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您這兒怎收錢的?”
何老木匠聞言笑了一聲:“禾哥兒,你這話問的甚是外行。材料是我這頭出還是你自出,不同木料價格也是不盡相同,這張口就問價我可不好定價啊。”
許禾道:“木料我們家里自行出,就是尋常的木頭。另外這豬毛和馬毛也是我們自出,就是前來看看姥爺這頭怎麼收錢的,心里也有個數。”
“原是想貨比三家來的啊,你跟你家屠子又要做大生意啦?”
許禾沒多透露,只點了點頭。
“也是許久沒接到活兒了,你既說是做生意,那確實也是長期量多,又自行提供材料。便收你兩文錢一把,我也與你們家做個長久生意,半點高價沒收你們的,你說如何?”
許禾臉上浮出笑來,這自然是再好不過。
“成,那若是要做雕花刻字的呢?也總得拾掇些不一樣的。”
“曉得的嘛,款式要多些才好賣不一樣的價,雕花的多收一文。都是一個村子的,你是曉得姥爺雕東西是精巧的,絕不輸那些城里的鋪子。我收你這個價錢你千萬都別在村里外頭說去,不然就該上門來找我說事兒了。”
許禾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先便這麼定著,若是還要別的款式,以后要換木材再來同何姥爺商量,長久生意著也好說嘛。”
“成,你今兒既定下了,我此處先出兩把來你拿回家跟你們屠戶看了都滿意了我就按著做,到時候再給定錢嘛。”
“好,就如此再好不過。”
許禾定了個實惠,凡事成本能低一分,那他們自家就能多賺上一分,壓力就沒有那麼大,而村里的木匠能接個長久生意也是不容易,算是兩廂相宜了。
張放遠這頭也沒閑著,他在茶棚掛了收草藥的牌,常往城里賣草藥的人看得懂,到時候有人來詢問他就告知收哪些草藥,時間一長,附近就都會曉得他們茶棚收哪些草藥。
不單如此,又還掛了收馬尾毛的牌,這個不識字的可能認不得,但是他跟收草藥收牲口等牌掛在一起,看到的人識不得就會自行詢問。
另外,他和陳四宰豬的時候都會宣揚四處告知茶棚里現在收些什麼東西,懶得去茶棚的,要麼自己送到賣豬的人家去,要麼張放遠跟著上家里去收。
很快周遭的村子就都傳遍了,榕易茶棚收:“草藥收松脂、茯苓苦參、地黃、旱蓮等;又收皂角、生姜、生麻、馬毛……”
茶棚里隔三差五的就有村民來問價或者是賣草藥物品,前腳賣了錢,后腳就在茶棚里順手買點燭火,打點酒水和醬,左右鋪子里的東西價格和城里差不多,還省得上城里一趟。
那何老木匠帶著做好的牙刷來給張放遠和許禾驗貨的時候,就見著茶棚這頭好些人,不單有眼生眼熟的村民,還有在這頭吃茶耍的熟人,他也不做活兒了,把東西交給兩口子,讓他們看好了有什麼問題就說,自己先跑去茶棚外頭的涼席下和老熟人一起吃茶嗑瓜子了。
“何姥爺做的牙刷可比我的強多了。”張放遠瞧了一番新做好的牙刷,一共有三把,一把豬毛,兩把馬毛。
其中馬毛的做的了雕花,是常見的“四君子”其中的竹,老師傅手藝就是好,不單把牙刷的木板片打磨的光滑潤手,木柄上的花紋雕的也是栩栩如生,甚至還沾了顏料給竹填了色。
再把張放遠做的牙刷拿出來一對比,便是材料一模一樣的,老師傅做的擺進鋪子里賣三十文也沒人挑嘴,而他的標價十五文也怕是有人嫌粗糙了。
張放遠滿意的不行,這可全然是后頭牙刷興起時的樣式了,等鋪子開門了他能理所應當的把價格高高的標。
兩口子瞧著牙刷是妥了,又收了兩斤馬毛。馬毛是著實不易收取,收到的還是因為他把馬毛價格報的高,一百二十文一斤,村民聽了這價格,有馬的便薅起了馬毛。
而豬毛就多了,買豬的時候順帶就把毛收走,一個豬能有一到兩斤的模樣,很快就能攢起來幾斤。
現有的毛已經能做出一兩百把牙刷了,兩人便把沖洗干凈曬干的毛送到了何姥爺處,又付了一百文的定金。
忙碌好這些,兩口子才上城里去盤鋪子。
張放遠覺得既是東西賣得貴,那就不適宜將鋪子盤在小街窄巷里,還得是在向陽人多的大道主街上。
既是有了方向,城里的主街就四條,兩口子很默契的選了天街,便是先前許禾出攤兒賣鹵味的地方。
那頭是主街的其中一條,吃喝玩樂諸多,根據許禾擺攤兒的經驗來說,吃是最多的,把刷牙鋪開在吃食最多的街市就很應該的嘛。
不過許禾也曉得那頭的鋪子貴,先前了解行情心里就有了數。
張放遠道:“咱們鋪面兒盤小一點就成,左右牙刷牙粉也不占地兒,只要在旺街有個地兒賣東西就是了。”
許禾應聲,城里有不少鋪子是前鋪面后臥寢的設置,但是這樣的鋪子就相對來說比較大了,價格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