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誰會在別人生日的時候給人點個鴨子啊?!
曲笙再一次,像之前幾天那樣,把吉他小心翼翼裝回琴盒。
“今晚演出你不用嗎?”舒梓媛隨口問了一句。
曲笙遺憾地搖搖頭,老實回答:“舍不得。”
舒梓媛嘲諷道:“有能耐你這輩子別用,當傳家寶穿給你下一代吧,哦不行,你沒有下一代。”
曲笙最近心情十分明媚,完全不計較舒梓媛的毒舌,樂顛顛的模樣讓人看了越發牙癢癢。
“今晚荊叢轍還來接你嗎?”
“我不知道,他說他到了會給我打電話。”
“那不就是要來的意思。”舒梓媛雙手搭在椅背上,下頜墊著手,“你干脆就認了他這個好哥哥?”
“有什麼不能認的。”曲笙說的自在,“他本來就比我大了四……五歲。”
“這不是年齡的問題。”舒梓媛看了他一會兒,隨后嘆口氣,“隨便你啦,今天岑魚來給咱們攝像,順便幫他的設計師朋友試幾身衣服效果,到時候配合一下。”
曲笙露出明顯抗拒的神情。
舒梓媛:“岑魚幫咱們這麼多,意思一下不過分吧。”
岑魚就是一直熱心幫樂隊拍照片管理平臺的攝像。
“叫他的朋友改行吧。”之前一直充當隱形人的小開張口。
胖子也跟著附和:“是該勸勸。”
曲笙:“你當然覺得不過分,衣服又不是穿在你身上。”
舒梓媛無辜眨眼,“我是想穿,但沒有女裝嘛,可惜可惜,不過穿在你們身上我肯定會好好欣賞品鑒一番。”
“你讓岑魚別每次都那麼好說話,別人塞給他什麼他都接。”小開站起身,越過曲笙去拿掛在他身后的外套,額發遮住眉眼,又是一件修身的針織毛衣穿在身,過瘦的身形,鎖骨和肩膀連成一道線。
“熱心青年做什麼都干勁十足啦,要說你去說,我可不想掐滅一只小狗眼里的光。”舒梓媛見他把外套穿上了,“干嘛去?”
“去殺狗。”許緣開打開地下室的門,陽光是順著頂上的窗戶泄露下來的,照在他過白的皮膚上隱隱發光。
舒梓媛在身后喊:“太血腥啦,誰去攔一下!”
電梯還沒下來,許緣開轉過頭說:“餓了,去買泡面,你們誰吃?”
胖子伸出一只手,曲笙嘟囔自己不餓,舒梓媛朝他喊:“不去找岑魚談,那晚上的演出服就定下了!”
身后兩道微弱的抗議聲。
電梯到了,許緣開按下1層按鍵,“定了吧,我和狗聊不來。”
電梯門關上,胖子問:“小開和小魚有矛盾?”
“沒吧。”曲笙回想一下,他好像就沒見過小開和攝像單獨聊天,“單純不熟?”
舒梓媛嗤笑一聲,曲笙瞬間轉移目光:“你笑什麼?”
“笑一下也不讓,Cookie你最近很囂張啊?”舒梓媛挑釁。
胖子:“你們誰去把門關一下,挺冷的……”
舒梓媛:“真當有荊大少給你撐腰,把自己是誰都忘了?”
曲笙:“你小心一點,晚上我放荊叢轍咬你。”
胖子:“那個,門……”
“這話你當著荊叢轍的面敢不敢說?”
“我有什麼不敢?”
胖子:“門……”
兩分鐘后,在兩個人持續的小學生斗嘴聲中,胖子猛地起身。
曲笙嚇一哆嗦,舒梓媛揚起頭看他。
胖子深呼吸,露出微笑:“我去關一下門。”
曲笙讓了讓:“噢好,我說怎麼這麼冷。”
胖子:“……”
冷靜。
他雖然膘肥體壯,但真不一定打得過曲笙。
這次樂隊參加的Livehouse規模不小,比酒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純粹許多,觀眾都是奔著聽音樂來的。
這樣好的舞臺,當然是要盡力演出。
曲笙有些后悔下午休息的時候沒有沖到岑魚工作地點,偷偷把他帶的這些衣服都給燒了。
岑魚在旁邊安置三腳架,臉上是歡樂的笑容,“你們隨便挑,別客氣,媛姐呢?她也有份。”
曲笙絕望地看向小開,小開接收他的目光,默默移開視線,“胖子先挑吧,他體型受限。”
這是認命了。
曲笙崩潰。
岑魚這位設計師朋友比往年更加奔放自由了,衣服上卜靈靈的閃片幾乎要晃瞎他的眼,露臍裝、破洞褲,甚至是肚兜……
酒吧里玩樂的年輕人穿成什麼樣都有,也有樂隊喜歡暴露的衣服,他們不是沒有見識過,但這明顯不是他們樂隊的風格。
最起碼不是曲笙的。
他喜歡穿得休閑放松,而不是奔放灑脫……再說了,今晚荊叢轍說不定也在臺下,他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名譽,現在更加堪憂了!
曲笙迅速轉過頭想要找岑魚商量。
另一邊岑魚剛調試完攝影機,正在和旁邊的人搭話,說著說著臉上的梨渦驟現。
曲笙的嘴巴張開又閉上。
……完全說不出口。
岑魚和他的年紀相同,只有生日月份比曲笙大了幾月,卻比曲笙晚一年畢業,近來才開始工作,看上去完全還是學生模樣。
小開已經選完自己要穿的服裝,曲笙蹭過去想要做參考,看到完全露背的設計后,更萎靡了。
舒梓媛把紅肚兜拿起來,“我幫你選?”
曲笙絕望出聲:“滾!”
岑魚湊過來,“沒有心儀的嗎,我看大家都有點猶豫。”
青年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一一注視幾個人,最后停在許緣開身上,“啊,許老師選的這件,我個人很喜歡。