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岐琛似乎在躺椅上睡著了,他腳步輕緩地靠近,正想該怎麼叫醒人。
“嘩啦——”
手腕被猛地一拽,瞿時念重力偏移,跌入了躺在搖椅的陸岐琛身上。
“……”瞿時念嚇了一跳,“裝睡?”
就在他們正前方的不遠處,煙花滋滋作響,崽崽和其他小朋友要是稍作回頭,可不就一下撞見他不端莊的樣子。
“手先松開。”瞿時念催道。
陸岐琛假裝沒聽到,手上勒緊了,鎖著他的腰問道:“怎麼沒告訴我要臨時開工?”
“我還想問你才對,”瞿時念那演技無可挑剔,“闕子墨怎麼得罪你了。”
陸岐琛意外地單挑了挑眉,賣起關子:“沒點表示就套我的話?”
瞿時念半邊屁股坐在他腿上,這姿勢夠不雅了,跟妲己陪紂王有得一拼,還不算有所表示?
這邊調情沒結束,那邊撒野的崽崽回頭一望,大喊了聲:“念念爸爸你回來了哇!”
他倆蹭著一下分開了。
瞿時念站直了,欲蓋彌彰地抬起手背擦拭薄唇,陸岐琛的衣領都被蹭開了,反而顯得像是他被輕薄了般,清了清嗓,氣定神閑地讓崽崽悠著點嗓子。
有了崽崽后哪還有什麼二人世界。
他倆倒是別扭得緊,落在崽崽眼里尤為正常,豆沙包習以為常地牽走了瞿時念,又是告狀陸岐琛沒帶他去馬術俱樂部,又是分享陸洛叔叔要回國一趟。
瞿時念沒想到自己離家幾天能錯過這麼多事情。
為了犒勞崽崽,瞿時念做頓鮮蝦芝士奶油意面小宵夜,水流嘩嘩往下,正準備去蝦線時,身后來了人。
棉質睡衣被撩起來,蓋不住從身后傳來的熟悉氣息,這回他沒有制止,反而格外受用朝后仰去。
陸岐琛的下巴抵著他肩頸,側嗅著淡淡的古龍水味,好奇問:“梔子香?”
“嘶。”
瞿時念手上一滑切到了手。
陸岐琛哪里還敢再造次,翻來藥箱,給他消毒再貼上創可貼:“怪我。”
瞿時念搖了搖頭,是怪他想起那天的飯局應酬碰見,噴的就是這款香水。
陸岐琛托著手掌仔細端詳,生怕哪里也被他害得破了皮,自始至終沒抬起眼,只叫來阿姨代為做宵夜后,領著瞿時念回沙發坐好。
瞿時念倒是好笑:“沒那麼嚴重。”
陸岐琛怨自己沒事賣什麼關子,把馬場那天的事掀了個底朝天。
他這人以前當愛豆時對惡評置之不理,之所以把闕子墨后揣出劇組,跟那傻逼非說他撿垃圾也沒半毛錢關系,而是腕表是瞿時念送他的四周年情侶款,這也是能胡說八道的?
瞿時念哭笑不得,側身靠向陸岐琛,心中的失意與幸福感交織并存:“我要是真給你送個假貨呢。”
一縷縷額發浮向頸窩,為他撩起繞往耳后:“那我也喜歡。”
只要是老婆送的都喜歡。
瞿時念不知思及何處:“我沒你想得那麼好。”
陸岐琛覺出異樣,沉下嗓音:“有心事?”
瞿時念心慌地眨了眨眼,又小幅度地搖頭,只慵懶地開口:“困了而已。”
陸岐琛二話不說把人打橫抱回了臥室。
門剛關上,豆沙包從小臥室走出來,頭上戴著小青蛙發箍,拽拽小帥臉露出了傲嬌神情。
豆沙包打起視頻通話:“洛洛叔叔,爸爸他們又二人世界不要豆沙包,你快點來找我玩哇!”
陸洛對著屏幕輕打響指:“沒問題。
”
這位從兄控進化到侄子控的豪門少爺,當天就開著私人飛機跨洋出發,天色一亮,跟催命似的告知親哥即將抵達星海市私人機場。
“……”
陸岐琛懷疑人生,穿著運動褲衩出了門,雞都沒他睡得晚起得早。
等到他把陸洛接回家中,那個念叨要叔叔陪的臭崽崽睡得正香,怎麼也叫不醒,要不是他攔著,眼看自個兒弟弟要陪那孩子睡一覺了。
陸岐琛頭疼地拽走人:“別這麼夸張,陪我喝茶。”
陸洛連連點頭:“好。”
平時都由瞿時念在用茶室,陸岐琛進來得少,一夜沒怎麼睡又得開車機場接弟弟,還得是瞿時念穿著睡衣就起來接待人。
陸洛不小心瞥見嫂子側頸上的紅痕:“……”
看來確實是他來得太過沖動。
瞿時念煮茶時也不太清醒:“小洛住岐琛以前的房間吧?”
陸洛卻說他這幾天會先住在酒店,跟蘇家的小兒子蘇津敘敘舊,也順便有點事要處理,無非又是那些人情世故。
陸岐琛兀自消化了一陣,納悶怎麼陸越澤不催他給蘇津接風洗塵了:“你們關系很好?”
陸洛點頭:“還行。”
或是怕他倆悶得慌,瞿時念迷糊間打開電視放映,自動播放娛樂新聞,前有陸岐琛出門撿垃圾為生,后有闕子墨被無情踢出劇組。
瞿時念:“……”
陸洛:“……”
陸岐琛面無表情地關掉電視,撓了撓高挺鼻梁:“在家帶娃,沒事就看些解悶的東西。”
有的人在外是個高冷霸道總裁,實際上在家里窩著看我方和敵方的娛樂新聞,不虧是他搞笑男。
陸洛對他哥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陸岐琛忽然想起什麼,蹙眉道:“那個叫闕子墨的,跟蘇津怎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