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的眼淚,是凌辰的。
柏容凜已經徹底的清醒了,雙目微微的合了下,停頓的手緩緩摟上了凌辰的腰。
他這個動作是一種暗許,凌辰像是得到了鼓勵,騎在他身上越發用了力,不僅僅是啃他的嘴了,沒頭沒腦的蔓延到其他的地方了。
凌辰的衣服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掉在地上的時候就是光的了,這是存了心要勾引他了。
懷孕了還不消停,柏容凜手沿著他腰線摸到了腹部,凌辰肚子還是平的,哦,對了,孩子才一個多月。
柏容凜把手扶在他腰上,穩固好了后,把他翻身壓了下來。
他把凌辰掉了個后,凌辰手卻依然牢牢的掛在他脖子上,腿也緊緊的纏著他,跟一個樹袋熊一樣,如果樹袋熊會哭的話。
凌辰把眼睛都快哭腫了,那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以為自己虐待他了呢。
柏容凜空出一只手把他臉擦了下:“別哭了,我還沒有欺負你呢。”
或者他不欺負凌辰對他才是一種虐待。
自從上次之后他們一次床都沒有上過,柏容凜眼神微斂,摟著凌辰的腰身把他輕輕的壓開了,低下的人悶哼了聲,眼淚流的更多,不再緊密的貼著他吻,但是摟在他脖子上的手沒有松開,胳膊都在顫。
嬌生慣養,一點兒苦都受不了,那還用這種手段?
柏容凜箍著他腰壓到了底。
身下人在知道毫無轉圜的余地后,開始自救,雙臂再次摟緊了他,把臉貼向他,跟貓一樣往人脖子里拱,濕漉漉的眼淚伴著暖熱的氣息鋪在肌膚上猶如暈染的畫面,帶來細細簌簌的酥麻。
再加上他沒有準頭的胡亂親吻,縱然是控制欲極好的柏容凜身體也繃緊了。
看凌辰這個樣子,柏容凜眼皮微微合了下,心里不由得蹦出來一個詞,妖孽。
他真是沒有想過凌辰還能有這樣的一面,或許這才是凌辰的本性?上一次也是這麼爬上自己的床的嗎?如果是這樣的,他確實有失足的可能。
柏容凜手沿著形狀漂亮的蝴蝶谷,撫摸到柔韌的腰肢,停在這個位置,托付著后低下了頭,準確的吻上,不再讓凌辰跟小魚一樣沒頭沒腦的撲騰。
凌辰在細碎的親吻中穩下情緒來,抱著他的人氣息溫和,手臂有力,盡管抱的他太疼,可他也奇跡般的生還了,那些頻死的恐懼沒有了。
所以這個人抱著他出水平面,破空而出的那一瞬間的痛苦,凌辰也忍了。
這種痛苦像是一種破繭的重生,凌辰夢里昏沉沉的想,知道疼,那就是還活著吧?因為已經不是那種死沉死沉的窒息了。
只要不是下地獄,什麼都好。
如果是活著,那經過了最初的痛苦,后面就會好吧,就如同破繭成蝶一樣。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離凌家遠遠的,哪怕是孤兒也沒有關系。他不能保證自己能變好,他的本性改不了,但他會遠離一切讓他妒忌的源泉。
大約是他這種想法起了作用,那種最初的痛苦過去后,身體就輕盈起來,他像是一只破殼的蝴蝶抖著濕漉漉的翅膀努力的向空中飛去。
盡管蝴蝶飛不過滄海,可有一線生的希望誰不努力呢,他想變成飛鳥,飛過萬重山,千層云,于是他就真的變成了飛鳥。
有一雙手托著他飛向了蔚藍的天空,飛躍千山萬水,最后躺在了草地上,身下是踏實的土地,身邊青草緩緩生長,他也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粒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這大概就是重生了。
凌辰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屋里環境陌生,沒有一個人,凌辰掀開被子看了下自己,他沒有穿衣服,連條內褲都沒有,這還真的是把他從水里撈出來的。
不過旁邊整齊的疊著一套睡衣,連內褲也疊的很整齊,凌辰穿上后,看了一眼衣服旁邊的一本書,書面是攤開的,他不是被書吸引的,而是書頁上有一行草書簽名,簽名行云流水,凌辰只看了個大概,沒辨認全。
他緩慢出了這間寬大豪華的臥室,地毯鋪的厚實,他光腳踩在上面,腿都有些軟,深一腳淺一腳的走。
凌辰沒有在意他跟散架了似的身體狀況,任誰從快憋死的水里出來都會散架的,更何況落水之前他還跟人狠狠的打了一架,到處不舒服就對了。
他沿著扶梯往下走,在走下半層樓梯的時候就聽見說話聲了。
一個中年人的聲音:“柏先生,要叫凌少爺起床嗎?快中午了。”
又一個略低沉的非常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好,你去叫他吧,他睡的也夠久了。”
這個聲音讓凌辰在樓梯上頓住了,不是因為熟悉,而是因為聲音好聽,非常有質感。
他是學音樂的,對聲音有非常強的敏銳度,這個聲音如果可以用分數來劃分的話,他可以打滿分了。
凌辰循著聲音繼續往下走,又繞過了半層后終于能看到一樓了,也看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