這次格外注意腳下的路。
蘭澤到了地方,他如今形象實在說不上好,此時他也找不到其他的人。
院子里燈還亮著,看見他,侍衛便領他進去,花池里的荷花亭亭盛開,賀玉玄打開門,看清人之后略有些意外。
“蘭澤?”
蘭澤姿態略有些狼狽,他方才衣衫險些被解開,自己出來時潦草地系上,能夠看到鎖骨上的印子,還有手腕處的紅痕。
發絲散了一部分,眼尾處紅通通的,那張小臉蒼白,唇線抿著,抬眸看人時我見猶憐。
蘭澤覺得自己過來找賀玉玄略有些丟臉,他細白的指尖略微用力,眼神略有些躲閃,嗓音很低。
“那一日……你說的話可還算數?”
夜晚的涼風吹進來,蘭澤身上多了一件外袍,賀玉玄用指腹蹭過他的臉頰,對他道:“自然作數,發生了何事?”
“有人欺負小澤。”
蘭澤確實有些冷,他抓著外袍,和賀玉玄大致講了事情的緣故。
“阮世子今日喝醉酒到我院子里……我方才把他砸暈了。”
“如此,鳳驚,你去看看世子情況如何。”賀玉玄交代完門口的侍衛,對蘭澤道:“小澤,不必害怕。”
蘭澤的手腕被握住,他手腕方才還在疼,賀玉玄力道很輕,他略微猶豫,便沒有掙扎,被賀玉玄牽著進了院子里。
走廊兩邊是竹子,賀玉玄很喜歡這些堅硬直挺的植物,看起來生命力很旺盛。
房間陳設很簡單,賀玉玄喜歡畫畫,屏風后面放了許多畫紙。
他被牽著坐下來,賀玉玄拿了藥膏過來,為他涂了手腕,然后便把藥瓶給了他,讓他自己涂剩下的。
蘭澤腰處也疼,他自己掀開衣裳瞅了一眼,腰上有好幾道手印子,在白凈的皮膚上有些扎眼。
他給自己涂藥時賀玉玄在外面守著。
賀玉玄在外面能夠看見蘭澤的影子,蘭澤低著腦袋在給自己涂藥,手指略有些笨拙,同一個地方總是要抹好幾回。
“小澤,你今晚在偏殿休息,我晚些要出門。”
賀玉玄讓鳳驚過來,對蘭澤道:“若是有事便找他,明日好好休息,不必去講堂。”
“你放心,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賀玉玄這般說,蘭澤在小桌旁坐著,桌上有賀玉玄每日習慣采的蘭花。
蘭澤還不知賀玉玄說的話可不可信,他如今走投無路只能過來找賀玉玄。
聞言他應了一聲,鳳驚給他找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換上,他注意力在點心上,分了一些給賀玉玄。
“你要去哪里。”蘭澤隨口問了一句。
賀玉玄沒想到他會關心,視線落在他身上,目光柔和了幾分。
“去金鑾殿,我手上的案子沒有結。”
蘭澤哦一聲,剩余的話他沒有講,偏殿原本沒有人住,是臨時收拾出來的。
他看著賀玉玄離開,銀絲繡錦在視線里消失。
他吃了兩塊點心,自己的布偶娃娃都沒有帶,夜里還有些后怕,胡思亂想了好幾回,快天亮的時候才睡過去。
京城深夜蒙上一層迷蒙不清的霧,金鑾殿外的長廊燈火通明,太監點著燈,在看清來人之后立刻進去通稟了。
“皇上,賀大人求見。”
里面傳來物什落地的聲音,姬嫦讓人進來,賀玉玄進去時有下人被抬出去,他未曾投以視線。
坊間傳聞探花郎心硬如鐵,未曾為遭責難的宮人留步,亦未曾施舍過貧寒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