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跟秋佛爺是世交,倆人都不是什麼好鳥,陸岐琛被坑了二十年,早就懷疑外公也沾點迷信的歪風,沒想到這倆還真的狼狽為奸。
陸岐琛把人交給陸洛,讓他看著處理,秋佛爺已死,這麼些年總算找到了發泄口,那句口號怎麼說的來著——
天涼破蘇!
接著他也沒閑著,私人助理那邊動作很快,跟瞿時念的團隊溝通妥當,記者招待會安排在明早舉行。
本想著當晚讓戀人好好休息。
可洗過澡后,陸岐琛來到樓頂的房屋花園,微醺的酒味融入晚風,將獨自酌酒的瞿時念逮了個正著。
“陸岐琛。”
瞿時念恍然抬眼,在朦朧的燈光下滿臉都是紅暈。
陸岐琛嚇了一跳:“喝了多少?”
竟然還叫了他全名。
瞿時念搖頭:“我、我沒醉。”
陸岐琛:“只有醉鬼才說自己沒醉。”
他暗暗吐槽一番,沒想到還是被醉得不清醒的家伙聽了去,那臉上不見往日的矜貴,只剩下了委屈。
“你還兇我。”
“我……怎麼舍得。”
陸岐琛說不過,又怎不知他的情緒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滋味,但明兒還有正事要處理,走近想將人打橫抱起回屋再哄。
可瞿時念不知哪來的力氣拽他往下。
陸岐琛那大高個也瞬間踉蹌,像個被調戲的愣頭青,跌落在座位上,腦袋發暈還沒反應過來,瞿時念已經跨腿坐了上來。
陸岐琛:“……”
瞿時念滿臉的灼燙將要傳染向前:“老公,我好愛你。”
陸岐琛呼吸全然驟停了下來。
他不敢動彈,后背蹦得緊如弦上弓,手掌下意識托向那后腰,怕他后仰摔了,可轉念一想又使起了壞。
手剛松開,如他所預料的那般,瞿時念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回帶:“你不理我麼。”
陸岐琛瞇起狹長的眸子:“怎麼會。”
瞿時念哪見往日的薄臉皮子,微微張唇堵了過來,如癡如醉,一雙手臂主動攀上那后頸,蹭開了睡袍露出令人羨慕的腹肌。
陸岐琛也不知是怎麼忍住占下風的。
他任憑眼前一貫矜持的戀人,從未像這般肆無忌憚,吐露心緒,訴說愛意,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能將瞿時念拯救于水火。
“你知不知道。”
瞿時念借著酒意上頭,什麼話都敢靠在陸岐琛肩前說,手指戳往那心窩處,“讓我懷上崽崽的第一次,我故意沒推開你。”
陸岐琛藏著壞笑,裝糊涂道:“現在知道了。”
瞿時念繼續咕噥道:“你……活兒特好。”
陸岐琛怕自己成了88年的熱水袋,再聽下去能從地球上羞恥到爆炸:“那時候對我好就因為這個啊?”
瞿時念悶在他胸膛前搖頭。
陸岐琛軟下嗓音喊他寶貝:“對不起,我以前對你特不好。”
兇你好幾次,仗著看得出你對我有意思,老在你面前耍橫,也好在是你沒推開我。
樓下不遠處像是停了輛陌生的車子。
陸岐琛想望過去,卻被瞿時念不安分地解開睡袍系繩,他渾身一激靈,托起臀部把人抱回樓下:“聽話,會被別人看見。”
瞿時念像只醉了的布偶貓:“隨便看。”
陸岐琛:“……”
老婆你確定醒來還是會這麼想的嗎。
路過崽崽的房間,陸岐琛生怕那孩子探出個腦袋,把氛圍都破壞了,但難得整晚都沒來打擾他倆。
一直持續到天亮。
瞿時念勉強兩個小時,醒來時幾乎要崩潰,想到自己大中午要開記者招待會,滿脖子的紅痕要遮住得是多大的工程量。
陸岐琛趴在床上放錄音。
“老公。”
“你不親我。”
“……還想要草莓。”
一句句都是出自他的聲音。
瞿時念僵在床尾,羞恥感從腳指竄往天靈蓋,崩潰地翻找衣柜里的西裝,自己把自己氣得眼睛都紅了。
陸岐琛晚上被伺候,醒來伺候人:“不哭啊,我以后不種了好不好。”
瞿時念又氣又難受:“別讓我喝酒了。”
陸岐琛才不答應,喝醉后多擅長勾引人啊,他巴不得這種情趣每周來一回。
但他哪敢再招惹人,記者招待會已是迫在眉睫,在他搞事后的影響力下,到時候澄清會的直播間不知能不能撐得住不崩掉。
玫瑰開車來接瞿時念,陸岐琛負責殿后叫醒豆沙包,給頭發變長的崽崽扎了個啾啾:“去了要聽話。”
豆沙包乖乖點頭:“爸爸也要聽念念爸爸的話。”
記者招待會場所的電梯間里。
陸岐琛牽著豆沙包的手,前往所在樓層,僅在電梯廂上升中就能聽到人聲鼎沸。
可想而知一大早就來等候的娛樂記者有多少。
豆沙包今日格外懂事,圓溜溜的眼睛絕不四處張望,在玻璃門打開瞬間,與一身嚴肅黑西裝的瞿時念正面撞上。
那色澤越是暗沉,越襯得出他像是從絕境中開出的花。
豆沙包飛奔撲向前,給他的念念爸爸加油打氣:“爸爸,我和琛琛爸爸陪著你哇。”
瞿時念揉揉那小奶袋,抬眼對上陸岐琛的目光,如釋重負地笑了:“等我回來。”
陸岐琛勾唇點了點頭。
上百位記者齊聚一堂,閃光燈不曾斷絕,從瞿時念進門的瞬間,直到站在中央朝所有人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