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放心,改日他們會自己尋上把錢還回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給他們。那小哥兒想來以后也不敢再來多說你一句什麼,他丈夫定然會管著他的。”
許禾這朝便再沒什麼了,又道:“那還回來的錢你收著吧。”當是辛苦錢了。
“好。”
改明兒就去多要點。
兩人回到村里,陳家已經來了好些幫忙的人,張家這頭都能聽見熱鬧聲。
張放遠在自家院兒里卸下了自己的東西后,徑直就把陳家托買的東西拉過去,立馬陳家幾個漢子就七手八腳的來把東西搬了下去。
許禾也跟著過去幫忙,瞧著都有事兒做,倒是讓他不知道該作何了,正想著干脆去幫忙砌灶臺時,陳四出來說:“禾哥兒,你會切菜不?原是胡嬸兒切的,剛才家里來人說孩子發燒了,這朝趕了回去。”
“可以。”
“好嘞,那可就麻煩你了。”
張放遠搬了東西進屋出來,看著許禾正在栓圍襟,他一步過去幫人在后腰打結,又給人挽起來袖子:“待會兒我要跟陳四去村里借桌子搬過來。”
“嗯。”
團在旁頭桌子上摘菜剝蒜的婦人嘟噥著嘴,示意大伙兒看。
“瞧人家小兩口。”
“沒想到張放遠待屋里人還挺好。”
“那能不好?怎麼說也是費了力討到的媳婦兒。”
許禾在一頭門板搭的長方桌前坐下,搬了菜板就開始切菜切肉。一大盆的肉,有的切,肥肉切塊兒回鍋肉,瘦肉成絲兒炒菜,雞肉剁塊兒燉湯。大伙兒見張放遠走了就沒再說人家了,村里人都是當著面兒不說人長短,畢竟是熱鬧事兒,在別家要是吵起來不好看。
于是又說笑起村里別的事情來,誰家孩子要滿月啦,誰家老頭兒又快要不行了云云,許禾不愛參與跟著說這些,不過也會在旁頭聽個趣兒,感覺別人成親去幫忙或者單獨吃酒,比自己成親還有趣些。
“聽陳娘子說這回請的是廚子是隔壁村的大廚子,做菜好吃。”
“我倒是覺著上回張放遠家里請的那個廚子也還行。”
“費家的酒你們去吃沒?”
“吃了。”
婦人小哥兒們的聲音小了些下去:“桌數擺的倒是不少,菜卻小家子氣的很,一桌十二個菜。出八個菜的量都不見得夠,還硬生分做成十二個,我去幫忙的時候收拾桌子,每桌湯水都沒剩下點。飯也不夠吃,大伙兒憋著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嗐,既是想要辦得漂亮,又舍不得花錢那怎的能行。”
“要不然就像人屠子家,用那半頭牲口,出十二個菜,個個大盆大碗的裝。要麼就像這戶,人就出八個菜,好歹管個夠。多少戶人家都是這樣,也沒個人笑話不是。”
許禾作為許韶春的娘家人,成親當日是留在自家吃飯招待的,沒有前去費家,也不曉得費家的酒席是什麼情況。說來他二姐也成親有些日子,自打她成親后,雖是一個村子的,但他早出晚歸,倒還真沒碰見過她。
今兒陳家辦事兒,也沒見他娘過來幫忙,他娘是最愛村里有人家辦事兒的,以往老早就會去,自己有的是能嘮嗑吹噓的,當然很喜歡去。今朝估摸是家里只剩下兩口子,許長仁又傷著,實在是走不開不能過來,想來要明日再過來。
也不怪村戶人家都想生個兒子,一則是傳宗接代,而來小哥兒姑娘都嫁了,孤苦兩口子也是寂寞。
頭一日晚飯陳家小擺了兩桌,許禾吃了飯幫忙收拾洗了碗,今兒男子都沒有拖酒喝著半天不下桌,明兒還得早起幫忙干事兒。兩口子回家時也就還不算晚。
洗漱后,張放遠想著反正明天也不必去城里出攤兒,起的也可以比往常晚一點,也就有借口要求點別的了。
許禾靠在他的胸口前,感覺到后背的人身體在發熱,他連忙往另一頭挪了挪。
張放遠厚著臉皮貼上去:“還早。”
“那個沒有了。”許禾曲著手看著張放遠:“你忘了?”
張放遠濃眉一緊,他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怪不得今天回來覺得有什麼東西沒買,可許禾仔細清點了東西,又說一樣沒少。分明先前用完的時候說好要去買的,他媳婦兒記性好得很,今日定然是故意不提醒他的。
這小哥兒!
“嗯?”許禾無辜又遺憾的動了動眉毛,掖了掖被角:“睡吧。明兒你不是還要跟陳四表哥去迎親嗎?”
張放遠看他這模樣更是心癢癢,分明就是拿捏著他沒有東西不會亂來,他卻偏生是扣過了那纖細的腰,伸腿去壓著人:“要不咱們就試試沒有的吧。我瞧前頭已經很好了,定然不會像開始那樣。”
許禾感覺熟悉的喘不過氣來,連忙張開手推像狗一樣在自己身上亂嗅的張放遠,要他推的開這尊石頭定然是推不開的,他情急又氣惱:“阿遠!”
“生氣了?”
許禾緊抿著唇,眉頭凸起兩個小山脊。
張放遠連忙從他身上下來:“我就逗你玩兒的。”
許禾也不搭理他,自己身上松快了就翻身背對著他,合著眼作勢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