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時念一對筆直的長腿停在眼前,居高臨下卻是溫柔語氣:“昨晚幾點回來睡著的?”
陸岐琛:“今早回來瞇了會兒,睡不太習慣。”
瞿時念坐下:“為什麼?”
陸岐琛實話說:“習慣有人暖床了。”
瞿時念臉上一燙,別開了目光:“……”
這幾天在酒店里開小灶,他倆連續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三晚,嘴上說的是怕被圈內的人偶遇,上下樓不方便,實際上心照不宣,都抵抗不了想睡對方的身體。
陸岐琛每天忙得倒頭就睡,平日里也寡欲,但從始至終不否認對瞿時念身體的喜好。
而且他還察覺出瞿時念的變化,被他迷糊時無意識一摟腰身,就會躲開起床,進了浴室,再……比如現在。
非不明說,頂著一張清純的臉,那雙淡眸似在勾引,不自覺地靠得很近:“那你搬上來睡兩天?”
像有跟理智的弦斷掉了,陸岐琛的手臂撐在身后,烏黑的眸子只盯向他不說話。
瞿時念本想催他,一側過臉,險些側過陸岐琛的薄唇,后知后覺地仰開身子:“你離我太近了。”
陸岐琛:“?”
他壓根就沒動過好嗎。
陸岐琛又氣又好笑,攥住瞿時念的手腕,逼迫著人家比手掌大小,被好奇問來:“你在干什麼。”
陸岐琛:“算命。”
“你還會這個?”瞿時念驚訝,“算出什麼了。”
陸岐琛一本正經地說:“嗯,算出妲己想來討紂王歡心。”
瞿時念被耍了一道,瓷白的臉上泛起被玩弄的羞窘,正要起身,手腕卻被牢牢的攥住了,身后響起一陣磁性的嗓音——
“我沒事。”
“有些事不是很想說,但知道你愿意聽就夠了。”
瞿時念心尖一顫。
在這點上他們太像了,不愿揭開對方的傷疤,是在留一份體面和尊重。
把小朋友的臥室布置上不少東西,瞿時念去洗漱了,陸岐琛走下樓梯,被阿姨在廚房主動招呼他嘗嘗烤面包,手上捻著一小塊嘗味道。
走出后院,這才想起要去接小費出院,他倒也想不明白追尾那下哪有這麼嚴重。
費揚揚:“陸哥,我在醫院拍片沒有腦震蕩了,能繼續工作,但還是給你找到了一個新助理!”
陸岐琛:“?”
不在工作期間,他的時間相對自由,管家小哥主動提出要送他去醫院,抵達目的地迎面一陣冷風。
費揚揚裹著紗布坐在走廊,可憐兮兮,一瞅見陸岐琛和管家哥便迎過來:“陸哥,小管,我的親人喲——”
管家哥嚇一大跳:“車子沒事呀,費哥你是怎麼撞成這樣的?”
陸岐琛皺眉:“不會是跟肇事司機打架了吧。”
費揚揚竟也嘚瑟不起來:“額,還被那小子陰了,不過我給他腦袋開瓢扳回一城。”
集體沉默。
這好在是私下斗毆,要是當場開揍,上新聞頭條可不得轟動網絡。
仨人惆悵,各有各的煩惱,本想就近找個便利店買零嘴就走,費揚揚非攔著他倆說:“我在波斯直聘上招到的新助理快到了,一起去面試他!”
陸岐琛無語:“你認真的?”
管家哥:“不好吧,我家老板不喜歡太熱鬧。”
言外之意是又來一個你這樣的可怎麼辦。
費揚揚神經兮兮的:“這人很牛的,說他上能開飛機,下能海底撈魚,我尋思著多半是個退伍兵,以后在娛樂圈里維持秩序有兩把刷子。
”
見陸岐琛和管家哥不為所動。
費揚揚拿出殺手锏:“他一份錢愿意干兩人的活兒,一三五七給陸哥當保鏢,二四六去照顧瞿老師,你們敢信他開價只要三千塊?”
陸岐琛、管家哥:“……”
真他嗎服了這個不靠譜的經紀人,找了個更不靠譜的新助理。
看著他倆揚長而去,費揚揚被扔在便利店,用他草履蟲一樣的不存在的腦袋思忖起來,多半是自己做錯事了!
他把手機架在便利店貨架,錄起了道歉聲明,大冷的天求陸哥和小管回來接他,路過的顧客懷疑他有病。
直到走來了個黃毛小哥,擁有能進入娛樂圈的俊美顏值,用一種近乎搶劫的眼神打量他——
“你就是費揚揚?”
費揚揚匆忙撈過手機:“你誰啊?”
金毛遞來簡歷:“你讓我來面試。”
費揚揚恍然大悟:“是你啊,還挺帥!”
這人玩跟蹤還是在他身上安裝了定位器?還能知道他在這兒,看來有點東西!
費揚揚毫不猶豫請客關東煮,跟人坐在用餐區,一聽金毛告知入職動機是:“找靠山尋仇黎飛。”
費揚揚:“哈???”
這又是什麼劇情?
十分鐘后。
陸岐琛收到消息后在路邊下車。
他不好耽誤管家哥的時間,得讓人回去照顧瞿時念,自行踩了輛自行車返回便利店。
而后,他見到了費揚揚口中那位說著“臣妾要告發貴妃私通,穢亂后宮,罪不容誅”的金毛小哥。
“……”
頭發很刺眼,但人看上去比費揚揚正常多了。
打完招呼,陸岐琛在光線較暗的位置坐下,雜物紙箱擋住半邊身子,跟有些發怔的金毛正式交談。
金毛:“你好,我叫時峙妄。”
“你好,”陸岐琛頓了頓,“……獅子王?”
時峙妄:“嗯,時峙妄。”
沸羊羊就算了,怎麼又來個動畫片角色,陸岐琛不禁皺眉。
時峙妄很高冷,掏出兩把匕首:“我想入職逮捕黎飛這個亡命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