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跟你說實話,這爺倆坐一塊我喘不過來氣。”
曲笙低頭攪拌咖啡,形成小小的漩渦,“那不是還有別人嗎。”
“誰?哦,你說你哥的女朋友?我和人家又不熟,什麼八卦都不能講不得憋死我?”
曲笙繼續攪啊攪,最后含糊說著有空就去。
咖啡又做失敗了。
他把一整杯倒掉。
晚上演出結束曲笙回到家,荊叢轍還沒回來。
曲笙先是洗漱完畢,在屋子里亂逛一會兒,隨后俯身在吧臺寫寫寫,一張便簽紙上滿是字,還沒寫完荊叢轍回來了。
大廳的鐘表指向12點,空調打開沒多久,只有客廳是暖的,玄關和走廊還是冰涼一片。
曲笙扭過頭,順便把字條揣進褲子口袋。
“你回來了啊……”他話還沒說完,身前的巨大陰影籠罩他,把他抱個滿懷。
荊叢轍喝酒了,清淡的甘菊和杏仁香刺激著口舌,親吻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吞下那些苦澀的涎液,吞下嗚咽,吞下兩顆同頻跳動的心,直到一方喘不過氣,試圖推開。
荊叢轍又貼身下來蹭他的鼻尖,曲笙別開頭去,掙扎著問道:“你不會喝醉了吧?”
他語氣里滿含不可思議,荊叢轍的酒量比他還好,不會輕易喝醉,這到底喝了多少?
荊叢轍一本正經回答:“沒有。”
“那你別賴在我身上啊!”曲笙不信,推又不能完全推開,“鐘阿姨給打電話,說要一起吃個飯。”
“前不久才去過,怎麼又要去?”荊叢轍問。
“這次不一樣,荊叔叔回來了,這你應該知道……”曲笙感覺自己的褲子在往下墜,兇巴巴問,“你干嘛!”
“你剛剛藏了東西,我要找出來。
”
荊叢轍炙熱的呼吸全撒在頸間,曲笙的尾巴都要炸開了,連忙阻止道:“你別……哎!”
荊叢轍把那張皺巴巴的字條拿在手里,抬高胳膊。
曲笙試圖擾亂他的注意力:“別看了,字沒你好看。”
荊叢轍松開環著曲笙腰間的手,“我讀完了。”
曲笙:“……”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把今天鐘璐說的話交代一遍,順便寫了自己不去的理由。
他本來不想當面和荊叢轍說,這種方式最好。
荊叢轍說:“衛雯瑾那天有事去不了。”
曲笙別別扭扭問:“你怎麼知道?”
荊叢轍一個停頓,“我不知道。”
曲笙:“……”
荊叢轍低下頭,“她不會想去,我也不會叫她來。”
曲笙“哦”了一聲,兩個人是假情侶嘛,衛雯瑾還有一個年下的小男友……但表面功夫也不做了嗎?
曲笙有點不相信,悄咪咪瞟了荊叢轍一眼,“可能是在餐廳吃飯,不是在家里呢。”
“都一樣的。”荊叢轍說,“你不去嗎?”
曲笙底氣不足:“上面不是寫的很清楚嗎,我還要排練……”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荊叢轍又重新抱住他,曲笙不由想到那條壽寢正終的拉布拉多犬,好大好長的一條,也喜歡撲人。
狗狗死掉時曲笙也哭了,無論長到多大都受不了離別。
可來到荊家以后他常常獨自面對離別,與爺爺奶奶是一次,與狗狗是一次,荊爺爺是第三次。
他又想到荊叢轍,荊叢轍的生母在他十二歲那年病逝,而十二歲的曲笙初到荊家,這之中相差的五年忽然沒那麼重要了,兩個人所經歷的事情微妙地重疊在一塊,跨越了時空和距離。
是不是在無形中他們的生活軌跡早就融合在一起了?
雖然是兩條平行線,可平行也意味著他們在一個水平面。
曲笙確信荊叢轍喝醉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幼稚又不顧后果的話。
他還是很受用的,揚著腦袋勉為其難地說:“如果那天我沒別的事就陪你去。”
荊叢轍忽然撤回身,語氣平穩,眼神靜謐,“那就這麼說定了。”
曲笙:“……”
“你耍我啊!”
作者有話說:
轍哥:要弟弟陪,不然起不來
笙笙:哼哼勉為其難吧!
這章之后更新改為隔日更喔,具體見置頂評論~
本文字數應該在20—25萬之間,超了當我沒說……我算字數一直不太準啊啊啊
第42章 在嘗試
最終曲笙還是沒能去得了。
樂隊這邊真的有事情,臨時的一場演出,是他們的老東家青紅提出來的。
月海作為臨時救場的嘉賓壓軸上臺,在后臺準備時,休息間的人都在起哄要曲笙再穿之前的衣服。
曲笙一腳踹翻一個,手一指胖子,“叫他穿。”
“又關我什麼事?”胖子喊冤。
連續一整個月,曲笙在工作與樂隊活動之間連軸轉,睡眠嚴重不足,荊叢轍和他的作息時間差不多,常常出差去外地,精力卻絲毫不見消退,甚至有心思逗弄曲笙。
曲笙無法分辨男人話語中的真假,常常一點就炸,一哄就好。
兩個人的第一次很美好,但那之后都各自忙碌,偶爾親昵也只能速戰速決,手或者口,兩兩相抵,蹭紅腿根。
西裝的真絲領帶如何解,皮質的襯衫夾卡扣如何開,荊叢轍手把手教他,曲笙卻笨拙地指尖顫抖,倚靠在男人胸膛不住喘息。
按照他們之前的約定,雙方都遵守規則,曲笙一邊覺得賺一邊又覺得虧。
荊叢轍的技法越來越熟練,曲笙好奇得很,問:“你經常給自己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