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容凜不理他,只跟凌辰說:“不用著急,我在水里不冷,你下水的時候慢一點兒,別摔著。湖里都是石子,容易滑。”
柏容凜也不知道怎麼讓凌辰表現嬌羞,畢竟看他脫衣服凌辰都不眨眼。
果然凌辰跟他笑:“好,配合你演一晚上。”
柏容凜手在他腰帶處頓了下,有些無奈的笑了。
一會兒凌辰也是要脫衣服的,雖然不是全脫,但他還是不那麼滿意。
柏容凜把不滿壓下去,跟他溫聲道:“去吧。”
“好,各部門準備!”
白小魚在湖的下游給馬洗刷后,弄了自己一身水,看著天色已晚,此處也不會有人,于是也想洗個澡。
他把馬兒拴好后,邊往上方有塊兒大石頭的地方走,就算沒有人也要找個隱蔽的地方。
這個地方凌辰沒有表示懷疑,以前的時候,他爺爺也囑咐過他,不要在外面洗澡,要是去泡溫泉也不要泡太久,因為他自小就沒有學會游泳,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他爺爺話里有其他的含義。
凌辰唯一不解的是張導為什麼要他見著裸男要表現出害羞,難道只要成了后宮里的人就都是皇上大豬蹄子的?
凌辰一邊想著,一邊到了固定拍戲的地方了。
張導揮了下手,道具師把隱形燈光及噴霧器都打好了,在柔光下這片月下湖泊有了溫泉的樣子。
攝影師徐徐跟進,凌辰經過這一個月已經知道怎麼配合了,他緩緩坐下來,先把鞋襪脫下來,把腳伸到水里試了下水后輕聲道:“果然是御賜的溫泉,確實舒服,皇帝真會享福啊。”
反正這會兒不會有任何人,忙了一天還要被逼著伺候御馬洗澡的人只有他自己,所以白小魚輕輕的吐槽了聲。
他站起身來,把外衣脫了,正要把里面的中衣也脫掉的時,突然從石頭后面冒出來一聲:“且慢。”
這一聲低沉有力,在這個寂靜的夜里非常突兀,白小魚驚了下:“什……什麼人?誰在哪兒?”
他剛才環顧過了,確認沒有人的,難道人在石頭后面?
白小魚聽不見他說話,又問道:“你是誰啊?”為什麼叫他且慢?他是看到他要脫衣服了?
他眼睛長哪兒了?
白小魚慌忙把中衣系好,還沒有看見人的,只見石頭后面飛起一件衣服,很快就有人從石頭后面站起來了,那人踏著水上岸,在轉過身來的時候,白小魚認出他來了:“……南宮瑾?”
白小魚一個宮奴直呼他的名字很不應該,但南宮瑾沒有說什麼,只把其余衣服往身上披,這個白小魚自走上來他就知道了。
本來不確定白小魚要干什麼,南宮瑾想等他走的,結果聽見他說水溫舒服,然后就是脫衣服,于是他只能出聲了。
這個人是皇上看上的,他不能看他洗澡,更不能跟他一個溫泉池。
“你……受傷了?”白小魚朝他走過去,就算南宮瑾把衣服披上了,凌辰還是看到他肩上的傷口了。
傷口很重,而且像是再次崩裂了。白小魚忍不住赤著腳朝他走過去:“你還是包扎一下吧?怎麼傷的這麼重啊?是箭傷?”
南宮瑾看他過來,只是嗯了聲,他沒有再動,白小魚也在他身前幾步站住了,他不應該給南宮瑾包扎的,但是那傷口又讓他不能裝作看不見,南宮瑾怎麼也是一個活生生的身邊人。
所以白小魚站在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低下頭的時候看到了南宮瑾的手,看到了那個他咬到的傷疤,這一次終于確認了他就是那個暗衛,南宮瑾就是那個暗衛。
白小魚緩緩抬頭看他,南宮瑾也抬眸,他的眼神銳利似劍光,現在是晚上,跟那一天晚上在浣衣局屋頂上看他的眼神一樣。
白小魚往后退了步,這個人與他敵我不明。
南宮瑾卻只是看了他那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了,慢條斯理的整理他的衣服,白小魚看他就這麼對待傷口,終于出聲道:“我給你包扎吧。”
傷的這麼重,上次還在樹上拉住了他,還提著他飛下樹,他都不確定南宮瑾這個傷口掙開有沒有他的功勞?
白小魚僵直的走到了南宮瑾面前,南宮瑾非常高大,傷在肩膀,白小魚包扎并不方便,他在南宮瑾身前比劃了下:“你先坐下。”
南宮瑾看了他一眼,依言坐在了岸上的石臺上。
凌辰也在他身前半蹲下來,可是南宮瑾蹲下來后也沒有任何動作,不脫衣服怎麼包扎?
白小魚伸了下手,剛伸出去就停下了:“你……你把上衣脫一下吧?”
南宮瑾目光微抬,眼神有一點兒意味深長,但他還是順從的把剛才穿好的上衣脫下去了。
衣服滑下去的那一刻,白小魚把臉偏到了一邊,半低頭,眼神飄忽了下,有一會兒不知道怎麼抬頭,南宮瑾也沒有催他,只沉默的坐著,好在白小魚在遲疑了那一下后就抬頭了,眼睛只盯在傷口處。
在近距離的看清了傷口后,他眉頭皺緊了:“你的傷是三棱箭傷的是吧?”
這種箭利而刁鉆,帶倒鉤,常帶毒藥,取出來的過程疼且不好恢復,如果藥狠毒,有很多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