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們是月海——”
后臺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演出一結束曲笙便著急去找荊叢轍。
這首歌是他準備的另外一個驚喜,雖然曲笙只唱了前面幾句,但卻是他親手填詞作曲。他現在急需反饋,不然就會被自己在舞臺上腦海一片空白的演繹壓垮。
他要荊叢轍夸夸他!
為了能精準找到對方,他們在前一天晚上就把碰面地點定在了衛生間門口。雖然荊叢轍的表情說明他不太想這麼做,但在曲笙的堅持下,男人還是答應了。
沒辦法,天大地大,弟弟最大。
然而曲笙最先碰到的人卻是諸星文。
諸星文見到他也很驚訝,“我以為……后臺會有專門的廁所。”
曲笙不爽:“我就喜歡大家一起上,不行啊?”
諸星文:“……”
諸星文換了個話題:“你今天在臺上表現得很棒,我妹妹一直在我耳邊夸你們,身邊也有不少人在講你們,先提前恭喜你們成功了。”
曲笙敷衍地點點頭,在走廊上四處看看,沒見著荊叢轍的身影。
人還沒來?豈有此理,難道是在看別人演出?
諸星文卻沒走,繼續道:“那天在那個房間里我不應該拒絕你的,你在臺上的樣子真的讓我有點心動了。”
曲笙愣了下,隨即不敢置信地看向諸星文,滿臉寫著“你有事嗎?”
他毫不客氣地講:“不好意思啊,爺有主了。”
他透過諸星文的肩膀往衛生間里面看去,停頓一下,繼而道:“而且你根本不了解我,我這個人邋遢又懶惰,不上進又別扭,愛罵人還認死理,而且一言不合就擺爛……”
他一連串地說完,而后抬起頭,繼續放大聲音:“可即便我有這麼多缺點,荊叢轍還是要愛我。
”
他說這句話時言語中有掩不住的驕傲。
別人只愛他舞臺上光鮮亮麗,壓根受不了他私底下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在荊叢轍身邊他學會了很多也改變很多,但依舊還是他自己。
就像荊叢轍所說,他是自由的。
諸星文失笑,幾不可察地向身后看了一眼,“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我確實受不了。”
曲笙隨意扇扇手,趕諸星文快點走,“回去找你妹妹吧。”
諸星文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還真是兩情相悅。”
諸星文走后,曲笙徑直走向衛生間,憋笑憋得幾乎肚子疼,敲了敲門框,聲音不穩道:“哥哥,你怎麼躲在廁所偷聽啊?一點都不像總裁會做的事情。”
荊叢轍站在盥洗鏡前,像只落水的大狗,明顯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眼神深深定格在他身上。
“你都聽到了?”曲笙笑著,“還有什麼不放心?”
演出取得圓滿成功,崔耀坐莊請客吃飯,荊叢轍也到場了,最后是荊叢轍安排車輛送幾個人回去。
小開又喝醉了,岑魚把人直接抱起來,曲笙“哇”了一聲,荊叢轍敲他的腦袋。
曲笙搶答:“我知道,別出怪聲。”
荊叢轍拿他沒轍。
出了飯店,曲笙還處在興奮中,提出兩個人一塊在附近走走,不要馬上回去。
荊叢轍欣然應下。
“你有聽到我唱歌對吧?”曲笙不知道第幾次確認道。
兩個人走在夜色里,荊叢轍緊了緊牽著他的手,“聽到了,你唱得很好聽,我很驚喜。”
曲笙翹翹尾巴,步伐歡快地拉著荊叢轍繼續往前走。
走到人流較多的廣場,他仔細打量荊叢轍,“你今天又沒有做發型。
”說著抬手去掀荊叢轍的外衣,“里面穿得也不是襯衫。”
“是你說我太死板了,我想這種場合稍微改變一下。”荊叢轍任由曲笙扒著自己看,低下頭詢問,“笙笙,哥哥做得不對?”
曲笙說:“沒有,很帥,尤其是躲在廁所里那一幕,簡直帥死了。”
荊叢轍:“……你還要提多少遍?”
曲笙笑著跑走,轉回頭道:“就是很好笑啊,你干嘛躲起來,你覺得我會回答什麼?”
“我只是想聽你親口拒絕他。”
“你好壞。”曲笙評價。
“即便如此,你還是會愛我。”荊叢轍笑道。
曲笙聳了聳肩膀,“勉為其難吧。”
說話間有雨點落在鼻尖,曲笙抬起頭也抬起手。
“下雨了。”
靈市下起小雨,荊叢轍忽然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拉著曲笙奔跑起來。
這一刻,“正確”被打破。
腳步踏起的漣漪將水洼映成海,返照出今晚月色。
你是高高掛在穹頂的一彎月,是我心底驟起的波瀾。
海水懷抱月亮的影子,月光會照拂海面。
—完—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