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笙說:“怎麼今天想起說這個,我陷進去什麼了我?”
他分明是停止追逐太久了。
冰箱門窺探到的光芒只有一瞬,追趕的步伐只在那個渾噩的夏天,再然后是無止境的叛逃和對自由的吶喊。
“你狡辯也沒有用,你就是什麼都沒懂。”舒梓媛的眼睛閉上,手指點向天花板,“你知道岑魚家里是干什麼的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去問問荊叢轍,沒準他都比你清楚,他們這類人……搞不懂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這下曲笙徹底懵了,扶住舒梓媛的同時眼巴巴地問:“岑魚怎麼了?”岑魚不過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你該不會還記著岑魚拿女裝的仇吧?大家同甘共苦啊,再說你穿不是挺好看的?”
舒梓媛哈哈大笑,說:"曲笙你就是個大傻逼。"
曲笙:“???”
曲笙怒了:“想死直說啊!”
最終還是他把舒梓媛拖進車后座,荊叢轍本想上前幫忙,曲笙一臉古怪:“舒梓媛好歹是女生,我來就行。”
荊叢轍默默看著他,欲言又止。
曲笙坦然:“我是gay。”
荊叢轍點頭,“我只是想把車門打開,你自己可以嗎?”
曲笙:“……”
舒梓媛上了車還是不消停,一直吵吵嚷嚷叫曲笙擦亮眼睛,別被人吃干抹凈了發現對方是個狼崽子。
除卻車后位的叫喊,前面就顯得過于寂靜了。
半晌,曲笙開口:“我認為,她不是在說我。”
荊叢轍“嗯”了一聲,似乎忽略了背后的聲音,“你們演出的視頻洛宥刷到了。”
曲笙這幾天收到太多人的反饋,已經不太能尷尬的起來了,只是撓了撓下頜,“他怎麼說?”
荊叢轍手穩穩握著方向盤,側過頭來,“他問你演出的地方在哪里,他想去看看。
”
氣氛再次凝固。
曲笙:“我們把演出停掉了。”
荊叢轍:“我已經拒絕他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并且伴隨著舒梓媛粗鄙的辱罵:“草他媽的小逼崽子怎麼這麼能裝!”
曲笙忍不住往后面看了一眼,荊叢轍問:“她在說誰?”
曲笙的眼神也充滿茫然,“我不知道……可能是岑魚,但不應該啊。”
“岑魚?岑家那個小兒子?”
“……”
曲笙咽咽口水,“你還真認識啊?”
紅燈。
荊叢轍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是他從前未有過的動作,“他最近很出名。”
男人的目光似有若無掃過他,“你們認識?”
問話燃著莫名的溫度。
曲笙確實笨拙,沒有察覺,全然無害地回視過去。
荊叢轍說:“他公開朝家里出柜了。”
作者有話說:
轍哥:怎麼這麼多人惦記弟弟?
笙笙:我才不是笨蛋!……啊?啥?什麼?誰?咋回事?
第28章 他挺乖的
曲笙那條視頻的火爆是意外,但后續的熱度加持卻是有人刻意為之。
曲笙一不看網上那些言論,二被工作纏得焦頭爛額,對此渾然不知,樂隊的其他人卻有所感應。
那些他們極其抗拒著裝的衣服也被網友扒出來,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要幾萬上下。
岑魚的那個設計師朋友很有名,是他們這群土包子不識貨不懂藝術罷了。
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人是許緣開,也理應是許緣開。
他和岑魚沒有表面看過去那般不熟。
舒梓媛是最了解內情的一個,但畢竟是這兩個人之間的事,她不好多說,只是看曲笙成天傻乎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很好笑,連胖子都多少察覺一點。
曲笙的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面,自從他搬了住所,滿心滿眼都是荊叢轍……哪怕暗地里謾罵都是一種在意,更何況他現在對荊叢轍的態度越來越軟化。
岑魚這件事是個教訓。
當初這個熱情的大男孩突然冒出來,誰都沒想過他是另有所圖,現在回想恐怕他的諸多行動都有自己的算計。
到如今哪怕他已經如愿以償,還是在按照自己的思維規劃、擺布著樂隊。
為此許緣開和岑魚大吵一架。
和他一起擠一個小出租屋的落魄陽光大學生搖身一變變成了有錢人家的小兒子,這連舒梓媛都沒想到,還是設計師一事給她敲了個警鐘。
其實岑魚掩藏的不算好,只不過他們從未往那方面想,一旦發現,之前的許多事情都豁然開朗。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曲笙知道這件事還是在他出差回來后,舒梓媛看他那副傻樂的德行,實在恨鐵不成鋼才全盤托出。
此時的曲笙還沉浸在世界好小的震驚中。
荊叢轍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曲笙能隱約感覺到。
把舒梓媛平安送到家后,男人一直沒有和他主動說話。
關于岑魚,曲笙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但無論他怎麼說,荊叢轍給他的回答都避重就輕、不溫不火,再多的便一概回答“不知道”、“不清楚”。
曲笙沒轍,最后還把自己講生氣了,干脆別開頭看窗外。
自從他的生日后,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就很古怪,本來順當的關系變得說不清道不明,隔著一層灰蒙蒙的霧。
過了些天洛宥忽然在微信上聯系曲笙,先是發了幾條樂隊的視頻大夸特夸,緊接著問:【你還認識岑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