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遠就怕他這樣,本來話就不多,要是生氣了就跟啞巴了一樣,更是沒話了。他討好的扯了扯許禾的衣角:“真的,我就同你鬧鬧。”
見人還是不答話,他又道:“你怎麼知道我叫阿遠的?我爹娘在世的時候他們才這樣叫我。”
許禾半晌后才道:“聽曉茂叫過。”
“噢,對。”張放遠借勢重新把人摟了回來:“你以后也這麼叫我吧。聽著多親近。”
許禾未置可否,這回倒是靠在了張放遠身上,沒再如何。倒是張放遠久久睡不著,盯著許禾看了好一會兒,最后一腳把身上的被子踢到了床底下去。
翌日,兩口子起床洗漱后就上陳家去吃早飯,上午最是忙碌的,要早點準備好晚飯,迎親的吉時定的早,到時候人接回來過完禮以后就要開始擺頭一排宴席了,時間還怪緊湊的。
許禾喝了粥,看見他娘今天果然來了,他招呼了一聲。約莫辰時,他二姐跟她的新婆婆費娘子也過來了,兩人看著還挺和諧。
許韶春紅光滿面,見人就打招呼,竟是比出嫁前還更美了幾分,其實眉眼倒也還是原來那番模樣,卻是新婚褪卻了姑娘家的青澀,多了幾分小婦人的韻味出來,反而比先前更吸引男子的注意。
許禾比他姐還先成親,自然是曉得為什麼她會這般的,想來是夫妻生活挺滋潤,出嫁前劉香蘭沒少婚前教育。他也是前不久在城里賣菜,偶然聽見幾個有女兒小哥兒的婦人談說才曉得其實在出嫁前,老娘是要教那些東西的。
可惜劉香蘭什麼也沒說,他混當沒有那些事兒,所有人都是要成親后自行摸索的,哪里知道還有小灶。
不過他也未曾放在心上,左右現在也不礙事了。
許禾也同許韶春招呼了一聲,就繼續忙活兒自己的事情。許韶春在外頭十分勤快,又是洗菜又是擦碗的,婦人都同費娘子夸說娶了個好媳婦兒。
費母笑了笑,心中被吹捧當然高興,但是也沒表現的很明顯。他兒子回書院前仔細交待了一番家里不可太過張揚炫耀,到時候對名聲不好。
她便是再傲,那也不敢累及兒子的功名名聲。
快中午了,許禾端著切好的配菜進灶房去,見著陳家幾個人團在一處,焦頭爛額的不知在說道些什麼。
“午飯人也不過三兩桌,誰做都成。可要緊的是晚上的宴席,沒廚子那怎麼能行!”
“現在再去請人得好些時辰,也不一定能請來,又沒提前說,人家又跟咱們沒交情,誰要貿然就來的。”
“罷了罷了,什麼都準備了。就在咱村里找個做菜味道好的將就了就是,這也是沒法子的。”
“那喊誰嘛?”
幾人看著進來的許禾,眼前一亮,陳娘子上前去拉著許禾:“禾哥兒,我記得你姐姐可會做菜,上回你家宰年豬不是你二姐操持的嗎。方才見她來了,請她來幫個忙可行?”
許禾尷尬的抱著菜盆子:“這、這還得去問我二姐答應不。”
第42章
陳家請的廚子昨兒都到這頭來了的,夜里陳家人還送人到了村口,說好了今兒一早就過來操持,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人過來,以為是起的遲了些,也沒太放在心上。眼看著時間實在是不早了,這才著急著說要到村外去接人。
陳家老大跑出去接,這才曉得今兒恰巧遇著上城里的日子,那廚子從外村過來就乘坐牛車,結果半道上牛不曉得怎麼發了狂,顛翻了板車,一車幾個人都摔到了溝里去。
好在是沒被河水沖走,廚子卻摔下去就壞了腰,還是路過的人給抬去醫館的。
這也怪不得人家廚子,實在不是故意不過來幫忙的,陳家人哪里好怪罪,這時候那廚子哪里還顧得上再給陳家想法子,那腰不曉得還能不能使,要是治不好以后別說是炒菜了,便是只能躺在床頭做癱瘓。
陳母聽了許禾的話這就出門去找許韶春。
“啊?廚、廚子來不了了?”
許韶春瞧著陳家人一臉誠懇的前來請著她幫忙,沒覺受人需要的殊榮感,反倒是嚇了一跳。
“姨,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我那兩下子實在是登不得臺面,畢竟不是三兩桌菜的事情。便是會炒兩個菜那也是比不得廚子啊,要是壞了菜,豈不是毀了表哥的酒席嘛。表外甥女實在是擔不起這擔子啊!”
陳母不曉得許韶春說的是真話,只當是謙虛推辭,道:“本來是歡歡喜喜前來吃席樂一樂的,沒成想廚子出了事兒,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要你多費功夫幫忙。好賴姨都不怨,只想著能把今兒的宴席操持了過去。你說待會兒下午都要把新人接回來了,要是不擺酒席或是誤了時辰,豈不是讓你表哥岳家心頭不舒坦嘛。”
“韶春,你只管去做,我讓替表哥給你封個大紅包。便是不如那廚子,鄉親們都是明理人,決計不會多說什麼是不是?”
大家伙兒弄清了事情,也都連連點頭稱是,一時間都勸說起許韶春來:“好姑娘,你就答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