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荊叢轍就是想跟他睡一間房。
荊叢轍接了個電話暫時離開了,鐘璐立刻坐到曲笙旁邊,捅了捅他的腰窩,“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去野了?”
“真沒有,我最近都很安分的。”曲笙這話說得也沒錯,鐘璐懷疑地看著他。
又拿了一顆圣女果塞進嘴里,曲笙躲開女人的目光,忽然有些心虛。
鐘璐一直希望他和荊叢轍的關系能夠變好,但兩條平行線無法相交,她比誰都清楚,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麼久都沒建立出良好的情感,更不要提現在,兩個人是上下級關系,其中牽扯進了利益。
鐘璐拍了拍他的腦袋,老話長談:“好好聽你哥的話,踏踏實實跟著他做事,他不會虧待你。”
曲笙含著圓潤的小番茄,難得沒有反駁,而是含糊不清地應了。
鐘璐說完又嘆了口氣,“這任航也真夠不是人,搞得你哥現在焦頭爛額。”
曲笙聞言抬起頭。
此前公司有一些流言,曲笙沒去在意,他和同事的交流僅限于上班時間,更何況大家都知道他和荊叢轍沾親帶故,更不會在他面前提。
荊叢轍也從未和他談到過工作上的事。
兩個人回到住所,那里更像一片凈土,曲笙會在房間彈吉他,荊叢轍在書房處理公務,結束后兩個人坐下來一起看看電視或者簡單聊天。
鐘璐一通抱怨下來,大致是說本來談好的合作臨時變更,任航獅子大開口想要荊叢轍這方承諾更多。
“我聽你荊叔提了兩句,說是你哥這邊疏忽,以為合作過一次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其實說到底就是太相信他爸了。
”最后一句話是鐘璐自己的想法,她壓低聲音,“這話我只給你說,憋死我了,你說老荊這人吧,嘴上說著讓兒子放手去干,私底下又什麼事都要過問,你哥礙于任航那滑頭和他爸的這層關系,很多事情都不敢做絕,這才出了這檔岔子。”
曲笙也和鐘璐一樣彎下腰,悄咪咪聽著,鐘璐一邊說他一邊點頭。
鐘璐不由挽上他的胳膊,再次嘆出口氣,“現在出了事,你荊叔又怪你哥辦事不利,什麼話都被他說去了……哎,這父子倆。”
她說完沒多久荊叢轍就回來了,曲笙還和鐘璐保持挽著手的姿勢,揚著頭看向男人。
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有荊琒在的場合,荊叢轍永遠在被說教,哪怕是在餐桌上。
荊琒對兒子的嚴厲,是他的成百上千倍,曲笙之所以不喜這個地方,也是兒時聽到太多關乎于荊叢轍的規訓。他可以做的事情,荊叢轍不被允許做。
曲笙很清楚他和這個家的隔閡所在。
窒息感隔絕他和荊叢轍。
荊叢轍說要回房間用電腦,說完并沒有立刻走,而是看向曲笙。
曲笙后知后覺,“那我也上去休息一會兒……?”
鐘璐點點頭,“好,開車那麼久也都累了,你們好好歇息,晚上吃飯我再讓人叫你倆下來。”
曲笙跟在荊叢轍身后,上樓后先把自己屋子的門關上了,然后做賊心虛地往樓下望,確定沒人注意,遛進荊叢轍的房間。
進去以后他催促荊叢轍:“快把門關上。”
荊叢轍把門關上,“現在還不是晚上。”
曲笙看了眼外面陽光明媚的天氣,嘴硬道:“我當然知道,我又沒有瞎。
”
“Cookie。”荊叢轍叫他的另一個稱呼,靠近了,低下頭,環住他的腰,嘴邊勾起笑。
最近曲笙常常見他笑,男人笑起來固然好看,卻總感覺陰森森的。
氣息近了,肌膚似有若無碰在一塊,荊叢轍問他:“我并沒有叫你到房間來,你這麼迫不及待嗎?”
曲笙的眼睫顫了顫,連忙退后一步,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你想什麼呢,現在可是白天!”
荊叢轍學著他看了窗外露臺,“我沒有說不是。”
曲笙臉紅得徹底,直接坐到荊叢轍的床上,氣鼓鼓像剛在樓下吃的小番茄。
荊叢轍的眉微微挑了下,又迅速恢復平穩,提醒他:“Cookie,你的褲子沒換。”
曲笙還在懊惱自己受不住挑撥,隨口說:“那你想我怎樣?脫了褲子再坐?”
荊叢轍在思索,思索后的答案是:“可以。”
曲笙:“……”
可以個鬼!
曲笙立刻站起來,“我不坐了,沒聽說過你有潔癖。”
“這是基本常識,在家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很明顯你沒有聽。”
“是啊。”曲笙現在完全不怕荊叢轍,甚至還敢挑釁,“你能拿我怎麼樣?”
荊叢轍的手指輕點了下書桌,朝曲笙勾勾手指。
曲笙揚著腦袋走過去。
荊叢轍一把抱住他。
曲笙愣住,剛想不好意思,男人的手迅速滑到他的臀部,不重不輕地拍上去,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曲笙:“…………”
荊叢轍直起身,把手攤開在床前,“想坐就坐吧,隨便坐。”
曲笙獨自凌亂一會兒。
荊叢轍把電腦打開,曲笙支在一旁問:“我在這兒是不是打擾你?”
“不會,你困了可以在床上睡一會兒。”
“算了吧,我還是回我的房間……”曲笙還沒說完手腕便被拽住。
荊叢轍語氣認真:“我想要你在這里陪我。”
曲笙坐在床上,躺下又起來,折騰了一番,荊叢轍處理著郵件,轉頭叫曲笙拖鞋上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