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時念:“如果沒有懷了你的孩子……”
“暖姜湯那次,”陸岐琛啞然道,“是我先親了你。”
瞿時念眼睫亂顫,閉著眼主動親上來,又被陸岐琛追回深吻,兩只手作拳抵在滾燙的胸脯前,觸碰襯衣的金屬肩帶,渾身像觸了電一般。
“你從哪里學……”他喘不上氣只好躲開。
陸岐琛:“小說,那個作者有點東西。”
瞿時念眨了眨眼。
陸岐琛似在獎勵地落下眼尾吻:“安德里亞和主神很像,善良,溫柔,但他們最像的地方應該在孤單吧。”
瞿時念恍然被萬千思緒纏繞,不知答的是角色,亦或是自身:“也許是吧。”
陸岐琛的額頭抵向那額頭:“以后我們有家了。”
外邊落雪紛飛,在窗外打著旋兒緩緩落下,瞿時念潸然,呼吸明顯不再綿長,從此有親近的人懂得以及在乎他的所有感受。
一夜后。
整座城市覆滿了層銀白色。
陸岐琛醒來時饒有精神氣,只是一次性染發劑沾在枕頭套,日拋美瞳不知扔到哪里,身上還穿著高定西裝襯衫,竟是倒頭就著了。
瞿時念也顯然好不到哪里去,圍巾掉落地板,大衣皺巴巴地搭在椅背,少見這般睡得安穩。
他打算跟瞿時念循序漸進,套牢老婆得先套牢他的胃:“早餐想吃什麼。”
瞿時念臉頰蹭來手臂:“寶貝嫁給我好不好。”
“……”陸岐琛臉上轟地發熱,“可我想娶你。”
他打消起床的主意,又躺回了床上,寧可陪著瞿時念百無聊賴地消磨時光。
直到枕頭下的手機嗡嗡響了聲。
陸岐琛拿起查看,眼皮一跳,發消息的人竟然備注為“黎飛”,堪稱史詩級別的詐尸。
黎飛:“救我!”
陸岐琛:“?”
這狗賊消失幾個月,事出反常必有妖。
陸岐琛轉發到工作群里,估摸著那倆還沒醒,事到如今,他早已冷靜頭腦,不急于把二十年來的結在短短幾天解出來。
或許慢下來能收獲他想要的結果。
瞿時念是在浴缸中醒來的。
腦袋有片刻的眩暈感,入眼是張俊臉,半濕的發捋向后腦勺,陸岐琛摟住他翻了身,兩人以極為羞恥的姿勢靠在一塊兒洗澡。
“……”
瞿時念有點受不了這麼大刺激。
陸岐琛的氣息噴薄而來:“醒了?”
瞿時念:“我想繼續裝睡。”
陸岐琛輕嗤:“可是我有秘密想告訴你。”
“嗯?”
“黎飛主動聯系我來了。”
瞿時念困意頓消。
浴室里終歸不是適合談正事的場所,樓下臥室顯然也不是,尤其當陸岐琛從枕頭里再次上演回首掏時。
瞿時念:“……這是什麼?”
陸岐琛正色道:“黎飛寄來的東西。”
他把兩份紙張遞過去,松開手,指尖蜷縮,放眼潔白一片的窗外,萬物寂靜,視線逐漸變為平靜。
兩個身影頎長挺拔,僅是體格上略有差別。
陸岐琛沉默地注視而去,眼前的瞿時念眸光忽閃,猜不透,像藏著秘密的安德里亞,又似隱瞞偏愛的主神西蒙菲亞,在不知真偽的境地中仿佛已選擇了陣營。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抬了起來。
陸岐琛一動不動,敞腿坐在床沿,全身的力氣忽然在片刻間被抽離,只因那雙眼睛里認準了他,不在乎他的出身。
可瞿時念又不敢看過來了,陸岐琛卻偏要捧起那張臉,藏著笑意逼近,有種捉弄的意味:“跑過兩次機構,不確定是真是假。
”
瞿時念倏地鼻酸:“我……從來沒往這方面想。”
陸岐琛伸出手撫平那抹不安:“沒告訴你是怕你多想。”
畢竟瞿時念跟陸家的關系非同一般,在靜養期間,遇到這種充滿刺激的狗血劇情,情緒只會大幅度的波動。
但總而言之,他全盤托出得了無壓力,或是清楚往后并未獨自面對這些事情。
他說:“以后我陪你面對這些。”
三天后。
從星市飛往倫敦的航機降落機場,接機的黑車駛入市區,經過磚紅色街景,停靠在梅菲爾大道。
天氣陰冷又潮濕。
陸岐琛率先下車,戴著口罩,穿一件防風面料的大鵝羽絨服,像是當地留學生的打扮,卻又帥得絕非素人。
接著他扶住車門,讓瞿時念也雙腳落地,一副沒怎麼睡好的表情,靠上來仍有些迷糊:“小費他們到酒店了嗎。”
陸岐琛抬起手腕查閱消息:“還在等行李。”
他們的行李被航班耽誤了,留下人等候交涉,剩下的自行前往酒店,全當旅游來的。
而他倆進入了別墅,這是瞿時念以前拍戲時就曾租賃的大宅子,有錢不買就是玩兒,勤儉持家,誰娶到是誰的福氣。
陸岐琛想想也不嫌棄倫敦的糟心氣候了。
客廳里,瞿時念跟管家的對話入耳:“目前是考慮置辦購入,但要看他住不住得習慣。”
陸岐琛意外一瞬:“打算買下來?”
瞿時念本以為他聽不懂,略驚喜地領人上樓,介紹這套房子的便捷之處,但總歸又怕陸岐琛住得不方便:“先安頓下來,你不喜歡就再看看別的房子。”
陸岐琛何德何能。
出發前,工作群名被缺德員工修改:【回家的誘惑小分隊】。
卷毛換了林品如的頭像,金毛則換成艾莉,扔了個洪世賢的頭像在群里,陸岐琛當時冷哼著退出群聊,否則還得聽他倆念詞:“這一次我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