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舒梓媛朝著臺下喊道,“我們是月海!”
貝斯聲起,吉他和鼓緊隨其后,伴隨著音浪節節升高,舒梓媛開嗓——
臺下有人的目光定格無法移開,過了一會兒才拿出手機對準舞臺上的人拍下一張照片。
閃光燈在一瞬間爆出,周圍人發出埋怨。
那人迅速發送出消息并收了手機,朝周圍道歉。
發出抱怨聲的人見對方一米八的個子,長著一張俊俏的臉,嘴邊還掛著溫潤的笑意,態度還好的出奇,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能不甘心地作罷。
那人的目光再次轉向舞臺之上,手機隨之而來兩聲震動。
【天啊!!哥!你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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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結束,后臺。
曲笙一邊回荊叢轍的消息一邊換衣服,腦袋撞在儲物柜上。
“我草!”
“我說你小心點。”胖子出聲提醒道。
曲笙匆忙套好衛衣,比了個“ok”的手勢。
小開觀察著他,“這就要走了?”
下一條消息彈跳出來,荊叢轍已經驅車在外面等,曲笙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
出了換衣間,舒梓媛站在走廊上,“不喝一杯再走?”
“不了。”曲笙把外套的拉鏈拉到最上面,還沒出去已經全副武裝。
舒梓媛上下打量他,“好吧,你……嗯,也不急在這一時,反正都重新開始活動了,什麼時候聚都一樣。”
曲笙轉頭看了眼已經關上門的換衣間,岑魚今天沒來助陣,他和許緣開的結大概還沒有解開。
舒梓媛目送他從后門離開,瞥了眼從她出來以后就一直鬼鬼祟祟等在轉角處的人影,隨后大大咧咧推門進了男換衣間。
“磨蹭什麼呢!快點的!去喝酒了!”
換衣室里傳來和胖子身形不符的尖叫:“耍流氓啊!”
許緣開淡定地和舒梓媛對視,舒梓媛朝他笑了下,用口型道:“他已經走了。”
許緣開及不可見地松了口氣。
黑色轎車內,空調開得很足,曲笙坐上副駕關緊車門,側過頭看荊叢轍。還沒想好以什麼話題開頭,男人先俯身吻下來,把他半張的口堵得嚴實。
唇舌糾纏在一塊,他的后腦勺再度撞上車玻璃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曲笙露出吃疼的表情,荊叢轍放開他,寬大的手掌往他腦袋上摸,被曲笙擋開了。
“別,痛!”曲笙出聲制止,對上荊叢轍不解的神情,“我沒有用力。”說著還是想把手探過去。
“剛剛磕柜子上了。”曲笙完全控制不住荊叢轍,男人的腕力比他強很多,出聲解釋后荊叢轍才卸下力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荊叢轍說著還是把手探到他腦后輕輕揉了揉。
“還不是你一直給我發消息。”曲笙胡亂怪罪,荊叢轍還壓在他身上,心跳和呼吸都比平時更能清晰感受到,“……你起開。”
荊叢轍吻了下他的額頭,隨后把身子讓開坐直。
人離開了,曲笙又忍不住用余光瞟,舔了舔嘴角,說:“這樣還是太麻煩了,以后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不想我來接?”荊叢轍問。
“你不方便吧,特意繞遠過來……”曲笙瞥頭看向窗外,暗色玻璃下一切都是灰蒙蒙一片,但不包括他的好心情。
“不會不方便,我想來接你。”荊叢轍說,“真的有事不能來我會提前通知你。”
受不了荊叢轍的直白表述,曲笙把手按在自己心臟處,胡亂應付道:“知道了,那就再議吧。
”
最近和荊叢轍形成了另外一種交流困難。
曲笙形容不好,反正就是……荊叢轍學會示弱,不管什麼事情他后退半步,曲笙的底氣就會不足。
比如早起,荊叢轍沒有強迫他,只會在晨跑前闖進他的房間把他弄醒。
曲笙剛要生氣,他就抱過來,親親又蹭蹭,曲笙的火氣發不出來,等荊叢轍走了,他人也醒了,自然而然就起床了……
之后曲笙習慣了,荊叢轍順理成章地詢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跑步?”
他稀里糊涂跟下去,跑到一半察覺到不對勁。
“我擦,你是不是算計我?”曲笙精疲力竭地追上荊叢轍,就為了問這一句話。
荊叢轍停住腳步等他喘勻氣,順帶幫他梳理跑亂的頭發,然后態度認真:“你忘了我說的,別罵臟話。”
曲笙全身一僵,特別是臀肌緊繃,退后一步,“我明天不和你一塊跑步,你別擅自開我房間的門了!”
荊叢轍的運動量比曲笙要大得多,卻呼吸均勻,吐出薄薄的冷霧,在眼底結霜,明明沒有溫度,但曲笙知道他呼出的氣是熱的。
“那我七點半叫你起床?”荊叢轍退一步講。
“我自己起的來。”曲笙在荊叢轍的矚目下硬撐,“七點半就七點半,我肯定不遲到!”
荊叢轍點頭,曲笙才后知后覺自己承諾了什麼。
周末的演出結束,連舒梓媛都說:“你最近是不是太乖巧了?”
曲笙看了眼手機,荊叢轍半小時發消息說自己臨時有事,派司機接他回去。
“你指什麼?按時回家嗎?”曲笙用手機匆忙回復了兩個字,隨即抬頭,“之前不是你說有人接送挺好的?”
舒梓媛一根手指撐在下巴上,“是啊,我是這麼說,但要是連你自己都這麼覺得,那就有點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