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那點成績在荊琒眼里根本不夠看,被父親一頓嘲諷過后,荊叢轍不得不承下這個現實。
他的未來是被規劃好的,荊琒為他鋪的道路是彎路最少的一條,他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因為他很清楚這是最正確的。
要是讓荊琒知道他交往了和曲笙同校的高中女生,說不定會當面給他一巴掌。
荊叢轍其實很想和荊琒當面吵一架,然而荊琒根本不在乎他和誰交往。
長達兩年多的時間里,荊琒未能發現自己兒子混跡在地下拳場,還是私下用人談論此事,荊琒才漸漸起疑。
荊叢轍似乎沒想過遮掩,連續幾個夏天里,身上的痕跡連曲笙都有所察覺,荊琒卻要通過手下人得知。
荊琒大發雷霆,恨不得當場手撕了荊叢轍,并撂下狠話:“老子打斷你的腿!”
然而未等把荊叢轍的腿打斷,荊琒先找人封了這家拳場。
這下荊叢轍連發泄的地方都沒了。
荊琒百思不得其解,荊叢轍是從哪里開始長歪的。
后來荊叢轍帶領的團隊所做的項目一舉成功,獲得多重獎項,荊叢轍再次以還需沉淀為由,提出去國外留學。
荊琒猶豫良久,還是同意了。
說到這里,荊叢轍望向曲笙的眼睛,“笙笙你真的不害怕嗎?我明明記得你以前很怕,還是說你是在騙我?”
作者有話說:
轍哥(陰暗多疑):弟弟是不是在試探我?
笙笙(開朗明媚):健身房不就是用來做運動的嗎,偷用一下!
第48章 別對我撒謊
曲笙的回答照舊是:“只要你不把我當沙袋打,我就不……”
話還未說完便被封住口,唇舌糾纏在一塊,喉嚨處發出細小的嗚咽與水漬聲。
在荊叢轍的撫摸下,他的身體跟著輕輕顫抖起來。
“笙笙,別對我撒謊。”
荊叢轍的眼神似乎把他完全看穿了。
曲笙的眼睛半闔著,顫得也厲害,雙手攥著荊叢轍胸前的襯衣料子,膝蓋酸軟一片。
荊叢轍的手滑到他背后,一下下按揉、撫摸,曲笙跨坐在他腰間,到底還是沒有撐住壓到男人身上。
他害怕荊叢轍嗎?
答案當時是怕。
從十二歲到二十二歲,這十年間他從未真正了解過荊叢轍。哪怕是兩個人住在一起后,也是荊叢轍單方面地看管著自己,提議交換行程的是他,隨便說幾句話就將自己繞得團團轉也是他。
一切都是荊叢轍想要他知道他才知道,包括那間上鎖的房間。
最開始荊叢轍應當是為了避免曲笙生出不必要的好奇心從而妄自猜測才鎖上的,甚至連借口都懶得找,用“雜物間”三個字隨便搪塞過去。
誰都沒想到兩個人會發展成這樣一段關系,荊叢轍這才一點點循序漸進地把自己攤開給曲笙看。
在華都的時候他灌醉曲笙帶回酒店,雖然什麼都沒做但又好像什麼都做了,留下曲笙獨自揣測那麼久,后來兩個人一齊去溫泉他說的那番話,又是新一輪暗示。
回到靈市以后荊叢轍借自己晚歸為由所抽的煙,還有此時此刻,他盯著自己將往事一一交代清楚。
前者是鋪墊,后者是為了達到目的。
曲笙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也不愛思考,只抿唇答道:“那你要我怎樣?”
他不愿意深究不代表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荊叢轍為他編織一張網,里三圈外三圈地環繞住他,要他完完全全、毫無掙扎地接納自己。
曲笙只是在按照荊叢轍的計劃執行而已,荊叢轍還有什麼不滿意?
說到底,他也并不害怕荊叢轍曾經打過地下拳擊,現在也依舊要靠這些緩解情緒。生在這樣高要求的家庭,心理健康又積極向上才是不正常。
少時對荊叢轍的恐懼更多來自他看別人包括看自己的眼神,洞悉一切卻又什麼都不在乎。
荊叢轍的溫柔停留在最表面,每邁出一步都有自己長遠的算計,曲笙不知道自己是對方的哪一步棋,他從很早以前就放棄思考這些了。
“你要我是真的笨到全無察覺才可以?”曲笙無法克制自己身體上的顫抖,面對男人濃如墨的神色,他還是會怕。
擺脫不了這樣一張密布的網,自覺跳進去居然也不行。
曲笙忍不住嘟囔:“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我從不要別人伺候。”荊叢轍寬大有力的手掌按在他的后頸,將他壓向自己,“我只要你。”
這是情話。
勉強合格吧。
曲笙放棄角力,任由荊叢轍咬上自己卻沒想到會這麼用力,他一下吃痛,推開荊叢轍。
“少咬我。”曲笙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點破皮了,立刻瞪回去,怕也要瞪,完全搞不懂荊叢轍在想什麼,“我不能每一步都在你的規劃里,你計劃我看到那間屋子會怎樣,直接找你去質問嗎?它就只是個健身房,還要我有什麼的反應?非要算賬,不應該是高中你以我為借口,去打拳這件事更值得氣憤嗎……可也沒什麼,你又沒有虐待我,對我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